第178章 父子情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讓她驚呼出聲,身體下意識反射,抬手就把祁逸庭的脖子牢牢摟住,反應過來時,恰好看見阿宴坐在沙發上笑得一臉奸詐,像隻小狐狸。


  “你快放我下來!”這麽窘迫的模樣,她在兒子麵前的顏麵何存?

  “阿宴看見我們親密隻會高興。”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祁逸庭低笑一聲,然後在她耳邊說道。


  耳邊緩緩吐出的氣息讓沈藝涵更加目眩神迷,很怕死地把祁逸庭的脖子摟得更緊,他卻笑得更加得意,“藝涵,你既然舍不得我,又何必一定要讓我放手呢,如果是抱你,哪怕一輩子我也樂意之至。”


  竟然又被這廝調戲了!

  沈藝涵臉一黑,“我不樂意,你把我放下來!”


  阿宴是他的孩子沒錯,可是機場的賬她還沒有算,強行把她和阿宴帶到醫院,這和赤,裸裸的監禁有什麽區別。


  見懷裏的人要火,祁逸庭難得的懂得看臉色,把她抱到沙發邊,把她放在了阿宴身邊,然後看著沙發上的一大一小,露出滿足幸福的笑容來。


  阿宴把食指在臉上抹了抹,“爸比,羞羞!”


  祁逸庭不覺害羞,反而是沈藝涵臉色開始漲紅,“阿宴,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許插嘴!”


  阿宴點點頭,雙手交叉在嘴巴上做了一個封鎖的手勢,“阿宴知道,爸比和媽咪親親的時候不能看,也不能說。”雖然剛才兩人沒有親親,不過在他看來和親親是一樣的。


  張嫂及時端來的早餐緩解了沈藝涵的尷尬,在外麵折騰這麽久沒吃東西,也的確是餓了,拿起叉子就開始狼吞虎咽。


  祁逸庭見此寵溺一笑,把她喜歡的菜換到她麵前之後,才開始喂阿宴。


  煎蛋仔細地切成大小勻稱的四方塊,然後用叉子一塊塊喂給阿宴,牛奶杯裏插上吸管,試好溫度之後才放到阿宴嘴邊,把阿宴喜歡的水晶蝦餃用叉子叉住,然後一點一點喂給他。


  祁逸庭寶貝阿宴的模樣讓沈藝涵看得更加不順眼,這明明是她兒子,憑什麽一夕之間他就跟阿宴那麽親近!分明就是在她麵前秀父子情!

  可是她實在太餓,吃東西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功夫吐槽祁逸庭,所以餐桌上的氛圍格外溫馨,沈藝涵在一旁狂吃,祁逸庭仔細地喂著阿宴,偶爾夾一筷她喜歡的食物到她麵前的盤子裏。


  吃完早餐,沈藝涵催促阿宴早點去學校,以免遲到,祁逸庭卻跳出來阻攔,“藝涵,阿宴昨晚沒休息好,給班主任請個假,讓他在家休息吧。”


  嘴角朝下一拉,沈藝涵的臉頓時陰下來。


  這人真是一點數都沒有了,自己任性不說,還要拉著兒子一起任性。


  眼看媽咪要生氣,阿宴連忙站出來道,“爸比,阿宴不累,而且中午學校有午休,爸比不用擔心。”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淩晨兩點從床上爬起來很困,但小孩子精神總是好一些,再加上和祁逸庭相認這麽興奮的事情,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祁逸庭卻覺得兒子受了委屈。

  但到底不敢再惹沈藝涵生氣,隻好退而求其次,“那藝涵你上樓休息吧,我送阿宴去學校,公司那裏林源已經幫你請假了。”


  父子倆人委屈的模樣,讓沈藝涵頓時感覺自己就是那無良的後媽,而阿宴和祁逸庭就是被她放在夾縫裏生存的可憐父子。


  不過精神一鬆懈,困意的確就容易席卷而來,打了個哈欠,然後點點頭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想,照祁逸庭現在這個趨勢下去,接送阿宴上學放學的司機早晚都要失業。


  早餐吃得幾乎要撐破肚皮,然而還沒怎麽消化,人就已經埋在被子裏沉沉睡去。


  沈藝涵這一覺睡得很滿足,醒來時透過窗簾的光線已經十分耀眼,日頭當空,再看手機,竟然十二點多,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吃飽就睡,睡醒就吃,這生活幸福得像豬一樣。


  摸摸肚子,似乎又想吃東西,揉了揉眼睛,也不管身上已經起了褶皺了衣服,踩著拖鞋就下樓。


  拉開門就被樓下濃鬱的香味的吸引,不由加快的腳步。


  “祁逸庭,你沒去公司?”扶著欄杆跑到樓梯口,就見祁逸庭拿著噴瓶站在博物架前,竟然在給盆裏的玫瑰花澆水!

  祁逸庭在給花澆水!

  這簡直比天上下紅雨還讓人震驚,沈藝涵扶著欄杆看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用水霧把整盆玫瑰花都淋了遍之後,祁逸庭才慢悠悠放下手裏的噴瓶,“公司的事情有林源處理。”他礦工半天,整個公司還不至於就此癱瘓。


  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湊近身子觀賞麵前的玫瑰花。


  玫紅色的花瓣上沾染點點水珠,如出浴的美人嬌媚動人,祁逸庭伸手點了點,一滴水珠立即順著花瓣滑落在他掌心裏。


  沈藝涵被眼前這一幕震得說不出話來。


  殺伐決斷的工作狂總裁忽然礦工在家研究花木,開始對著玫瑰花怡情養性,難道是阿宴的身世對他的情緒影響太大,驚喜過度,受刺激了?

  “為什麽要向我隱瞞阿宴的身世?”沈藝涵正皺眉猜測著祁逸庭忽然反常的原因,耳邊忽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平平淡淡的語氣,好像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麽。


  沈藝涵卻當即變了臉色,她看著站在玫瑰花前,姿態一派悠然的祁逸庭,緩緩嗤笑出聲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讓你再一次傷害他嗎?”


  當年祁逸庭在得知她懷孕的消息時是什麽樣的反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時候妊娠初現,確認之後她迫不及待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撫平爺爺去世帶給他的傷痛。


  可他隻是靜靜看著她,然後說,“打掉吧。”


  那三個字如魔咒一般在她腦海裏盤旋了很久,在阿宴出生之前的每一天,她都在擔驚受怕。


  花前的祁逸庭麵色微變,手指一頓,然後從半空中收回來,“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藝涵,我是阿宴的父親,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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