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豬腦子
拍攝開始,蘇洛首先入境,一個人穿著連衣裙走在河邊,長發飄飄,鏡頭很是唯美,導演看得直點頭。
這個蘇洛雖然架子大了些,但的確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都擁有不低的辨識度。
再配合這一身氣質,隻幾幀畫麵就能吸引不少觀眾。
蘇洛在娛樂圈走的是溫柔人設,她輕輕抬手把臉頰邊的碎發別在耳後,朝鏡頭回眸一望。
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整個人已經從鏡頭中滑下去。
眾人隻聽“噗通”一聲,再回神時,蘇洛已經在河裏呼救了。
“救命!快救,救我!”
她一邊喊救命一邊掙紮,不斷有河水嗆進嘴裏,難受的感覺幾乎讓人窒息,隻覺得死亡正在朝自己逼近,不停地喊著救命。
“所有人停止拍攝,快救人,快!”
沒想到蘇洛會突然落水,導演命令關掉所有的攝像機,又連忙叫場務救人。
蘇洛與祁逸庭關係不凡,如果今天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後果不是他一個
小導演能夠承擔的,得罪了ST的總裁,以後娛樂圈也就不用混了。
現場亂作一團,並沒有人注意到沈藝涵把一捆麻繩扔進河裏。
這檔綜藝是戶外節目,要求明星們在戶外完成一些人物,道具組準備了不少需要的道具,麻繩就是其中之一。
沈藝涵中午之前就到了場地,在河邊弄好了繩子,隻要蘇洛走在河邊的時候把繩子拉緊,她就會被繩子絆倒,然後順理成章摔到河裏去。
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沈藝涵雖然討厭蘇洛,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對她做什麽。
卻沒有想到六年不見,這個女人的脾氣倒是變本加厲。
六年前就在她與祁逸庭的婚姻中多番幹涉,現在已經得到了祁逸庭還對她不依不饒。
既然對方這麽熱情,禮尚往來,她自然也不必客氣。
處理掉作案證據,沈藝涵拿出自己的相機對著水裏的蘇洛就是一陣猛拍。
她是做記者的人,自然懂得怎樣把一個人拍得更美觀或者更狼狽。
蘇洛在水裏不斷掙紮,整個人已經濕透,露出水麵的半個身子凹,凸有致,單薄的夏季衣服貼在緊緊貼在身上,和走,光並沒有太大區別。
蘇洛也學習過落水自救的常識,但是她現在已經完全慌亂,大腦一片空白。
隻知道不斷的掙紮和呼救,以至於離下水的人越來越遠,在水裏泡了很久都沒有獲救。
長久的掙紮讓蘇洛越來越慌亂,無數念頭湧進腦海裏,被河水嗆得難受,卻不忘擔心自己的形象。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是這個時候妄想症發作。
一會兒擔心場地裏混進狗仔,一會兒又擔心被其它的藝人嘲笑。
這麽想著,她努力掙紮眼睛往岸上看去,恰好直直對上攝像機的閃光燈。
“沈藝涵,你這個賤,人!不要拍了!”
她氣得破口大罵,模樣比剛才更加猙獰。
岸上的沈藝涵笑了笑,蘇洛太過配合,她的專業水準都發揮不了了。
這副模樣,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拍不出什麽優美的照片。
“賤,人,沈藝涵你這個賤,人!”
閃光燈一下接著一下,見岸上的沈藝涵仍舊保持著拍攝的姿勢,蘇洛隻想把她生吞活剝。
隻可惜她已經自身難保,不斷的掙紮讓她離下水的工作人員越來越遠。
那幾人一邊朝蘇洛遊去,一邊暗罵這女藝人沒腦子。
當務之急是到獲救回到岸上去,性命堪憂的時候還隻顧著大喊大叫,見過蠢的都沒見過這麽蠢的。
好在幾位工作人員動作迅速,很快就抓住了蘇洛,拉著她往岸上遊去。
見沒有好戲可看了,沈藝涵正打算收起相機,忽然鏡頭裏的蘇洛又大喊大叫起來,“啊!流氓!你們放開我!不要碰我!”
她身上的衣服隻有薄薄一層,浸了水之後更是形同虛設。
被幾個陌生的男人拉住,隻覺得被輕薄了。
想到祁逸庭會因此不要自己,她拚命地掙紮起來。
這次沈藝涵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說蘇洛豬腦子都是侮辱了豬。
就算是登上上娛樂頭條臉麵丟進也總比被河水淹死要好得多,命都快沒有了竟然還想著那些沒用的。
笑夠了之後,她才擺正角度繼續拍攝。
下水的幾名工作人員聽到蘇洛的話頓時沉下臉來,如果不是因為需要這份工作養家糊口,誰願意管這麽一個驕橫跋扈不講道理的女人。
救人反被嫌棄,心裏頓時窩了一團火。
岸邊的導演見情勢不對,拿起喇叭就對蘇洛喊,“蘇小姐,安全最重要,有什麽事先上岸再說。”
如果不是因為得罪不起祁逸庭,他也不願意管這個蘇洛的死活。
好在蘇洛雖然蠢得無可救藥,但好歹還算是惜命。
聽到導演的聲音便收斂不了不少,不再掙紮。
任由幾名工作人員拉著她往岸邊去,隻是眼角眉梢的嫌棄卻半分都掩飾不住。
一番波折後,蘇洛終於被救上岸來。
但是因為在水裏待得太久,嗆了不少水,一張臉都漲成了茄子色,難受得直咳嗽。
幾名助理和經紀人立即圍上來關心,場醫說是嗆水太多,隻要把水吐出來就沒有問題了,幾人又開始圍著蘇洛幫她催吐。
一場大戲終於徹底落幕,導演那顆提著的心髒也放回了肚子裏,隻是看向蘇洛的眼神怎麽也友好不起來。
好好一檔節目弄成這樣,想到或許還會因此惹得祁逸庭不滿,他就覺得心裏發堵。
嗆進肚子裏的水吐了個差不多,蘇洛才緩過神來,抓住助理就問,“到底是誰害我摔下河的,你們看清楚沒有?”
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她明明感覺到,有繩子絆倒了自己。
這話一出周圍其他工作人員的臉色更加難看,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了。
為了保證蘇洛的主角光環,在節目一開始的幾分鍾鏡頭裏隻有蘇洛一個人,別人連靠近都難又怎麽害她摔下河?
她這麽問,無疑是把在場所有人都列入了懷疑對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