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不換衣服,難道是想等到明天所有人上班之後,再從這裏走出去?”男人的聲音像大提琴一樣低沉,帶了絲戲謔依舊好聽。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今天吃的虧她遲早要像這個該死的男人討回來!
在心裏安慰自己無數遍後,沈藝涵終於鼓起勇氣,伸出一隻手接過了祁逸庭手裏的紙袋。
觸手是柔軟的布料,絲滑微涼。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件淺粉色連衣裙,跟自己身上這一件款式很像。
隻是自己的裙子是深色,並沒有手裏這件那麽粉嫩。
沒想到祁逸庭還會有這麽體貼的一麵,心頭微動,下意識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也正望著自己,燈光下的純黑色瞳仁裏,流淌著淡淡的溫柔。
她看得有些癡了,回神後不忘暗罵自己不爭氣,忽然想到什麽,又問,“今天的事情,你怎麽知道?”
不然,他怎麽會過來給自己送衣服?
似乎對她剛才的眼神十分滿意,祁逸庭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連聲音都溫和了不少,“你的問題,還是等換好衣服之後再問吧。”
他說著視線往沈藝涵身後掃去,頓時又讓她紅了臉頰,拿著連衣裙逃一樣跑進去。
做記者最大的特點就是辦事利落,不到一分鍾就換好了裙子。
皮膚白皙,身段玲瓏,粉色衣裙的美人推門走出來,祁逸庭頓覺眼前一亮。
沈藝涵愛穿深色的衣裙,因為她覺得這樣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更幹練,現在被一襲粉色一群包裹,她似乎又找到自己曾經的青春年少,沒有哪個女孩兒沒有做過公主的夢,而這樣一襲淺粉色的衣裙更是像童話故事一樣夢幻,讓人沉迷其中。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男人的保護欲被激起往往隻需要一個瞬間,看著這樣的沈藝涵,祁逸庭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不應該在外麵任人欺淩,她應該回到他的身邊,在他的羽翼之下做最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很好看。”祁逸庭笑著開口,平生第一次真心地讚美了一個女人,三個字出口的瞬間,他才明白,原來誇讚一個人也能夠自己這麽開心。
沈藝涵轉頭,衝他微微一笑,“多謝。”
不止謝這條裙子,謝他的體貼,還謝他讓她找回了心底深處的那個自己,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包裹得太嚴密了,以為隻有這樣才能夠保護阿宴,做一個強大的媽媽。
可是鏡子裏的自己讓她覺得,千人千麵,柔軟也並沒有那麽讓人討厭。
收起已經壞掉的裙子,祁逸庭提出送沈藝涵回家,卻被她拒絕,他心情難得的好,便也由著她,走之前忽然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處理。”
給沈藝涵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祁逸庭的女人,還容不得別人這麽算計!
“謝謝,不過不用了。”沈藝涵微微一笑,眉間揚起一抹自信,“既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報複回來。”
祁逸庭眉梢微動,一言未發便轉身離去。
沈藝涵弄不清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想到阿宴一個人在家裏,便很快把這些事情拋到了腦後。
收拾心機女自然是沒有自家,寶貝兒子重要。
目送沈藝涵走出公司大門,祁逸庭從大廳的拐角處走出來,眼底還閃爍著沒有熄滅的興味。
用自己的方式報複回去,一別六年,這個女人的確讓他刮目相看。
*
第二天一早,沈藝涵早早的就去了公司。
此時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公司的不少人都到了。
對於昨天沈藝涵的出糗的事,有不少人的都在竊竊私語。
沈藝涵雖然都聽到了,但是沒有多說。
很快,昨天那個像她獻殷勤的女人,就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
她收拾了東西,很快就出了公司。
沈藝涵知道,她被開除了,這應該是祁逸庭的手臂。
因為是早晨,路邊隻有稀稀疏疏幾個行人。
那個女人仰頭看了一眼自己工作五年的ST大廈,眼中有些不甘、
她本來以為自己替那個人做了事,以後在ST就可以青雲直上,卻沒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這樣的後果。
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這份高薪的工作已經與自己再無關係,千萬個不情願,可是站在ST頂層的男人她得罪不起。
女人正打算招一輛出租離開,卻被忽然出現的幾個男人拖進一條小巷。
男人的動作很粗,暴,捂著女人的嘴像拖死狗一樣把人丟進巷子裏,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們是什麽人?!”變故來得太突然,獲得自由地瞬間,本能讓她害怕起來。
手腕和掌心都在地麵蹭破了皮,可是女人顧不上這些,她用手臂支撐著地麵,努力想要站起來,卻覺得腳上火辣辣的疼。
剛才被人在地上拖行,現在根本使不出什麽力氣。
一雙黑色的女士高跟涼鞋出現在眼前,她抬頭看去,不偏不倚正好對上沈藝涵帶著笑意的雙眼。
“是你!”女人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沈藝涵,像是明白了什麽,立即惱怒地道,“沈藝涵,背後算計別人算什麽本事,你簡直不要臉!”
“我也不知道背後算計別人算什麽本事,不過呢,我這個本事可是跟你學的。”沈藝涵一邊欣賞著女人惱怒憤懣的神情,一邊慢慢蹲下來,視線與她齊平,“不如你來跟我說說,在椅子上塗膠水,到底是什麽本事?”
女人眼神一閃,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關我什麽事?要怪就怪你倒黴,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這麽做!”
對,就是這樣,這事根本不怪她。
沒有她別人也會去做!
女人在心裏瘋狂地自我安慰,卻越想越心虛,不敢再直視沈藝涵的眼睛。
“沒有你也有別人。”沈藝涵重複著這句話,手指忽然一個用力,掐住女人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可是做事的人偏偏是你,我丟了臉,丟了工作,這筆賬不算在你的頭上,又該去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