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從夫,情在理與法之前
821從夫,情在理與法之前
林初九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也已是半夜,草草用過飯,便招來侍衛尋問蕭天耀的情況。
「回王妃的話,王爺帶兵去了城門,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小兵知道的東西有限,對於前線的情況也不明了,能說的東西自然就更少了。
「王爺有留話嗎?」把她一個人丟在軍中,總得給她留句話,好讓她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這……王爺並沒有給您留話。」小兵悄悄的抬頭,不安的看了林初九一眼。
心略堵,不過早就知道蕭天耀是什麼德行,林初九原本期望也不高,「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沒有任何交待,她就只能呆在軍中,哪裡也不能去,畢竟現在外面形勢不明,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是。」小兵片刻也不敢多留,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可剛走出去沒有多久,小兵又跑了進來,「王妃,有您的信,宮裡送出來的。」
兩軍還未正式開戰,就算正式開戰了,皇上要給林初九送一封信也不是什麼難事。
「拿過來。」林初九接過信,展開,看到上面的內容,不由得笑了出來,「皇上太小瞧我了。」居然拿蒙家和林家來威脅她,簡直是可笑。
她當時可是被逼出城的,蕭天耀差點就玩完了,依她對蒙家的重視,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她一安定下來,就秘密給蒙家去了消息,早就把蒙家安頓好了,皇上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找的到蒙家人,拿什麼威脅她?
至於林家人?
林家人從來沒有在意過她的死活,為什麼她要去管林家人的死活?
「送信的人還在嗎?」林初九收起信,笑的一臉純良。
「在,說是要等王妃您的回信。」小兵雖不知信中所寫,可也能猜到絕無好事。
「回信?」林初九又笑了。
這信怎麼回?
她怎麼回她都是錯的。
她能告訴皇上,她早就知道蒙家人不在京城嗎?
要是不管林家死活,她就是不孝女,外人不會管她與林家之間的恩怨,皇上也不會管這些,只要她回信,皇上就有攻擊蕭王的理由。
要是管,她拿什麼去管?
她雖是蕭王妃,可她一個沒有娘家支持的蕭王妃,只是蕭王的附屬,要不是蕭王對她還有那麼幾分心思,她和籠中鳥就沒有區別。
「皇上可真是有意思。」大敵當前,不思怎麼退敵,卻把主意打到她這個女人身上。堂堂帝王面對臣子的挑釁,居然不敢堂堂正正的迎戰,專想這些歪門邪路,真不知他這個皇上怎麼當的。
林初九搖了搖頭,將信按原痕迹折好放回信封,遞給小兵,「把信送去給蕭王,另告訴宮裡的人,出嫁出夫,女婿是半子,蕭王做法就是我的做法。」男人間的鬥爭,想要她背罵名,做夢。
「是。」小兵又手接過信,恭敬的退下。
宮中送信的人得到林初九的口信,知道這絕不是皇上想要的,有心想要再說什麼,可金吾衛根本不理會他,轉身就走了。
送信的人在軍營門口等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能幫他傳話的,只得認命的回宮交差。
一來一回,即使是快馬加鞭,也要等到天亮后才能到皇宮,為了儘快讓皇上收到消息,送信的人用特殊手法將消息傳了回去。
同樣,金吾衛為了讓蕭天耀第一時間收到信,用的也是專用的傳信渠道。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蕭天耀收到了信,當然也收到林初九那句話。
「出嫁從夫。」蕭天耀仔細咀嚼著這幾個字,想到林初九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冷硬的臉龐不由得柔和幾分,低聲道了一句,「你幾時從過夫?不對,你需要拿本王當擋箭牌的時候,就會乖乖從夫。」
當然,抱怨歸抱怨,蕭天耀還是認命的接手了這件事。
「來人!」蕭天耀隨手將信丟在桌上,並沒有慎重的收起來。
這封信譴詞用字都十分講究,明面上一點問題也沒有,信上的字也非皇上或者哪位大人的字跡,不過普通人謄寫的,根本沒有一點價值。
「去,讓人給林相去封信,問他女兒、女婿有冤,林相該如何選擇?」皇上拿孝道壓林初九,他就拿情問林相。
情理法,情理法,情在理與法的前面,可見比起理與法世人更重情。不然也不會有同宗互庇,子不告父,婦不告夫一說。
在他蒙受冤屈,在林初九為避難不得不躲進影月樓時,林相這位岳父沒有出力,反倒落井下石,現在他要洗清冤屈,岳父要不要出力?
同樣的用字謹慎,字里字外沒有一句不滿,同樣只是普通小兵的筆記,同樣是以旁觀者的口吻質問林相,與皇上給林初九信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天耀確定無誤后,讓人將信送去給皇上。
待到信送出去,金吾衛已吃完早飯,列好戰隊,隨時準備進攻。蕭天耀這次並沒有拖延,時辰一到便帶兵至城門中,並命手下副將去叫陣。
經過一天一夜,城門口的武裝力量翻了數十倍仍不止,可以說是武裝到牙齒了,這個時開戰蕭天耀來說並沒有利,可蕭天耀卻沒有選擇退縮,守城的將領不懂蕭天耀此舉到底為何,不過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他們面對金吾衛也有了信心。
城下,金吾衛副將拿出檄文開始念,守城的將領不等金吾衛念完,就大聲呵斷,「亂臣賊子,圖謀造反,你今天便是叫破喉嚨,也改變不了你們是叛賊的事實。」
「我家王爺蒙受不白之冤,即使手握大軍仍舊不肯攻城,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家王爺是亂臣賊子,可敢開城門讓我們家王爺在殿上,與文武百官對質?你們可敢開庫房,將國庫與從蕭王府查抄的財產,當眾清點?你們可敢?你們可敢!」
一句句「你們可敢?」砸向守城的將領,金吾衛的士氣也因這句話而高漲。
他們的王爺是清白,你們可敢當眾對質?你們可敢當眾點清?
你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