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爭奪
“夫君,你怎麽了?”,海耶抱著一堆曬幹的衣服走進營帳,見何果夫雙頰紅腫,便關切的問道。
何果夫趕緊將臉捂住:“沒,沒事”
“沒事?”,海耶將衣服扔在臥榻上,而後坐到何果夫的身邊,將何果夫的雙手拿下來。
何果夫撒謊道:“摔,摔的······”
海耶輕輕撫摸何果夫的雙頰:“明明有巴掌印,是誰打的?誰打你?!是我阿兄?”
何果夫:“不,不是,摔,摔的”
海耶見何果夫不肯說實話,便起身來到帳外,截住一隊值守的軍士問:“我夫君的臉是怎麽回事?誰打的?!”
軍士們聞言全都低下頭去,不敢抬頭看海耶。
海耶見軍士們不說話,便伸手抓住十人長的衣領質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敢緘口不言,別怪我不客氣!”
十人長四處瞄了瞄,見何果夫不在附近,便小聲言道:“小人也是聽說的,何長史,何長史被那個女的打了!”
海耶皺起眉頭:“哪個女的?”
“就是何長史救回來的那個!”
“那個賤人!我夫君好心救她,她不感恩也就算了,還打人!”,言罷,海耶氣勢洶洶向亦鳶居住的營帳走去。
而亦鳶此時正在向軍突施騎軍士詢問一些事情。
“他真的一個人將論欽陵打的狼狽退回吐蕃?”
軍士點點頭:“當然,我們大啜說了,何長史是天上的雄鷹,是受了長生天福澤的人!”
另外一名軍士補充道:“不僅僅是論欽陵,前些日子東突厥想染指碎葉城,也是被何長史打回去的!我們當時是跟著何長史一起征戰的!東突厥的人在何長史的麵前,就好像是枯枝爛葉一般脆弱!根本不堪一擊!”
亦鳶聽了軍士們的話,心裏一陣悸動。
她的眼珠子左右亂轉,一種莫名的感情自心底生出來無處安放。
亦鳶的嘴角緩緩上揚,腦海中滿是何果夫那張清秀的麵龐。
軍士們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關於何果夫的事:“我們大啜還說了,何長史往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定是一位龍虎人物!”
“還有······”
“噗,咯咯咯”,軍士們還未說完,亦鳶突然笑出了聲,她的雙頰透出兩朵紅暈,如同一抹嬌羞的晚霞。
亦鳶轉頭看向愣住的軍士們,聲音忽而變得溫柔起來:“那何果夫可曾婚配?可有中意的女子?她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一名軍士回答道:“何長史已經跟我們的少主喜結連理了”
軍士話音剛落,海耶便闖進帳來。
她一邊死死盯著亦鳶,一邊對帳內的軍士冷冷言道:“都滾出去!”
軍士們抬頭瞄了海耶一眼,頓覺大事不妙,便急忙躬身退出帳外。
“完了完了,看少主那個樣子,恐怕是知道何長史被打的事情了!”
“嘶!少主和那女子都是暴烈之人,這要是遇到一起,恐怕要見血啊!”
“那咱們要不要去通報大啜和少啜?”
“先看看再說吧!”
軍士們打定主意之後,便悄悄趴在帳門口,順著狹窄的縫隙向裏麵看去。
海耶也不打算和亦鳶繞彎子,她直言不諱問道:“你打我夫君?”
亦鳶打量了海耶一遍:“你就是何果夫的妻子?烏質勒的寶貝女兒?”
海耶上前一步:“我在問你,是不是打了我夫君?”
亦鳶針鋒相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何果夫的妻子?”
海耶抱起雙手將頭轉到一邊:“我是不是何果夫的妻子,跟你有什麽關係?!哼!”
亦鳶從臥榻上走下來,緩步走到海耶麵前,同樣抱起雙手:“當然關我的事了,講明白點,我想要何果夫做我的男人”
“你放肆!”,海耶一把抓住亦鳶的領口:“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亦鳶湊到海耶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言道:“我說,我想讓何果夫做我的男人,這下聽明白了嗎?”
海耶一把掐住亦鳶的脖子:“你找死!我的男人你也敢搶!”
亦鳶抓住海耶的手腕,用力一擰,海耶的手便條件反射般的鬆開,亦鳶的脖子也就掙脫出來:“何果夫看了我的身子,按照規矩,就得娶我!”
海耶反駁道:“你那身子被多少男人看過了?!這會兒說要男人負責?可笑!”
“嗬!隻有何果夫一個人看了我的身子!”
“就算是看了你的身子,也是為了給你療傷!如果要避嫌的話,你已經死了!”,海耶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道:“要說看身子,我們部落的疾醫給你換敷傷口的茶葉時,也看你的身子,你怎麽不去拉疾醫當男人?偏偏拉我夫君?不要臉!”
“你!”,亦鳶猛然扣住海耶的手腕,暗暗加大了力道。
海耶也不甘示弱,她再一次掐住亦鳶的脖子:“你找死!”
亦鳶也掐住了海耶的脖子,她挑釁一般言道:“那這樣吧!我們打一場,你若是輸了,把何果夫讓出來,我要是輸了,我就走”
海耶冷笑一聲:“我憑什麽要跟你打?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打?我又憑什麽把夫君讓出來?就憑你一句話?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隻要我一聲令下,馬上就會有人衝進來砍死你!”
“都滾進來!”,海耶吼了一聲,帳外的軍士當即衝了進來,拔出刀來指著亦鳶。
海耶掰開亦鳶的手:“看到了嗎?你有什麽資格?你以為你是誰?”
亦鳶看了軍士們一眼,挑釁道:“你不敢?你怕了?怕你會把男人輸給我?”
海耶揚起下巴:“你說過了,你沒有資格跟我搶男人,你也沒必要跟你計較,你隻是我夫君撿回來的可憐蟲而已”
“你要是想男人了,我可以看在你救了我夫君的麵子上,讓疾醫娶了你,我還可以大發慈悲賜你一些牛羊,怎麽樣?你若是同意的話,便跪下謝恩”
“你找死!”,亦鳶大喝一聲,一拳打在了海耶的肚子上。
海耶根本沒有防備,被亦鳶打得連退了好幾步。
軍士們見狀,當即衝上來將刀架在亦鳶的脖子上。
海耶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衣襟,又挑釁一般的看著亦鳶:“我阿爺說的沒錯,狗急了,確實咬人”
說著,海耶奪過一名軍士的刀來,將刀尖抵在了亦鳶的脖子上:“狗咬一回人,就會有第二回,想要阻止,就得砍了狗的腦袋!”
一瞬間,海耶爆發出一股狠辣的勁頭,而這種狠辣感,軍士們之前是從未見過的。
這次為了何果夫,海耶竟爆發出了這般駭人的狠辣,看來何果夫是海耶的逆鱗啊!是永遠也摸不得的!
正在這關鍵時刻,一陣嚴肅的責問聲突然在帳外響起:“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