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0章 懷疑
挑眉看著夜辰，鍾晴哼道：「普通人，當然做不到了，但如果是兩個小天才，再與一位這方面的專家合作，那可就易如反掌了！」
鍾晴之前也沒想過，這種情況能否可行。還是她的一位朋友偶然間提起，現在有技術可以一幀一幀地修改音色，達到與真人相近的音色，以假亂真，鍾晴這才想明白夜辰是如何陷害自己的。
好在，鍾晴找到了當天的監控錄像，通過唇語專家，還原了當時的場景，並也用相同的手段，製作出這段錄音。
夜辰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到這段音頻的，所以還能詐一詐他，看他如何反應！
現在，聶心雅和鍾晴都在看著夜辰，等著他的回答。而夜辰沉默了會兒，抬眉看著聶心雅，問：「你信她，還是信我？」
「我……」深呼吸了下，在夜辰期待的目光中，聶心雅神色堅定，道，「我只相信證據！」
剛剛有一瞬，聶心雅是在期待夜辰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而這樣的期待，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只有聶心雅自己心裡清楚。可是她不想面對這樣的自己，便用強硬的語態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夜辰的態度越來越沉穩，他平靜地看著聶心雅，那神情，就好像寧死不屈的勇士一樣，說：「證據也是可以偽造的！」
這話差點沒讓鍾晴吐血，她抗議地看著夜辰，說：「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吧！哼，虧你還是夜門的領袖之一，竟然會做這麼沒品的事！現在真正的證據就在我手上，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如何推脫！」
「如果是真的證據，那我們就讓專家互相鑒定一下，看誰手上的證據是真的嘍！」
夜辰說這話的時候，言之鑿鑿，好像絲毫都不怕自己會露餡兒一樣。而這樣的態度反而讓鍾晴不淡定了，因為她也不確定，這個男人的那份錄音，是不是真的那麼牛逼，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還能讓專家都看走了眼。
而鍾晴這片刻的沉默，就像是露出了自己的命門一樣，夜辰抓住了機會，就開始反擊。
「鍾晴，你所謂的證據，出現的時機很讓人玩味啊，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夜辰的打算是，先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等他帶著心雅離開，就無需再理會這些人的胡言亂語了。
而夜辰別有用心的話，讓聶心雅心裡「咯噔」一下，忙看著鍾晴，心想，鍾晴這樣做，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哥哥的意思？如果是哥哥派她來的，那麼，會不會是哥哥發現了什麼，才想辦法要阻撓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可真要小心一點，不能讓哥哥擾亂這次的計劃！
鍾晴被夜辰的話說懵了，仔細揣摩了遍，也沒弄清楚夜辰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啊，現在這個時間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聶心雅目光沉了沉，說，「鍾晴，這段音頻先放在我這裡，我會自行判斷的。」
一聽這話，鍾晴急了，心想小姐這言外之意，就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啊！如果這個殺手鐧都不能起作用的話，再讓夜辰從旁邊添油加醋一番，恐怕這次的計劃就要折了！
不行，這麼費力找到的證據，不能讓夜辰這麼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
眼神沉了沉，鍾晴又說：「小姐，我們的人昨天去看望孫婆婆了，和她聊天的時候，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秘密！」
「你們去看孫婆婆了？」聶心雅眨了眨眼睛，忙問，「她老人家最近身體狀況如何？我昨天還想去探望她老人家呢。」
「孫婆婆身體狀況很好，她在當地還有族人，互相幫忙照料著，日子過得很很不錯。」抬頭看著聶心雅，鍾晴笑容玩味，道，「但是咱們的兄弟發現，孫婆婆的身份可不簡單呢。」
說著，鍾晴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夜辰，眼底劃過一抹危險的光。
聶心雅聽出話里的異樣，微微皺起眉，問：「什麼意思，孫婆婆還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嗎？」
「是啊，我們也是去探望孫婆婆之後，才發現她竟然和夜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鍾晴笑容得意，道，「孫婆婆的丈夫，曾經是夜老爺子十分信任的助手，因為一次意外而喪命。自那之後，孫婆婆便一個人離開了夜門，轉而來到香港，一個人生活。」
夜老爺子……
聶心雅反應了會兒，神色越來越冷峻，轉頭看著夜辰，問：「夜老爺子，應該就是你的父親，對吧？」
原本輕鬆的心情，在聽到鍾晴提起孫婆婆之後，慢慢沉了下來。
黝黑的雙眸緊緊盯著聶心雅，夜辰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微小的神色變化，然後說：「沒錯。」
得到對方的肯定，聶心雅眉頭就又皺了一分，問：「也就是說，你很有可能早就認識孫婆婆，而且，還和她交情匪淺？」
「是。」
「原來是這樣！」垂眉笑了下，可聶心雅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冷漠和苦澀，嘲諷道，「真沒想到，夜門還真是人才濟濟，連孫婆婆都是你們的人。也難怪，孫婆婆的手藝一向都不外傳，偏偏對你另眼相看。如果我再小心一點，或許，就不會被你們騙了這麼久了！」
顯然，夜辰並不認同這樣的話，為自己據理力爭道：「孫婆婆早就和夜門脫離了關係，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再聯絡過。我和孫婆婆是舊識沒錯，但也是到了香港之後才偶然發現了孫婆婆的身份。」
嘴角輕輕勾了下，但聶心雅的笑容很疏遠，問：「你覺得，我還能信你說的話嗎？連孫婆婆，我那麼信任的人竟然為了你而欺騙我，我還能信誰呢？不，對孫婆婆來說，你才是更重要的那個人，而我和哥哥，只是她人生中匆匆的過客，可有可無。」
「你這樣說對孫婆婆不公平，難道她這十幾年對你們的好，就因為她的關係而可以抹殺掉嗎？」夜辰一副正義的表情，肅容說道，「一個人對你是好還壞，是需要用心來感受的，而不是通過判斷外在條件來感知！心雅，你問你自己，這些年孫婆婆對你的好，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