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陸安的鍋
趙青芝看著周方海怔神,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大師兄,你腫麽了?”
周方海抬手打掉她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說道:“走!”
“以後麵對她一定要小心在小心,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幾個出事!”
趙青芝三人對視一眼,眼底充滿濃重擔憂之色。
七嬰宮一個頭等宗門,其內全為女人,隻收女弟子,七個宮主聲名赫赫,但卻鮮少現世,最著名的就是她們蠱惑人心的手段,一般修士看他們一眼,此生心內必定念念不忘,猶如心魔。
為此,許多人也把七嬰宮看做是魔道宗門。
而周方海等人所在的青空門則是當年青燭聖人所闖,門內四大絕學,遁空,青元決,三元祖氣,十三劍。
四大絕學學會學會其內,可無敵當代。
可見青空門底蘊之深厚,更不論他們太上老祖這般聖人一般的修為。
七嬰宮行事曆來神秘,就算青空門這樣可以和她們掰手腕的宗門也不願過多提及,畢竟那幾個宮主,七個女人,各個愛慕者英雄豪傑廣布天下,真打起來,欺負這幫女人,說不定有多少男人願意為他們出頭。
而七嬰宮雖是一般女人家,但自由一番傲骨,不然也不會引得江湖上眾多豪傑心神往之,畢竟一個出息的男人他身邊一定不伐女人。
每次七嬰宮出動,必定是一段在江湖上玄之又玄的佳話,一百個人可以編出一百個故事。
越傳越玄乎,而且每次大事件,必定會有一批和七嬰宮作對的天才瘋掉,更有甚者,曆經千辛萬苦,苦苦尋覓,最後終於找到七嬰宮宗門所在,跪在宗門前,把臉丟掉隻為了見一麵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
結果空中傳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當時男人雙手插頭,眼睛布滿血絲,道心大亂。
恐怖哀嚎,聲音淒厲,聞者痛心。
此前,這樣的人能夠尋覓到神秘的七嬰宮所在,必定是當世豪傑,最後卻落得一個瘋瘋癲癲神誌不清的下場,真可謂造化弄人。
且這樣的人不是一個。
每年都有那麽一批人對七嬰宮恨得咬牙切齒,也有一批人恨不得把腦袋割下來,隻為了給這些女人助助興。
青龍門四個弟子走後,老流氓丁蟹自討沒趣,手上劍氣所傷,疼痛難忍,必須今早找個地方醫治。
趁著大家沒注意,丁蟹一溜煙消失不見。
幾個呼吸以後,又是一陣爆炸聲,“嘭”一聲。一個猥瑣老頭,臉色**,笑眯眯地扶著老板娘衝出廢墟。
老板娘一臉哀怨,“你往哪摸呢?”
壞老頭咧開嘴幹笑,露出還有一半的牙齒,手緊緊環著老板娘的胸脯,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
老板娘忍著痛一把推開糟老頭,啐了一口,“呸!臭不要臉,老不正經的,找老太太去!你就算死也不會看上你,更不會讓你欺負!”
老頭子一臉委屈,有些傷心模樣,“姑娘這是說得哪裏話!老夫我不是那人!”
“呸!糟老頭子壞的很!我看你不是老了變壞,而是壞人變老了。”
“唉!姑娘,我救你一命,你何苦如此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滾!蹭老娘一身屎,還敢占老娘便宜,你以為你是二十歲小夥麽?”老板娘大聲喝罵,周圍人群都趕來圍觀。
“這老東西,看上金蓮了,也不照照鏡子!”
“唉!人老心不老,老牛吃嫩草!老頭,加油,我看好你,你把我不敢做的事做了,你牛!”
“世風日下啊!老頭都有女人,我沒有!”
“兄弟實慘!”圍觀眾人一陣七嘴八舌,老板娘聽得心煩。
“滾滾滾,有什麽好看的,再看把你們眼睛都扣出來!”平日裏老板娘金蓮悍婦的形象深入人心,奈何身段太過豐腴,男人都喜歡這樣的美女,所以大家喜歡讓著她。
眾人一笑,金蓮橫衝直撞,捂著後腰走出去。
“小白臉去哪了?不,不,陸安去哪了?沒良心的,因為一壺酒把我酒樓拆了,自己還跑了,剩我一個人在哪裏!真是不能對男人半點好,最後吃虧總是女人。”金蓮哀怨道。
這邊,陸安不敢回到自己房中,怕那黑漢子神通廣大,再尋過來,莫名挨一頓揍,這犯不上。
急中生智,有一女人聽說來自劍宗,十分好騙,不找她找誰啊!
陸安走到江蘺門前,扶著牆,敲了敲門!
江蘺正在修煉中,雖然來自大宗門,珍貴功法修煉資源無數,用之不盡,但長輩師尊等人沒有人讓他們這樣做,天下任何事沒有不吃苦就能做成的,如果得到了更多,與自身努力不符,那就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
陸安呢!狂吃猛灌,修為一路暴漲,實力也增強許多,但在小地方和那些武館的武夫鬥一鬥還行,一出來,就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山更比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
江蘺平穩呼吸,停下修煉,睜開眼睛,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中蘊含著一股天然道韻。
這是江蘺修煉帶來的天地異象。
江蘺打開門,一眼就瞧見陸安臉色發白,嘴角還帶有血跡。
“誰把你打成這樣?”江蘺一臉關心神色,扶著陸安進了屋。
陸安搖搖頭,悶不做聲,總不能說讓人家兩拳把自己打得找不著北吧!
“說啊!”江蘺扶著陸安坐在床上,木板床極其僵硬,陸安不能想象她一個豪門大家出來的天之驕子出來受著罪幹嘛。
“不說也罷!”
“快說,誰把你打成這樣,我幫你報仇!”
陸安搖頭苦笑,“是一個黑臉漢子,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打飛出去,而且我的脈門被封,現在行動不方便,運氣阻塞,我怕是要廢了!”
江蘺伸手摸了摸陸安的胸膛,“誰下手這麽狠!你們有仇?”
陸安搖搖頭,苦澀說道:“沒有!”
“那他為何打你?”
“我去喝酒。老板娘給了我一壺清酒,那漢子瞧上了,也要喝,但我那壺是最後一壺,沒有更多的酒水,就因為這事,我被打了!”
江蘺癡癡一笑,“真是天上掉磚頭砸你腦袋上了,活該倒黴!”
“對了,剛才你聽沒聽到那漢子說他叫丁蟹,要掌管這裏!”
江蘺點點頭,“你說是他?”
“就是他!別看長得跟個豬一樣粗狂,其實心思非常細膩,手上功夫也十分了得,做事沒有章法,隨心所欲!完全不在意旁人眼光,如果你見到一定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
江蘺鄭重點點頭,看著陸安臉色發苦,沒憋住,噗呲一聲又笑了出來。
“你這樣子好好笑,你是不是半身不遂,很難行動了?”
陸安苦著臉,“差不多吧!那老黑真有兩下子,哐哐哐我沒看清他的動作,我就飛出去,就一道白光打我身上,隨後脈門就被封了!”
江蘺笑著點頭,“該,叫你喝酒!哪有那麽多煩心事需要喝酒,這下遭報應了吧!”
陸安點點頭,“就是報應太嚴重了!”
意誌海內,珠珠仔細聆聽陸安兩人對話,撇了撇嘴,不得不說,陸安有點天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你有辦法救我麽?”陸安問。
江蘺摩挲下巴,皺眉沉思,伸手在陸安胸口撫摸,皺了皺眉頭,“我嚐試一下,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你把衣服脫掉,你穿著衣服我感受不到脈門!”
陸安身體僵硬,點點頭,動作極其緩慢地脫下衣服。
“哎呀,你快點,磨磨蹭蹭的,本小姐時間寶貴著呢!”
陸安尷尬說道:“脫,脫不下來!”
江蘺抬了抬眉,“真是的!才認識多久,你想要給你脫衣服?”
陸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幫人幫到底,委屈你一下,咱兩可是過命的交情!”
江蘺思考一番,“真是怕了你了!”
說罷,江蘺上手脫掉陸安衣服,脫掉兩件衣服,還剩最後一件貼身衣服,江蘺臉上發燙,剛要伸手去脫,皺眉說道:“你多久沒換衣服了,怎麽味道這麽重!”
陸安臉色一紅,“差不多一個月了!”
江蘺退後兩步,揮了揮手,瞪大眼睛,“你,你自己脫吧!我受不了!”
“我脫不了啊!”
“那你想我怎樣?我又不能幫你脫,太惡心了!”
“你就好人做到底麽!今天你救我一命,我這輩子都感謝你!”
江蘺擺擺手,“別了,兄弟!我不需要!我給你再找一個人哈!”
陸安一臉不願意的模樣,“你再把仇人召來?!”
“那怎麽辦?”江蘺攤開手,一臉無奈的樣子。
陸安思考半晌,想了想,幹脆說道:“衣服不要了,你幫我撕碎吧!”
江蘺點點頭,拉著陸安衣服一扯,支離破碎,隨手扔在地上。
江蘺臉色俏紅,瞪了陸安一眼,極其不情願地伸手觸碰陸安的胸口,上下摩挲。
許久,江蘺收回手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不能保證藥到病除,我可以打散堵住你脈門的真氣,但這真氣很厲害,凝結在一起,恐怕對你身體有傷害。”
陸安沉思半晌,看著江蘺的眼睛,“多事之秋,猶豫不得!來。”
江蘺掰了掰手腕和手指,活動活動筋骨,“那你可忍著點,挺疼的!”
陸安臉皮抽動,嗬嗬一笑。“有不疼的方法麽?”
江蘺笑著點頭,“有!”說著抽出玉女劍,“我一劍下去,插你個透心涼,肯定不疼,你也沒這些煩惱!”
陸安苦著臉,“大哥!不至於吧,我是你兄弟,過命的交情啊!”
江蘺收回玉女劍,“少來,一碼歸一碼!”
陸安眨巴眨巴眼,“現在的女孩都這麽難騙了麽?”
江蘺嗬嗬一笑,“你長得這個醜樣子,能騙到女孩才怪!”
陸安突然想到紅衣琉璃兩個女孩,對自己也挺不錯的,不由得嗬嗬一笑。
“你傻笑什麽?”江蘺眯起眼,“還治不治?”
“治,治治!來吧!求你對我溫柔點,謝謝!”陸安回過神來說道。
不一會,大街上傳來陸安一陣有一陣慘叫聲,許久,江蘺滿意地走出門外,陸安緊隨其後,扶著牆,拖著腿,行走極其緩慢。
兩人來到酒樓,看到在廢墟旁坐著的老板娘金蓮,陸安磨磨蹭蹭走來,老板娘看到陸安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腳踢在他小腿上,陸安憨笑著躲過去。
“哎呦,別打,別打!打我幹什麽?”
“你個小白臉,自從遇見你,我就沒好事!”
陸安傻眼,這句話好像自己經常說,那個掃把星豬豬!
“你還敢跑,我讓你跑,讓你跑,我就對你好點,給你一壺好酒,沒想到把我房子拆了,你賠我,你賠我!”
金蓮抓著陸安脖領子不放,一頓胖揍,雖然陸安不痛不癢,但在大街上也不是個事。
“好了,好了!”陸安掙脫開金蓮的手,金蓮窮追不舍,還要追打,陸安突然一把緊緊抱住金蓮,“我賠你一個不就行了麽!”
“你賠,你拿什麽賠我?你賠,你賠!”
陸安大聲喘氣,“又不是我拆的,你找我幹什麽?”陸安放開金蓮,一臉委屈。
金蓮看他這不負責的模樣,又要哭出來。
“哎呀,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陸安走南闖北,縱橫江湖,沒想到今天讓你給我治了,放心。你這房子我承包了,交給我吧!”
“好!你可說話算數。”金蓮哭唧唧道。
陸安也有些心疼,本來剛剛熟悉,兩人以朋友論處,結果就因為一壺酒,把房子搞丟了,都怪那丁老黑。
大街上不少人席地而眠,陸安左右看了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江蘺問:“你怎麽了?找什麽呢?賊眉鼠眼的!”
“噓噓……”陸安把食指放在嘴前,“今晚的事別亂說,聽到沒有?”
江蘺眼睛一亮,有秘密!這下江蘺突然就來了精神,“來,說說,什麽事鬼鬼祟祟的!”
陸安白了江蘺一眼,“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一百個四品屍兵突然整齊排列在眼前,江蘺長大嘴巴驚呼出聲,“哇……偶……”
“你這是什麽術法?這麽厲害,看起來怎麽有點邪惡呢?”
陸安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瞎說什麽!我可是正經人!”
“偶?那這些人都是誰殺的?你看這脖子,這麽大個傷口,你當我瞎?”
陸安睜眼說瞎話,“那又跟我沒關係,我在戰場上撿的,不過也有我親自動手殺得!”
“偶!”江蘺點點頭。
接著陸安發動全體屍兵,清理廢墟,大街上屍兵排成隊身上背著石塊出城,一次往返所有廢墟都清理出來。
陸安一揮手,地上多了許多木料整齊的石塊,還有一些石灰,探出一顆水丹,化作水汽,和石灰攪拌在一起,接著發動屍兵砌牆。
一夜時間過去,第二日,大街上又重新矗立一座更加雍容華貴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