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卑微奴仆 第四十二章 前路何方
方晨的房間。
林禦正在其中仔細地清理,不放過屋內每一個角落。
雖然他早已經打掃過房間，但又擔心有什麽地方粘上灰塵，若是弄髒了方晨的衣服，林禦恐怕會自責到死。
“阿林。”
方晨緩緩走入房間，同時喚了一聲正在清理房間的林禦。
見方晨回來，林禦趕緊放下手中的抹布，有些膽怯地走到方晨麵前，恭敬施禮。
“公，公子，您回來了！”
即便林禦已身為武者，但在方晨麵前卻仍舊顯得有些拘謹。
這並不是出於畏懼，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與尊敬。
方晨臉上仍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恭喜了阿林，三年不見，如今你已是武者了！”
聽到方晨道喜，林禦卻是低著頭，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
“怎麽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嘛？瞧你這不開心的模樣？”
見林禦如此反應，方晨也有些不解。
沒等方晨反應過來，林禦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上，臉上掛滿了羞愧。
“稟公子，阿林有罪，還請公子責罰！”
方晨此時哪裏還不知道林禦所說的是何事？
他沉吟片刻，看向林禦的目光有些不解。
“阿林，為何你對方揚有這麽大的恨意，要下如此重的手？”
“我……”麵對方晨的質問，林禦一時語塞。
“阿林，對不起……”
見到林禦這副模樣，方晨卻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了林禦，用胸口緊貼著林禦的側臉，話語間滿是心疼。
“我知道方揚自幼性格頑劣，也怪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管教好，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沒少被他欺負吧？”
“公子……”
林禦的眼眶瞬間濕潤，他沒想到，剛剛差點讓方揚喪命，而作為其親哥的方晨竟然能理解他的行為，這也讓他對方晨的愧疚之情更甚。
“好了，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跪著成何體統？”
方晨放開了林禦，同時示意他站起來。
不過，林禦卻仍舊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林還私自偷學了公子留在書房裏的玄剛勁功法，求公子降罪！”
“你修煉玄剛勁多久了？”方晨若有其事的問。
“差不多五個月。”林禦不敢有絲毫隱瞞，老實回答。
“五個月？”
林禦的話讓方晨震驚不已，他被稱為百年一遇的天才不是沒有原因的，在修煉一途，無論是同輩還是其餘人，他就沒有遇到比自己更有天賦的，可即便是這樣，他也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成為武者，沒想到林禦成為武者居然僅僅花了五個月！
雖然方晨是幼時開始修煉，當時心智未成熟，理解能力也比十五歲的林禦差上些許。但方晨捫心自問，即便他從十五歲開始修煉，要想五個月成為武者，恐怕也絕無可能。
“我原本並不打算讓你習武，隻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在方家生活下去。不過，你能尋到那本《玄剛勁》，並能借此成為武者，那也是你的機緣，我又有什麽可以責怪你的呢?快起來吧。”
方晨拍了拍林禦腦袋，示意他站起來。
“況且，我曾說過，書房裏的書你可以隨意翻閱，既然我將玄剛勁功法放在書房中，也就是默許你可以看裏麵的內容。”
玄剛勁雖然的確出自玉龍門，但卻隻是一部最基礎的入門心法，是宗內用來供外門弟子選修的，甚至於一些世俗勢力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都可以直接從玉龍門拿到拓本，並不是什麽不得外傳的內門秘籍。
“公子，我……”
林禦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他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方晨竟然如此輕易的原諒，這與林禦記憶中的那個方晨一模一樣，仁慈而大度，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即便是身為奴仆的林禦。
“先前情況特殊，我當眾說你是我的弟子，隻是替你解圍，你不用當真。”方晨話鋒一轉。
“公子，阿林能夠在公子身邊當個奴仆就已經心滿意足，全然沒有奢求過能夠成為公子的弟子！”
“嗬嗬，阿林，你現在都成武者了，以你現在的地位和身份，再待在我身邊當個奴仆可就委屈了你了”方晨莞爾一笑。
“怎麽會？能夠在公子身邊，那是阿林的福分！”林禦十分激動。
不過，林禦的回答卻讓方晨皺起了眉頭。
“堂堂武者卻做個奴仆，這豈不是讓人笑話嗎？阿林，你難道就沒想過你的將來嗎？”
“將來？”聽到方晨的話，林禦一時間有些迷茫。
說起來，他之所以習武，最開始是為了不受人欺負，後來又是為了替沈蓮找尋靈藥，而現在，沈蓮所染的惡疾已經康複，他也成為武者不必再受人欺淩。
現在的他並沒有先前那股壓在頭頂上的巨大壓力，同樣的也少了一層目標，關於未來，他更是沒有想過要如何安排。
見林禦這一臉茫然的模樣，方晨說出了真實想法。
“我有位師兄在南越國創建了一個小宗派，宗派創立之初，正是用人之際，以你的天賦，去南越的話定能闖出一番作為，你看如何？”
林禦聽到方晨要安排他去南越國，心中頓時想法萬千，最後還是連連搖頭，表示不願。
“若是不想去南越的話，你就在臨城經商做點生意如何？離你家也近，至於本金這一塊我來幫你解決。”見林禦不願，方晨又說出了一個想法。
聽到方晨再三勸說，林禦內心頓時一沉，猜想莫非是方晨表麵不說，實際上心中還在責怪他重傷了方揚，要將他趕走？
想到這裏，林禦低下頭，情緒非常沮喪。
“公子，你是要趕阿林走嗎？”
“阿林……”方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事情。
猶豫一陣後，林禦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著方晨的臉。
“公子，阿林不想經商，也不想去南越國，阿林隻求能留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
林禦的話有些出乎方晨的意料，這還是林禦第一次對他的安排如此抗拒。
從小到大，隻要是方晨的要求，林禦絕對會無條件服從，即便再難也會盡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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