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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一次撒嬌

  醫生護士紛紛湧進來,將白予笙抬到了病床上,解開他的衣服,做著急救處理。


  秋晚陸司容以及花顏,也早已經被請到了病房外麵。


  看著被搶救的人沒有絲毫反應,秋晚的心揪著疼,陸司容攬著懷中人,隻重複著安慰,“沒事的,會沒事的。”


  花顏就比其餘兩人淡定多了,隻神色平靜的看著躺著沒動靜的白予笙,“白先生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花顏看向秋晚,“雖然白先生不準我們聯係你,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希望你能來送他最後一程。”


  秋晚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她死拿咬著自己的唇,那種痛無法言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鍾都在煎熬。


  白予笙最終還是被搶救了回來,但卻一直昏昏沉沉的意識不清醒,秋晚守在床邊,不肯再離去一步。


  秋晚始終想不明白,自己離開意大利不過數月,為什麽白予笙會病得這麽突然,還這麽嚴重?


  在秋晚的再三盤問下,花顏才說了實話。


  “你還記得白先生剛遇見你的那年嗎?”


  秋晚點頭,“記得,那個時候白大哥的妹妹剛剛去世,白大哥過得非常痛苦。”


  “白小姐的事情隻是其中之一,在那一年,白先生就知道自己身患腦腫瘤。”


  秋晚驚詫不已,花顏卻接著往下說,“不過當時發現的及時,動了手術恢複的也很好,直到最近一次身體檢查,腫瘤複發了,位置非常不好,沒辦法動手術。”


  “為了不讓我發現,所以才將我調回中國?”秋晚大膽猜測,花顏遲疑著卻點了點頭。


  “我們都能看出白先生對你的用心,一直都無法理解他在人生最後時光將你送走的做法,不過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看著他難受,我覺得這裏,”花顏將視線從白予笙身上收回,指著心口看著秋晚,“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咬,竟連哭都哭不出來。”


  花顏說完就離開了病房,隻剩下沉睡的白予笙和失神的秋晚。


  陸司容去買了粥回來,秋晚倒也乖乖的喝下了。


  白予笙悠悠轉醒,陸司容自覺的給兩人騰出私人空間,白予笙卻摘下氧氣罩,對著陸司容的背影道,“謝謝。”


  這兩個字,兩個男人都心知肚明,它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麽。


  “白大哥,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白予笙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不是又睡了很長時間?”


  白予笙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連眉眼都有了神采,剛醒來就讓秋晚扶著他外出。


  秋晚當然是嚴肅著拒絕了,最後叫來了醫生,醫生卻破天荒的同意白予笙外出。


  “陪我去花園走走吧。”


  “真的沒關係嗎?”


  “恩,沒關係。”


  沒辦法,秋晚隻好幫助著白予笙套好外套,攙扶著人往外麵走,雖然已經走得很慢很慢了,但秋晚仍能明顯感覺出白予笙的吃力。


  兩人漫步在林蔭小道上,陽光斜斜的照耀在身上,白予笙突然想起曾經的一個午後。


  “你還記得你那會兒剛跟著我來意大利的情景嗎?”


  秋晚也陷入了回憶,記憶零星片段的,五年的時光也不算短,一時半會兒,秋晚竟不知道白予笙說的是哪一次。


  “你那時候剛來意大利,不適應這邊的生活,卻咬著牙裝若無其事。被我發現了,還死不承認。”


  “你那時候不說,是不想增加我的負擔對嗎?你覺得我把你從桑市救到意大利,給予你重生的機會,所以你不願意做讓我為難的事情。”


  秋晚點了點頭,那個時候年紀小,膽子也小,受了委屈也不敢說。


  “我生病的事情沒說,正和當時的你一樣,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白大哥,你怎麽可能是我的負擔!如果沒有你.……”


  “就沒有如今的秋晚?你又要這樣說對嗎?”


  秋晚被白予笙堵得啞口無言,“你成長成今天這樣,都是靠的你自己,我隻是出了一點小力而已。”


  “倒是我,害怕你會突然離去,這麽多年一直利用我妹妹的原因綁住你,是我卑鄙了。”


  “白大哥……不是這樣的,你是好人。”


  白予笙苦笑,“如果不是腫瘤複發,我可能會一輩子都把你困在身邊,你覺得這樣的我,還是好人嗎?”


  秋晚依然點著頭。


  “傻丫頭。”白予笙突然淚流了滿麵,撫住秋晚的臉頰,揉去了秋晚臉上的眼淚,突然傾身上前,閉著眼含淚在秋晚的額頭上吻了一吻。


  白予笙輕拍著秋晚的腦袋,“別哭了,你還是笑起來的樣子比較好看。”


  眼淚雖然無法控製,但秋晚也努力的牽動著嘴角,上揚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像這樣嗎?”


  白予笙懨懨的眯著眼,一股倦意席卷而來,“恩,好困,肩膀借我用一下。”說完就靠在了秋晚的肩膀上。


  “白大哥?”靠在自己肩上的人一時沒有了動靜,秋晚不安的出聲詢問。


  “恩,”白予笙隔了許久才輕輕應道,輕飄飄無力的語氣仿若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你困的話,我們回病房吧。”


  秋晚說完就站起身,白予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逆著光,藍色的眼睛裏似盛滿了星光,竟有點初見的神采。


  秋晚看的出了神,白予笙拖著秋晚的手臂搖了搖,笑著,破天荒的撒嬌,“就再坐一會兒嘛,好不好?”


  白予笙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但看他一臉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秋晚隻好又挨著他身邊坐下。


  白予笙立即靠了過去,頭依然靠在秋晚的肩上。


  “很難受嗎?看到這樣的畫麵?”


  花顏不知何時走到了陸司容的身邊,兩人並肩站在住院部三樓的窗口,將花園長椅上正在上演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陸司容側過臉看花顏,緊繃的麵部線條出賣了內心的真實情緒,卻答非所問,“心裏難受的,不是花小姐嗎?”


  “我?”花顏垂了眼苦笑,“陸總真會說笑。”


  “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是嗎?”花顏倒也沒有再否認,目光一直追逐著長椅上那個高大卻瘦弱不堪的男人,“既然如此,那陸總想必也很清楚,白先生對Zora的心意。”


  “你和Zora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你卻輕易的成為了她的依賴。可是白先生呢,他和她相處了五年,他優秀,成熟紳士,英俊不凡。”


  花顏回過頭看陸司容,對於這一點,陸司容倒是沒有什麽質疑,示意花顏繼續說下去。


  “他不是不能得到Zora的心,而是不想那麽做。”


  “因為他的病?”


  花顏點點頭,眼眶卻已經紅了,“我沒有見過比白先生更狠心的人,他寧願推開心愛的人,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也不願意她為了他難過流淚。”


  “五年前遇到Zora的時候,白先生已經有了厭世的想法,妹妹的替死,他的疾病,都令他崩潰。可自從他從桑市帶回Zora後,他就變了。”


  “他積極的配合醫生的治療,他願意為了Zora活下去。”花顏的眼神中閃爍中奇異的光彩。


  “你討厭秋晚?”陸司容敏銳的眯了眯眼。


  花顏卻搖了搖頭,“不,我很感謝她,從始至終。如果沒有她,白先生可能早就不在了。或許,也堅持不了這麽長時間。”


  “當年術後,雖然恢複的很好,但醫生也坦言腫瘤會在五年內複發。守著心愛的人卻克製著不能靠近,五年,已經是極限了吧。陸總,白先生已時日無多,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您都吝嗇的不肯借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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