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服，憋著
很快，那對最先被發現患了疫症的母子被查出不是本地人。
兩人是從縣城下麵的一個村莊裏逃難到了城裏，據說那村子裏，大半村民都染了病，最厲害的一戶人家，家裏十口人，幾日之內全部死絕！
死亡的恐懼讓自以為沒有患病的村民們四處潰逃，這些人中有的沒有染病，有的卻已經染上了疫症，於是就這麽把疫症擴散到了周圍的城鎮。
縣城裏所有的大夫都齊聚在一起，以顧公子和錦瑟兩人為尊。
如今誰都知道疫症是這兩人診斷出來的，十分信服這兩人的醫術。
其中一個大夫甚至直接道破了兩人的身份，“二位可是江湖上盛讚的雙姝醫仙？”
南鳶剛聽到這稱呼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糖萌噠噠地道：“鳶鳶和氣運子一路做好事，百姓們可感激了，於是他們尊稱你二人為雙姝醫仙！”
南鳶：……
行吧，有功德值和信仰之力就行。
那位濟世堂的趙郎中和他幾個學徒都已經染了病，剩下的大夫們將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雙姝醫仙當成了主心骨。
這時，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氣運子就發揮了作用。
她跟自己的義兄商量之後，熬了一鍋藥湯，將許多麵巾放到藥湯裏煮沸過後晾幹。
被藥水泡過的麵巾相當於口罩的作用，可以隔絕通過呼吸道感染的病毒。
傳染病的傳播途徑無非那幾種，呼吸道傳染，體液傳染，血液傳染。
此次瘟疫擴散快，十之八九就是呼吸道傳染。
南鳶和錦瑟給大夫和和縣衙侍衛們人人發了一個麵巾，囑咐眾人一定要時刻係上，並囑咐所有人勤洗手，注意通風等等。
以雙姝醫仙為首，眾人不分晝夜地研究此次抵抗疫症的藥方。
然而，即便有氣運子在，也控製疫症的藥方也遲遲沒有研製出來。
縣城裏，每日都會有百姓成群地死。
這些人死後，也被成群地火化，
到後來，連骨灰都分不清誰是誰的。
染病的人越來越多，絕望的哭聲和死亡的氣息籠罩著這片區域的上空，那氛圍令人窒息。
南鳶看到那一具具的屍體，表麵無動於衷，心裏卻有些感慨。
人類就是這麽脆弱，一次疫症就能要了這麽多人的性命。
錦瑟已經熬了幾天幾夜，一雙漂亮的眼眼窩深陷，眼圈黑黑的，像一隻大熊貓。
南鳶以前對氣運子有先入為主的偏見，但是錦瑟很好。
錦瑟有一顆仁者之心，而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的功德值和信仰之力。
她無情、冷漠、涼薄。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從未改變過。
南鳶望著窗外，麵無表情。
她也不想改變。
……
蕭洛寒從暗衛口中得知小妖兒就在疫情最嚴重的長安縣之後，神情大震。
“你確定，雙姝醫仙去了長安縣之後再也沒有離開？”蕭洛寒問，雙手微微發顫，聲音也有些不穩。
“屬下確定！還是雙姝醫仙最先發現了長安縣的疫症。”
蕭洛寒遣退暗衛，在屋中呆立半響，突然握緊了手。
他絕不會讓小妖兒一個人在那種地方！
蕭洛寒連夜進宮，跪拜在大蕭帝麵前。
大蕭帝聽完他的請求，一雙渾濁卻精明的老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皇兒，你當真要去那疫情最嚴重的長安縣？你可知，朕明日就會派太醫和平疫大使去疫區？”
蕭洛寒沉聲道：“兒臣知曉，求父皇成全！兒臣願為平疫大使，先一步前往疫區控製疫情！”
大蕭帝若有所思地打量他，“那皇兒可還知，疫區疫情嚴重，便是你也極有可能染病，太醫若不能及時研製出藥方，皇兒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蕭洛寒頭也不抬地回道：“兒臣知曉，兒臣不懼，求父皇成全！”
若非他身份特殊，眼前這人又拍了探子盯他，他早就連夜出府去尋人了，何須還要先進宮詢問他的意見。
“皇兒啊，你實話告訴朕，你這麽急著去疫區，可是因為你那王妃也在那處？”大蕭帝緊盯著他。
蕭洛寒唰一下抬頭，又低頭，一副被發現真相的緊張模樣。
沉默片刻，他鏗鏘有力地道：“王妃因兒臣四處遊走尋秘方，她如今就在疫區，生命垂危，兒臣無論如何都要去見她一麵。”
蕭洛寒似乎被激怒，“你這沒出息的東西！身為堂堂定北王，要什麽女人沒有，你為了一個女人，要去送死？”
“求父皇成全！”蕭洛寒埋首，態度堅定。
大蕭帝一手扶額，有些頭痛地歎了一聲，似乎有些惋惜，又似乎無可奈何，“既然這是皇兒所求，那朕便成全你。你去吧，朕明日會派太醫和護衛兵隨行，你也可以讓自己的愛將帶上你那幾支鐵騎一起，若是皇兒此次能解決疫情，安然無恙地回來，你要什麽，朕都應你。”
“兒臣多謝父皇！”
蕭洛寒叩謝過後，轉身幾大步走遠，很快便出了宮門。
當夜，大蕭帝便接到密報。
定北王孤身一人，連夜騎馬離開了京都。
經此一事，大蕭帝心裏對這個兒子最後的一點兒防備也沒有了，反而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糊塗！
“駕——”
蕭洛寒一路疾行，馬不停蹄地往目的地趕，馬過，塵土飛揚。
第二日早朝，大蕭帝便公布了讓定北王任平疫大使的決策，另派兩名太醫和數名侍衛跟從。
隨後，立馬又做了第二個決定——封城。
死封長安縣及周圍兩個縣城及下麵所有村鎮，所有人隻需出不許進！
群臣嘩然。
這一去，定北王很可能有去無回！
長安縣。
錦瑟還在沒日沒夜地研究方子。
南鳶沉默許久後，突然對小糖道：“等了錦瑟幾日，她還未找出抑製瘟疫的藥方。”
微頓，“我空間裏有那麽多仙丹妙藥，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瘟疫？”
小糖大驚，“鳶鳶你想用高級世界的丹藥？這、這不行吧，會被天道粑粑發現的！”
南鳶淡淡道：“就算不是這世間之物又如何，我是在為善，而不是作惡。除非天道想將我連同氣運子一起劈死，不然，它就給我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