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盤點戰局
甄殷鑒休息了些許時間，吩咐冥鹿二老打掃戰場，自己則是拖著壁壘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往妖將金天徹的方向走去。
看著腳下一塊漆黑色的鷹頭骨，甄殷鑒嘆息了一聲，這大約是最後一點證明其存在的東西了。
若不是因為這妖將於橘貓串串不利，他也不至於花費如此大代價，也要搏命一拼了。
事實上，甄殷鑒自與妖將金天徹初談之時，就已經試探出此獠雖與橘貓串串有關，但是卻並包藏禍心，欲謀害串串了。
首先，他雖言明自己是橘貓串串也就是月黎妖王手下的妖將，但是甄殷鑒觀察，他對於月黎妖王並非口頭上那般尊重，甚至於甄殷鑒做出直呼橘貓串串之名的舉動時，他也沒有糾正。
以他與此獠攀談時了解的情報，上界之中尤其是妖族，等級森嚴，強者不可輕辱，更何況是妖王這等統領大域的存在。
妖將金天徹身為月黎妖王的手下，竟然如此怠慢，這十分反常，按理說這等事情絕不會在妖靈域出現。而甄殷鑒縱使是妖將金天徹所說的獸尊者，也該被勸誡對大域妖王有足夠的尊重。
然而這位自稱月黎妖王的金天徹的尊重之是流於表面，很容易就被精於人情的甄殷鑒窺破異常。
另一個令甄殷鑒起疑的原因是，他問到冥鹿二老等人為何被困於紫碎晶之中時，這位妖將則表示是這些人主動襲擊他，才給他拿住。
這就更令甄殷鑒懷疑此妖了。
他不知道其他幾位隱世古修的作為，但是對冥鹿二老卻是清楚的佷。以兩人的稟性，他們是不大可能攻擊這位上界妖將的。
而且這位妖將撒謊也不過腦子，也不想想以他顯露的實力，怎麼可能有人會主動襲擊他。
再加上此獠與甄殷鑒言談之時不經歷間流露出對他的一絲鄙夷之色，甄殷鑒也知道此人對於他恐怕絕不是表面上那般尊敬。
此人上界修士的身份他已經確認，又持有橘貓串串的毛髮，必然是對串串有關之人。他自稱是橘貓串串手下的妖將，不管是不是真的，僅僅從他言行不一，包藏禍心的表現來看，此妖將必然對串串不利。
正因為如此，甄殷鑒才表面上虛與委蛇，實際上則在思考如果算計死此獠。
原本甄殷鑒計劃趁著此獠不備，以法識震住他片刻，再將他擊入能量門中的黑暗空間中。然後爆發出一身法力，炸毀那能量門與通往外界的羊腸小道。
如此一來，失去了出去的路，這位妖將也只能被困在黑洞空間中，在失去了能量的環境中困死了。
畢竟能量門與溝通外界的羊腸小道本就是不太穩定的存在，彷彿白磷一般，只要自己以力量為引，必然會徹底爆開，不復存在。
其實這計劃也只是甄殷鑒倉促之舉，在沒有時間慢慢改變局面下做這般謀划，其實是風險極大的。
但是甄殷鑒心憂橘貓串串的安危，就算是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也要將這我上界妖將處理掉。
事情果然發生了極大的變數，這位上界妖將最終展現的實力也近乎百倍於他，自己一擊之下就被重創，陷入近乎瀕死的狀態。若不是他刺激的這位上界妖將全力爆發，未曾收斂力量，被小世界意識到其存在而全力震殺的話，恐怕這一次死的絕對就是甄殷鑒了。
關於小世界抹殺妖將金天徹，甄殷鑒其實心中也有如此猜測，他在賭，幸運的是他贏了。
隨著境界的提升，甄殷鑒對於這方世界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他意識到，這方世界其實也有自身的本源意識，只是這種意識並不像活人一般有感情有情緒，而是類似一種獨特的感應機制。
妖將金天徹全力爆發之時，也吸引到了這方世界的注意，注意到這樣一個外來者的闖入。妖將金天徹也因為知道此事，才會表現出驚恐之色的。
只可惜，他已經被這方世界注意，再想要逃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金天徹這般外來者，以偷天換日之法進入這方小世界之中，若小心謹慎，不爆發出超乎此界承受範圍的力量，其實並不大會被世界意識所察覺。
畢竟他這種外來者就彷彿人身體中出現的病毒細胞，在沒有完全爆發出威力之前，也很難被人所感知到。
至於世界意識為何要抹殺外界存在，甄殷鑒雖未從典籍中獲取相關答案，但是心中卻是已經隱隱有些明了。
簡而言之，就是外界存在本身對於這方世界來說是一種威脅，就如同毒瘤與健康的肌體一般。若不將之剪除，必然破壞到這方世界的本來秩序。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以妖將金天徹的實力，只是稍微發威就已經將存在數十萬年的神宮遺迹攪得天翻地覆，破壞成一片廢墟了。
若此獠執意妄為的話，恐怕連空間壁壘，世界法則都會被其破壞，而這絕不會是世界意識所願意看到的。
每一個世界無論大小都有其力量上限，一旦有人突破了這力量上限，就有可能對此界帶來不可修復的傷害。
也正因為此，世界意識在感知到外來客妖將金天徹發威后，立刻就調集數萬道九天神雷轟殺此獠。
一個人與整個世界對抗，縱然此人實力強到極限，也不會是對手，除非此人擁有遠遠凌駕於這方世界的力量。
顯然，死的極殘的金天徹並未擁有這樣的力量。
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鷹頭骨，甄殷鑒感覺到其中蘊含著豐沛而難以理解的力量。這力量玄奧、神秘、強大的令人窒息，哪怕此獠已死依然散發出陣陣餘威。
到了這時甄殷鑒心中猶有后悸，當初自己以法識攻擊此獠是何等的冒險，何等的膽大。
甚至於，甄殷鑒懷疑換一種攻擊法門，是否結果會完全不同。
事實上結果是肯定的。
妖將金天徹，哪怕是在上界妖靈域中都屬於呵呵有名的大妖，肉身的力量強絕，只是法識上稍有薄弱。
事實上上界妖族大多數都是專修肉身的存在，肉身之力強大也是司空見慣的侍寢。強如妖王的肉身甚至達到了與世界同存，歲月不朽的地步。
若甄殷鑒並非以法識攻擊這妖將，甚至連讓他的肉身擦傷都做不到，更不會引動他失控全力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