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白須老者
而且這種諸般力量的波動竟然不像是秘寶的模樣，反而是從一個人的身體中發出了，這立刻引起了甄殷鑒的好奇。
在自己的感知中，小乞丐正往那個方向跑去，甄殷鑒定睛一看，竟發現破廟的一處牆角處，一個滿臉白須的圓胖老頭正窩在一床棉被裡，氣息萎靡，生機縹緲。
這多種力量波動的痕迹正是從這老頭的身上傳出來的，甄殷鑒心中頓時瞭然，這老者身上怕是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只是此人現在似死非死，已經意識沉淪，顯然沒有辦法能夠解答他的問題。
甄殷鑒走到這老者的附近，悄無聲息的看著小乞丐掀開鋪在他身上有些發霉的被褥，露出穿著單衣的身體。
不過這老者的脖頸之處有一大片古怪的傷疤，傷疤呈現出黑色，其中隱隱可以感受到須彌之力與靈氣等諸多力量的微弱效果，令甄殷鑒為之咋舌。
只是這些力量雖然都存在著，力量的層級已經十分微弱了，也僅僅停留到勉強可以感知的程度上。
「爺爺！」
小乞丐掀開老者上半身的被褥，搖了搖老者的身體，對方沒有一絲動靜。見老者情況不佳，小乞丐一狠心就將手掌的須彌袋平鋪在白須老者的皮膚上。
只見這貼在白須老者掌背處的須彌袋彷彿黏住了一般附著在他的手背，並且越貼越緊。甄殷鑒透過法識可以感知到，這須彌袋中的須彌之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湧入白須老者的體內。
與此同時，土褐色的須彌袋錶面一點點的化成灰黑色。也不過十多息的功夫，整個須彌戒就化成了灰質物，微風一吹就灑落地面上了。
「唉……」甄殷鑒微微嘆氣，表情並不那麼愉快。陪伴了自己有數百年之久的須彌袋就這麼毀了，這不禁令他有些傷懷。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須彌袋或許不會損壞的，結果終究是如此。
雖然如此，甄殷鑒也只是稍微花費了一點時間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於他來說，這須彌袋竟然作為《須彌經》的交易代價給了小乞丐，自己就自然沒有必要再關心它的最終歸處。
甄殷鑒的須彌袋損毀的同時，一大股須彌之力注入到這生機沉淪的老者的體內，與此同時，須彌之力似乎又產生了什麼新奇的作用，在甄殷鑒的感知中周圍十里的天地靈氣大量往這老者的體內湧入。
在須彌之力被汲取、天地靈氣被吸納入體的同時，白須圓胖老者脖子上那塊黑色傷疤竟然漸漸癒合起來，又過了五六息的功夫，整個傷疤完全消失了，而這老者體內的生機也在急速躥升，很快他眼皮眨了眨，睜開了蔚藍色的眼睛。
「爺爺，你可終於醒了！」看到白須圓胖老者醒來。小乞丐趕緊抱向老者，聲音都哽咽了。
「靈溪，是你啊。」看到小乞丐，老者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而甄殷鑒心中卻感到有些奇怪。
奇怪的是這老者似乎對於死裡逃生的處境沒有那麼激動，神情都有些生死看淡的跡象，卻是令人感到好奇。
修道之士人人都取生懼死，個個都恨不得長命百歲，遇到這般死裡逃生的情景不說如何神情激動，至少也應該是面帶喜色才對。
而這白須老者的表情看不出有多少歡喜，眼神中倒是帶著蒼涼淡漠之意。若不是他呼喚小乞丐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柔情，差點令甄殷鑒認為這老者與小乞丐關係並不親近了。
「爺爺你可嚇死我了，你睡了那麼久，我找了不少辦法才讓你醒過來，以後請不要離開我。」小乞丐臉上哭的稀里嘩啦，鼻涕冒泡，看起來有些可笑但也能夠看出他對於爺爺的感情。
「小靈溪，別哭了，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再這樣了。爺爺答應你，以後不離開你。」白須圓胖老者摸了摸小乞丐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
得到爺爺的承諾，小乞丐才破涕為笑，心情愉悅起來。
白須圓胖老者感應到了甄殷鑒的存在，他朝著甄殷鑒微微笑道，點了點頭道：
「你就是幫了靈溪的朋友吧，這孩子麻煩你了。看著地上的灰燼，應該是須彌袋吧，讓您破費了。」
「沒有沒有，我與小乞丐正常交易，這須彌袋也是交易給他的。」甄殷鑒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
「對了，爺爺，我把那本《須彌經》給他了，你不會怪我吧。」小乞丐膽怯的看著爺爺，心中似乎有些不安。
他記得爺爺曾經說過，這《須彌經》不能落入無緣之人手中，否則會生出禍事來。如今他救爺爺心切，也為徵求爺爺的意見就把這《須彌經》贈予了眼前的陌生人，也不知道爺爺會不會罵他。
想到這裡，小乞丐的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白須圓胖老者摸著下巴出長須，臉上笑容和煦如風，繼續摸了摸小乞丐的頭道：
「你竟然將這《須彌經》交易給此人，那他就是這有緣之人，用不著自責。」
小乞丐聽了舒了口氣，表情再度恢復喜悅。接著老者繼續對甄殷鑒點了點頭道：
「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你，若沒有你老夫恐怕會一直蟄伏下去，難以真正復甦。至於《須彌經》，既然你得到了，那它就是你的。」
甄殷鑒聞言一喜，他本以為這老者或許會因為小乞丐將《須彌經》給了自己而做出一些為難人的舉動，如今看來似乎是自己多慮了。
既然對方表情和善，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甄殷鑒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向白須圓胖老者問道：
「老先生，我看你也是懂的須彌之力的，我這裡有一件事想要向您請教一下。不知道您認為這須彌之力到底是什麼？」
聽到甄殷鑒提出的問題，白須圓胖老者稍稍有些驚訝，他臉上隨即一笑，摸著大鬍子對甄殷鑒解釋道：
「所謂須彌之力，想必你看過《須彌經》當知道它並非是此界之力，而是遊離於此界的異種力量。因為破開了此界的屏障，這才能夠出現在此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