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坦蕩和應天
甄殷鑒臉上一笑,和家肯定有修行金烏的功法,早先為甄殷鑒所廢的和嗔就具備「熾火聖烏」的靈體,所使用的功法也與金烏大有關係。
而和應天所使的如今法相真身所召喚的血烏,法軀龐大,氣勢凌人,倒是法相真身中的良品,其真意必然不會低於五品。
看到主子顯現出血烏法相,守門的忠僕這時臉上露出敬仰的表情。似他這等身份平平的弟子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能夠掌握這般強勢法相真身,在他的眼中,這個姓甄的鬧事者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和應天,你莫非忘了東華御的宗規,敢在宗門之中動手?」甄殷鑒似笑非笑,並不露一絲怯意。
「休想用宗規嚇唬我,我也不怕告訴你,如今我二叔執掌宗門刑罰,你又能奈何得了我?」對於甄殷鑒的威脅,和應天嗤之以鼻。
「果然你們和家都是這等狗仗人勢之輩,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變。既然你有恃無恐,那我就會你一會!」束手踱步,甄殷鑒仰望半空中的血烏,露出兩分感興趣的表情。
「我倒是要看看,當初打敗我堂哥的甄殷鑒,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和應天低聲說道,臉上雖然並未有驕狂之色,但是傲然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降世血烏!」和應天藉助血烏法相飛騰到了百丈天穹,右手捏拳收腹,左手猝然轟出一拳。
這一拳打出,身後的血烏髮亮眼放金光,揮舞血色雙翼,立刻有大片的流火自天空往甄殷鑒方向砸去。
而甄殷鑒遺憾的搖了搖頭,身軀一晃,就已經出現在和應天背後。接著就在對方毫無防範之下一拳自血烏的腹腔轟入,拳勁肆虐,打在了和應天的後頸。接著這位和家天驕就雙眼翻白自半空落了下來。
而他身後的血烏法相連帶著漫天的流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宿主失去意識,真君法相自然也就失去了操控者,當然法相之力也盡數消散。
咚!和應天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彷彿一頭被狂風卷到半空中的肥豬砸落地面一般,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主子,主子,你怎麼啦!」粗衣小道人見到和應天突然一下就敗落下來,心中除了無解更多的是惶恐。他趕緊跑到和應天的身邊,扶起自己的主人,見對方傷勢並不算重,立刻往他口中餵了一粒喚神的丹藥,這讓才和應天醒轉過來。
「你……」醒過來的和應天本想怒斥甄殷鑒偷襲,然而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神色也變得黯然起來。
「算你贏了,這處洞府,我還給你。」和應天低頭嘆氣道。他自詡和家天驕,未來有望與碧錦瑟、鹿成空這等絕世天才一較高下,然而卻在一招之內就被甄殷鑒打敗,多少有些沮喪起來。
「主子,這洞府是您的,您花費了這麼多心血在這上面,就這般捨棄給和家的仇人……」粗衣小道人似乎感覺不妥,竭力勸阻起來。
「是本少爺的洞府還是你的洞府,由得著你多話?」和應天目光一側,立刻將小道士嚇的不敢說話來。
「還不喚人來,給本大爺收拾東西。」見僕人似乎懼怕,和應天這才收斂起情緒,吩咐他辦事。
粗衣小道人聞言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去尋找其他人幫忙搬家。
看到這位和應天的表現,甄殷鑒反而對他生出一分敬佩之情。此人雖然是和家中人,但是看樣行事有矩,尤其是認賭服輸的態度,讓他實在是討厭不起來。
「堂哥敗給你,的確是不冤枉。洞府搬家清潔要點時間,今日處理完,明日你就可以搬進去了。」和應天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胸口說道。
「沒問題。和道友若是願意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切磋個高下。」臉上帶笑,甄殷鑒這般答道。
而和應天聽到甄殷鑒的話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面對法相真身都尚且沒有召喚出來的敵人,自己都瞬間落敗,由此可見對方到底實力有何等的可怕。
甚至和應天心中生出一種感覺,哪怕自己利用法相真身與甄殷鑒對拼,恐怕也難逃落敗下場。
約定好明日來接受洞府,甄殷鑒離開了。他尋了宗門中一間普通的待客房住下了。天色漸漸黑了下去,而甄殷鑒此時捏著手中的一枚土黃色的葫蘆沉思起來。
這枚得自屍葯仙的「先天化氣葫蘆」此刻被他慢慢的把玩著,臉上卻有意思鬱悶之色。
作為一枚可以輔助煉丹的先天法寶,這葫蘆的價值自然是極大的。但是本身這葫蘆因為屍葯仙的錯誤使用,沾染了許多的屍氣,影響到了其本來功效的發揮。若想要徹底發揮出這枚先天法寶的功效則需要凈化其中的所有屍氣。
屍氣這東西,至陰至濁,本質乃是天地中的一種污濁之氣,比較難凈除。而且這「先天化氣葫蘆」本身的聚聚的屍氣已經凝結成垢,本身就已經十分難處理了。
然而天地之中,有極為污濁之物,自然也有極未凈徹之物,想要清除屍氣屍垢,非極凈之物不可。
只是極凈之物同樣也是十分稀缺的存在,而且甄殷鑒需求的數量十分大,若只是少量恐怕解決不了這「先天化氣葫蘆」種污濁的屍氣屍垢。
至少在之前在東華御,甄殷鑒就從未聽說過有哪裡可以獲得極凈之物!
「有些麻煩,得找個門路廣的人問一下了。」甄殷鑒捏了捏下巴,這般想到。
第二日,和應天的僕人小道士敲開了甄殷鑒的門,十分彆扭的告訴他,洞府已經收拾好,他可以搬進去了。
望著這小道士一臉惶恐、不安的表情,甄殷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明白,對方才如釋重負的離開。
走出待客房,甄殷鑒來到和應天退還給自己的洞府前。如今的洞府依然一副紫霞映照,仙氣繚繞的模樣,只是較之昨天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