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國黃昏
這是很久以前就遺失的太古時代的一部偉大英雄的史詩,他們都是所屬的那個時代裏最耀眼的星,在後人看來也許也是永恒的星耀。他們以自身鮮肉和生命譜寫的樂篇,就是在整個帝國二十三萬又兩千年的漫長曆史上也不比任何帝國曾經的英雄遜色。
他們在活著的時候拚盡了全力,讓生命之花如夕陽般為暮氣沉沉的帝國披上最後一絲金光的榮耀之光。
二十三萬年對於宇宙來說,這點時間不過是白馬過澗,而對於一個帝國來說已經足夠漫長。此時的帝國如步入垂垂之年的老叟,他昔日龐大的架子雖然還在支撐,而筋骨血脈的衰敗卻無法再維護肌肉的高速運轉,同樣的食物下而他再難以吸取足夠的養分。
敗壞的組織,肆虐的細菌,吞噬著良**官的腫瘤,通過血流的流轉通達全身的病毒,腐敗的係統一步步侵蝕著昔日聖帝開拓的疆土。泰倫不是唯一的帝國,泰倫也不是第一個聖朝。
在泰倫之前建立的那些偉大的聖朝,他們的偉大曾經光耀萬古,他們中有間比泰倫還要宏大壯偉,氣吞星瀚。在泰倫之外,無限的星海的深處,也許還有更燦爛矍鑠,震爍宇空的帝國。
然而,泰倫的唯一無二在於它建立於宇宙中最黑暗的年代。
在長達十萬年的黑暗時代裏,文明幾乎崩潰、文化嚴重倒退、藝術一文不明或理性被隨意的踐踏,真理之光離開了大地,蠻橫和粗鄙占據了人們的心靈。
人們原本對自由已經無望,也忘記彼此陽光下的麵龐,歡歌成為曆史,快舞已被遺忘。偉大的帝君奧加八世,就在這無限深淵的最深處,憑著一雙手建立起偉大的泰倫帝國,讓公平再次得到生長,讓正義重新踩在邪惡之上。
人們對於初代帝君即頂禮而又迷茫,他時而英明聖武,時而殘暴異常。他殺死的敵人足夠多,殺死的部族卻也不少。追隨者們最後都在日夜憂心,生怕第二天就血濺當場。
在帝國的早、中期的十三萬年裏,規模無以倫比的巨型遠征艦隊和深空殖空擴張是每一代聖君的野望。特別是最初的幾代帝君,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樂此不疲地建造規模龐大的艦隊海出發遠航。
而然,自從被臣民們偷偷稱為“紅鼻子”的奧巴十六世帝君帶領的那次遠征失幾之後,幾乎引發了帝國內部嚴重的危機和外敵的大規模入侵。之後,然後龐大帝國的疆域裏戰火雖然從未有一天熄滅過,可是那種史詩級別的龐大遠征和深空殖民卻幾乎停息。
帝國連固有的疆域也越來越難以控製,泰倫雖然還是已知的空間之內武力最強大、人口最眾多、科學最昌明、財力最富足、文化最發達、藝術最燦爛的力量。
然而,五萬年前那次改革後煥發的新生,如今已經失敗收場。
現在帝國暮氣沉沉、腐敗僵化、病入膏肓國,邊境上峰煙不斷,內部則是無休止人叛亂。帝國需要的是名將和良相,而阿諛小人把持權力場,好人被投入監獄,正直的人被關進牢房。
人民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麻木,沉重的賦稅幾乎要壓斷他們的脊梁。
在在帝國最偏遠蠻荒的邊境上,有一顆叫做“太蠻”的遠地行星。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我知道我這樣的開場白,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草率。不過,太蠻的美可以從它的名字上感受出來,這是一個原始叢林和沼澤遍布的星球。
也許是它過於的遍遠,也許是它過於的沉寂,讓這顆行星猶如沉睡的嬰孩般無人打擾。它的占三分之一的陸地多數都位於熱帶,氣候長年濕熱難當。
這樣的氣候讓它的物產豐盈,也讓至今生活在它上麵已經十來萬年的人民依然不太習慣。這裏的人們雖然已經進化得有了當地氣候影響下的特征的身體,不過他們還是常年夾著兩個濕濕的腋窩。
“沒有濕腋窩,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太蠻’人”他們之間常常這樣開玩笑。曾經來過一兩個醫生,他們聲稱隻要一個小小的治療,就可以完全根絕他們腋窩和腿根愛出汗的問題。
不過,太蠻星人對他們呲之以鼻,他們居於自然,也深愛自然,出汗這件事在太蠻人看來那簡直是理所當然。
湊巧的是,他們這一片星區,各殖地行星的氣候還多少有點像。有的悶熱的窪地行星,有幹熱的沙地行星,還有鬧熱的產糧行星,還有他們常常去貿易的沸熱的星區首府,據說那裏的地熱能源如果全部開發可以提供給半個星區使用。
不過,這種說法也未必靠譜,來自產糧行星的必魯達上的農夫們就說,如果他們的基因改造豬不受限製的發展,可以提供給半個泰倫的人吃。
幹熱的沙地行星上的苦窯礦監們聽了自然不服,他們厚著臉皮吹噓他們的阿爾特白水晶和沙丹寶石,帝國上流社交圈貴婦們爭相佩戴的珍寶。
然而太蠻的人物都說事實並非如此,所謂的必魯達豬肉隻是在這塊星區就臭名昭著。這些基因被強行改造的豬,在從前不斷的大量死亡,據說很多出名的富人都因為把錢投在這項生意裏而家破人亡。
不過更奇怪的是,這個項目從來不倒,據說和帝國裏的區域總督的小舅子的政績有什麽關係,所以不能倒。不過,這也不太靠譜,底層人的生活對於區域總督來說,就像是太蠻沼澤泥裏的蝦和天上飛的鷹,相差何隻十萬八千裏。
可惜上麵的鷹是隻瞎鷹,它看不見下麵,或者說也不想看下麵,並對陷在泥裏的蝦沒有所謂興趣。
不過,這些泥裏的蝦卻是常常抬頭仰望鷹從長空劃過。
於是,這些泥裏的蠢蝦編造了無數關於區域總督的段子,一旦有什麽讓蠢蝦們難以理解的事物,他們就把它歸功於總督的小舅子在幕後的操縱。
至於總督是誰,有沒有小舅子,或者有幾個小舅子,其實根本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