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痛徹心扉
第五十九章痛徹心扉
「真的嗎？她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趙信一似乎看到了希望，滿臉憧憬地看著路悠然。
「嗯，是真的。」路悠然點頭，「如果她們現在還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做傻事的。」
趙信一聽了路悠然的話，開始遲疑起來，對著天花板喃喃自語起來，「小雲，老婆，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們會怪我嗎？」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逃出去。路悠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抱了一絲死裡逃生的希望。
「你們肯定怪我……不然你們怎麼都不應我？你們在天堂是不是很孤單？別擔心，等我結束了這一切就去陪你們。」
本來以為情況有了好轉，可沒想到趙信一眼神突然又變得凌厲了起來，就是怎麼都不肯放過她。
「你放心。」趙信一轉過頭去對路悠然說：「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我要在顧修遠面前折磨你，讓他也嘗嘗我受過的痛苦，然後再把你們送上西天去陪陪我女兒和老婆，哈哈哈。」
現在的趙信一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種充滿殺意的眼神讓路悠然後脊發涼，就連她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裡嗎？路悠然很害怕，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夢想，還沒有孩子，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
她越是害怕，腦海中就越是想起顧修遠的身影。別怕，顧修遠一定會來救她的，他們一定會平安離開這裡的。
突然，門砰得一聲被打開了，來人正是顧修遠。
趙信一拿著把刀擱在了路悠然的臉上，對著顧修遠問：「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如果讓我發現有其他人，你的妻子小命就不保了。」
顧修遠點頭，「我只有一個人。現在我已經兌現了我的承諾到這邊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放過我的妻子了？」
「哈哈哈哈，顧總，你還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你來這裡我就會放過她嗎？當初你們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現在我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然後，趙信一從旁邊抽出了一條木棍，還有幾把尖刀。
「當初，我的女兒和妻子離我而去，我不吃不喝了三天。你們知道心愛的人在你面前離開的那種滋味嗎？不知道吧！今天，我就先讓你們嘗嘗，看看最愛的人受到傷害是什麼滋味，然後再把你們送上西天。」
說完，趙信一就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路悠然的臉上晃來晃去，「你說，這麼漂亮的小臉蛋，要是劃上幾刀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不要！」顧修遠猛地出聲，「你有什麼就沖著我來。」
趙信一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這麼愛你的妻子啊！不過要是我走過去的話你反過來捅我一刀怎麼辦？」說完趙信一就把新的刀子丟到了他面前，「你這麼愛她，那你就替她受傷好了。來吧，用你的一刀來換她的一刀。」
「不要，不要聽他的。」此時的路悠然已是淚流滿面，就算是顧修遠聽他的話，他們兩個人也活不成了。寧願兩個人抱著一起死，還不如她自己一個人死了更好。
「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路悠然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她知道，如果顧修遠走了，她必死無疑。可是她不要看到他死，無論如何也不要。
一個巴掌用力地扇在自己臉上，路悠然被趙信一扇得吐出了一口血。
「少啰嗦，你們一個也逃不了。顧修遠，大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了，怎麼還不動手？如果這樣，你的小妻子就要遭殃了。」
「別，我聽你的。」顧修遠害怕他傷到路悠然，立刻舉起了刀子，「你說，要我怎麼做？」
趙信一冷笑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你立刻死的，這樣就沒意思了。我要先慢慢折磨你們一頓，你就先在右胸口上捅一刀，我滿意了再說。」
「不要……」路悠然拚命搖頭，卻被趙信一用紙團堵住了嘴，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如果顧修遠現在要逃，還是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的。他這個傻瓜，為什麼還不走？
顧修遠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可能路悠然的生命就有危險了。所以，他蹲在地上拿起小刀，沒有任何遲疑地就在自己的右胸口上刺了一刀。
這疼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來得要更猛烈一點。不過是一刀，他就已經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胸口上是滔滔不絕湧出的鮮紅。
路悠然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這抹紅，心臟都要停止了呼吸。
如果說以前她還不知道顧修遠愛她有多深，那麼這一刻她終於懂了，只是換來這個懂字，卻讓他付出了鮮血的代價。
她突然很後悔，為什麼以前不對他好一點，甚至總是在懷疑他的愛。如果給她一個機會重來，她一定會改……只不過這樣的後悔，是不是晚來了一點。
趙信一看到這種場景，高興地拍著手大叫了起來，「好，很好。顧修遠，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勇氣捅自己一刀。不過這一刀好像成效不太大啊……」
這時，路悠然也拚命地掙紮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趙信一看，似乎要把他硬生生撕成兩半。
「哎喲，生氣了？別怕，我現在就來讓你嘗嘗血的味道。」說完，趙信一拿著刀子在路悠然的手臂割出幾條痕迹來，鮮血立刻就從她的手上涌了出來。
路悠然害怕血，害怕疼，可是這一刻她只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除了痛感什麼也沒有了。
剛才，顧修遠就是這麼痛著的，甚至還要比她痛上千倍百倍。
「趙信一，剛才不是說好不要動她的嗎？」顧修遠的身上騰起一陣殺氣。
趙信一知道激起了他的怒氣，這讓他更加興奮了，「別那麼激動嘛！要是你過來，我真的害怕會不小心要了她的小命。只讓她一個人承受痛苦多不公平啊，當然也要你嘗嘗保護不了心愛的人的滋味才是。」
這個趙信一已經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顧修遠現在什麼也不能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路悠然被他傷害，卻無能為力。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
路悠然的眼睛往顧修遠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他堅定而有力的眸子，他微微張開了嘴唇，似乎在和她說，別怕。路悠然看到他這樣，好像真的不害怕了，手上的痛感也被她忽略了。
要是兩人真的要這樣死在一起，那也沒辦法了。至少有他在她身邊，她自己不會那麼害怕那麼孤單。
「看來你現在還挺有力氣的嘛，是不是一刀嫌少啊？」現在的顧修遠連站起來都有點困難，更不用說是和趙信一對抗了，所以趙信一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拿起木棍走到顧修遠面前，狠狠地揍了他好幾下。
「以前，我是職員，你是總裁，看到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早就忍不住了。現在，終於是你跪在我面前了。」話音剛落，木棍又重重地落在了顧修遠的身上。
如果現在不是被堵住嘴巴，現在的路悠然或許已經哭得撕心裂肺了。
剛才還是健健康康站在她面前的人，現在已經面無血色跪倒在地上，背上隱隱約約有血跡逸出。那些棍子落在他身上有多疼，她根本就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值得嗎？為她付出生命值得嗎？顧修遠，明明你就可以安全地離開，為什麼不？為什麼要留在這裡為她捨命？
即使是再疼，顧修遠始終也沒有哼過一聲，他害怕路悠然聽到了會難受，只是不停咬著下唇，承受著死一般的痛苦。
悠然，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得救了。要堅強一點，我的寶貝。
「看來你命還挺硬的啊。」趙信一在他的背上揍了十幾棍，顧修遠依然不吭聲，這激怒了趙信一。「好，那我就送你上西天吧！」
話音剛落，路悠然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顧修遠，如果有下輩子，我不要再對你好一點了，你去找別的女人吧，去過你幸福快樂的日子。我是個災星，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我配不上你。
接著，就是某人倒地的聲音。那一刻，路悠然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路悠然醒來的時候，她似乎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很久很久，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見她終於醒了過來，一直守在她旁邊的李夢露終於高興地大叫了起來，「悠然，你總算醒了！」
自從得救被送到醫院之後，路悠然已經睡了兩天。醫生說她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只不過因為受到過大刺激，所以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而已。
李夢露知道路悠然出事了之後，急急忙忙地就趕過來了醫院，這兩天一直守在她身邊照顧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她醒了過來。
可是路悠然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李夢露的手臂問：「顧修遠呢？他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他現在還沒死，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說著說著，路悠然的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在了李夢露的手背上。
為什麼她還沒死？該死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路悠然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似乎要把這輩子的淚水全部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