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性靈之論
清風老祖之意,王升知曉,一個人隨著修煉,靈魂肉身強大,壽命會逐步增加,而且有修為傍身,會本能抵抗祛除肉身衰老產生的死氣,保持巔峰體質,除非壽命臨頭,強烈的死氣無法抵抗,會瞬間侵蝕修為,肉身自然也無法抵抗。』
所以說,修士的死亡是一瞬間降臨,若非天年到來,肉身靈魂每時每刻都是巔峰狀態,而普通人就不同了,幼年期健康但脆弱,青年期中年期繁盛,到達一生的巔峰時期猶如修士的身體狀況,而一旦跨入老年期,體內不可避免的就會誕生死氣,侵蝕肉身,化解靈魂,身體會逐步崩壞。
由此根據,便可輕而易舉的判斷此人是否是修士,所以清風老祖對自己的判斷十分信服。
王升也暗自點頭,他倒是知道若境界足夠,可以掩飾自身修為化作凡人,但如此手段已經出法相境界,不是如今的練氣士道路可以做到的,所以,他也偏向於老者本身隻是凡人。
但他還是緩緩搖頭道:“道友認為靈魂和肉身是決定壽命的原因嗎?”
清風老祖一愣,這不是廢話嗎,靈魂和肉身當然是壽命的關鍵,不看修煉之士無一不是修煉靈魂和肉身,以此才可延長壽命!
但他忍住沒說話,反而若有所思起來,眼前的這位道友可是一個境界實力都過自己的神秘人士,而且以造化手段為自己添加了十年壽命,理當比自己更熟悉這些,不會無的放矢,說出沒根據的話。
他驚疑的看向王升,“道友的意思是決定壽命的還有其他因素!”
王升點頭,饒有深意,“具體原因,王某無法告知,不過以王某之見,真正決定壽命的不是肉身,也不是靈魂,而是潛藏於靈魂肉身更深處的東西。”
清風老祖心裏一顫,靈魂肉身更深處的東西!他直盯盯的看向王升,“難道與道友之前施展的手段有關?”他指的是為他增長壽元之事。
王升也不回答隻是微微一笑。
清風老祖訕訕一笑,知道自己無意中觸碰到對方禁忌了,他深吸口氣有點忐忑的道:“那道友的意思是。”
此時二人已經來到院中,並在清風老祖邀請下,坐在當院的石桌旁,清風老祖亦獻上了兩杯靈茶。
王升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抿了一口茶,讚歎一句,見清風老祖麵容急切,似乎已經忍耐不住,他才緩聲道:“若那位老先生真如道友所言如此神奇,偏偏又毫無修為在身,那他很可能是因為靈魂和肉身深處的東西不同凡響,迥異於常。”
清風老祖眼神一亮,而王升再次喝了一口茶,接著笑道:“迥異於常則代表凡脫俗,所以,這位老先生就算肉身衰老,靈魂崩滅,但卻可能依然活著!”
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清風老祖愣在當場,有點不可思議。
肉身衰老,靈魂崩滅,都還活著!?
毫無疑問,這種說法完全出他的理解範疇,他自修煉以來心中堅信不疑的根本一點,便是,靈魂就是決定一個人生存,意識的根本。
而沒有靈魂,甚至肉身都衰老,居然還活著,在清風老祖的意識裏,唯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行屍走肉!
他沒有急著說話,兀自消化著王升話語中的意思,而王升也靜靜等待著他反應過來,心裏其實也有點驚奇。
他所講的靈魂和肉身最深處的東西,自然是潛藏於修者元神,練氣士法相中的性靈!
若是結成大道金丹以前,王升也不會想到真正決定壽命的還有他物,但為了結成大道金丹,他元神消散,剩下的隻有一個性靈小人,那時他的狀態已經相當於靈魂消散,肉身更不用說,早已遺失,但他偏偏還活著,而且經曆了九次陰陽轉化,生成純陽性靈,奠定純陽元神根基。
可以說,性靈才是他最終結成金丹,甚至活下來的關鍵所在。
這性靈,自然不是他獨有,而是所有人都有,不論修士,還是凡人都天生擁有,可以說是肉身和靈魂的本源之物,唯一的區別是,修士經過修煉,肉身和靈魂不斷強大,將性靈也逐步蘊養起來,壽命也跟著延長。
凡人自然沒有如此造化,但王升根據清風老祖的描述,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若那老者真的以凡人之身操控天地大道,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性靈十分強大,甚至過清風老祖這等法相練氣士。
而這性靈強大的原因,以王升猜測,有兩種可能,一來,天生性靈強大,強大到足以操控天地元氣;二者,天生主角氣運,天地大道向之傾斜,與之親近,無形中蘊養性靈。
而王升看來,那神秘的老先生,很可能是二者皆有,所以才可以達到如此威力大能。
王升自然驚奇不已,聚集天地大道氣運不稀奇,天生性靈強大雖是萬中無一,也有可能誕生,但二者合一,實屬逆天,可以說,這等人如果修煉注定是天生驕子,即使是如今的練氣士大道沒有道路可走,也不會限製這等人物的實力境界,注定仙神。
但偏偏這位老先生天生無法修煉,這讓王升為之可惜,不過也很是敬佩。
要知雖然天地大道向之傾斜,但若隻是凡人還是無法看破的,更不用說將之運用起來,而老者以凡人之身將天地大道運用的出神入化,還自研究出陣法煉丹之術,完全是個人才情!
這等才情,猶如凡人中的大儒存在,雖無神通,卻心神透徹,無物蒙蔽。
王升現在有很強烈的興趣,想要見識認識老先生這等人物,這等人物雖無修為,卻可稱道友!
不過以上種種終究是王升的猜測,或許老者是有另外的原因可以操控天地大道,性靈也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強大,說不定早已去世。
清風老祖終於清醒過來,有點激動的看向王升,“敢問道友,老先生活著的可能性有幾成。”他一生最為敬佩的人便是這位自己以半師之禮看待的老先生,一直遺憾不能再見,此時有彌補機會,他自然不願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