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Link Start!!
“能量塑形理論和裏空間理論…”
“把這兩個東西考掉就有買獨立的遊戲（精神鏈接）艙的權限了。”
“錢不是問題，平時租給那幫蠢貨看小電影不出多久肯定回本.……”
嘀咕了一句充滿偏見的話，祁藍漂移進位瀟灑停車。
鏈接艙的獲取模式和別的東西有很大區別，隻有所對應賬號上物理、數學、邏輯乃至哲學都達到某個標準才解鎖購買資格。
安裝完成之後，又隻有達到購買標準的人可以開啟並使用。
先不管這玩意兒有多難買、又有多少使用限製……祁藍想把用來加速讀取、理解或研究的鏈接艙拿來打遊戲這件事，倒是有不少人知道。
想當年青蔥歲月，一群毛頭小子趴在櫥窗櫃前麵指指點點，有個人問祁藍想要這東西幹什麽，祁藍頭也不回就是三個字“打遊戲”，一時間便被周圍的吃瓜群眾驚為天人。
也不知道他們想的是“這小子真不懂事竟然不把這麽寶貴的東西用來搞研究，敗家”還是“這小子真不懂事竟然不把這麽寶貴的東西用來看那啥，敗家”。
反正祁藍似笑非笑賤兮兮地回頭問一哥們，
“那~你想拿這個~幹~嘛~啊~”
的時候，那哥們兒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仨字“搞研究”。
於是祁藍肯定已經產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目前看來，他對這猜想深信不疑。
集散地很大，廣場和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有大量供應鏈接艙租用的場所，類似網吧，也有銷售點。周邊建築林立，風格橫跨五大洲四大洋。
或許是擔心全麵富二代的待遇會減少某種積極性，又或者是因為別的，這東西，ES就是不肯放開購買。
他們在“網吧”的建設上倒是工作相當到位，可這沒什麽用，每個人每日限時，還得預約，候機室裏於是向來是滿滿當當的一窩人。
這一窩一窩等待的人裏每天有多少人反目成仇又有多少人因恨生愛那是無法估計的，原本隻有廁所和小吃店的候機室裏現在連結婚登記處和醫院都已經配齊，候機室終於變成了候機街和候機廣場，亦同時形成了獨特的候機文化，深受廣大人民群眾歡迎。
這些街一度成為人們茶餘飯後休閑娛樂撒泡泡的最佳場所，並向來是周邊一片區域中最繁華的地方，人員交替奔走，鬧市日夜無休。
幾十分鍾能幹嘛？算上鏈接艙加速思維的效果，幾十分鍾隻也能搞搞研究。
某種令人愉悅的感覺的收獲需要時間的付出，似乎沒有什麽娛樂活動能在高度目的性和效率至上的信條下還能給人帶來原本的享受……除了熱愛學習。
類似於聽慢歌開倍速，如果把梨花落倍得跟雙截棍似的，會迅速讓藝術步入噪音的領域，白了天依的發閃了霍尊的腰。
為了弄到一台屬於自己的遊戲艙，人們於是顯得如此愛國愛家愛生活，即使衣食無憂也依舊艱苦奮鬥潛心學習。
沒有預約，藍大爺隻是來碰碰運氣。
在廣場中轉了一圈找到租用的巨大房間，邁步而進，祁藍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他欣喜地發現一邊供人等待的兩個大沙發上坐滿了來客，所以必然是一個空機都沒有了——運氣真不錯。
“哎……”
大概也料到會這樣了。祁藍心想，遂即也不多作沉吟，轉身便走了出去。裏麵等得百無聊賴的人們有的在玩手機，熟的在閑聊，或許看見了祁藍，但也不過瞅了一眼，繼續各忙各的。
“進門看一眼，人多，走了”這樣的情況無時無刻不再發生，祁藍的容貌亦並非十分出眾，湮沒於眾生之中。
下一步的話……不去發售點毫無作用地死皮賴臉一番就隻能拿車回家了啊！
抬起手揉了揉額頭，祁藍感到很煩躁。
封聖留下的係統部分取代了學校，以至於那裏目前的功能更多是育人，而不是以往的教書。完成其中任務會獲得一種點數、完成其中考核會獲得相關評級。
在當前時代，錢已經不是萬能的了，有些限定之物需要資格或者需要點數，還有的甚至都需要，眼下的鏈接艙便是其一，它的購買需要資格。
物理，數學、哲學……要通通考核到B。而所謂考核，也必須通過鏈接艙進行，直接杜絕了作弊的可能性。
所以也就必須得來這裏啊！
祁藍想道，憤憤地砸了一下車屁股，車子尖叫了起來，嗚嚕嗚嚕嗚嚕——
這不是我的車子——媽耶溜了。
廣場忒大，盡管來過不少次，但以祁藍的路癡水平，閉著眼睛原地轉兩圈之後還是找不著東南西北，所以也找不著車。
想當年他的路癡也是得過獎的，還是封聖的係統評的，那係統的功能遠不止任務和考察。
“路癡評級A級，頒發大路癡榮譽勳章。
治療方法：沒救了，找個認路的對象吧。
不肯找：養個認路的AI。”
此時藍大爺的神情卻絲毫不見慌亂，從兜裏摸出手機點了幾下，遂即隻見停車場對麵突兀地亮起一道朝向天空的倒錐形投影，投影中央，有些虛淡黑袍身影緩緩浮現。
藍大爺把手機塞進兜裏，嘴角略微挑起得意的弧度，一搖一晃地朝那裏走去。
“魔改?找不著車解決神器，發明人無名小輩，改裝人天才的祁藍大爺。”
臉上不動聲色，心裏自嗨，直到黑袍身影緩緩張開雙臂，頭頂冒出五個大字：
“爸爸在這裏”
笑容逐漸消失。
祁藍迅速調轉視線，開始尋找有沒有趁手的家夥，他今天一定要跟這個AI探討一下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需要做哪幾個方麵的努力。
AI見勢不妙，頭頂上的字迅速變成了“爸爸，在這裏”。
……
為什麽別人家的AI又養眼又懂事，有的還會撩主人玩兒，老子用的這個整天都在隕落的邊緣大鵬展翅？
祁藍一邊把車發動，一邊心裏嘀咕。
回去就讓他隕落。
AI的聲音此時適時地響了起來：
“冷穎送過你張卡吧，這時候不拿了用留著傳家嗎。”
“冷穎？”
祁藍一愣，他認識這個人嗎？
“……就是羅漢！”
“哦！.……是有張卡，你怎麽知道？”
“你接過那個卡就丟進後備箱丟了兩年我能不知道？”
AI發出不屑的聲音。
祁藍無語，他確實忘了還有這麽回事。
當時按年齡講，算是是高一暑假時分，羅漢硬拉著祁藍和高遠陪她出來玩，就在這片廣場，那一年鏈接艙還不歸Nokiapple公司生產和發行，也沒有如今先進、更沒有個人用的，除了在公辦學校之中有機房，便隻能如此這般擠網吧，廣場同樣比如今小了無數。
羅漢把他們倆拖進一個小門，門裏有三台兩年前版本的鏈接艙，有身份讀取、無身份鎖定和時間限製，羅漢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裏麵偏著腦袋興奮地說這是她爸公司的東西，特別好玩……
往事依稀。
“所以這張卡的用處就是放我進去用那三台遊戲艙嗎。”
祁藍略一思索，雖然心裏沒譜，畢竟已經時隔兩年，誰知道這卡片兒還有幾分作用，過沒過保質期，直接服用會不會產生副作用，比如丟人啊、尷尬啊什麽的。但既然有可能那也隻能腆著臉去試試了。
祁藍拿著卡片屁顛屁顛地跑到售賣窗口上，把卡片往前一推，問客服老奶奶認不認識這個，客服老奶奶推了推老花鏡，拿著卡瞅了半天，推回來說不認識。
祁藍瞬間寂靜了下來。
“來人了？媽，你怎麽不喊我。”
掃地小姐姐丟下掃把轉進櫃台。
原來她才是客服，老奶奶是掃地的。
“你不是客服你講什麽姬兒？竟然敢消遣於我……我我我，我覺得您的女兒挺好看的。”
祁藍從寂靜中恢複過來，麵無表情，心裏默默玩了個梗。
客服小姐姐接過卡片瞅了瞅，也沒瞅出什麽所以然來，索性在卡槽裏刷了一下。
她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他是我的朋友，叫祁藍，他找的東西在018，麻煩帶他過去。
落款是冷穎，時間是——兩年前。
“您好，請問您是？”
“祁藍。”
“您好祁先生，您所尋找的東西在018，0指的就是當前樓層，房間上有門牌號，卡片請您收好，途中所必須通過的門如果上鎖，刷卡即可打開。”
小姐姐露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說道。
祁藍接過卡片道了聲謝，轉身走向身旁的門。
“比如這個嗎？”
這第一扇門，“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祁藍刷了一下卡，嘀咕，而門也確實應聲而開。
這樣我就放心了……神色放鬆了一些，又回頭道了聲謝，祁藍邁進門中，順手又將其關上，沿著通道尋找著018之所在。
找到了。祁藍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上掛著的免打擾，一時間有點猶豫，沒急著刷卡，轉而敲了敲門。
沒反應。
好吧，那還是得刷卡。祁藍撇了撇嘴。
推門而入，三台鏈接艙一如兩年之前一樣靜靜地躺在地上，而其中一台右側一盞藍幽幽的提示燈赫然正閃爍著，這代表的意思是——使用中。
祁藍一驚，遂即搖了搖頭，各用各的，互不幹擾吧。
鏈接中在艙外是無論如何叫不醒的，祁藍也不怕打擾到隔壁的人，卡嚓一聲掀開遊戲艙就躺了進去。。
LinkStart！！
合上艙門之前，祁藍突然神情激動地這樣暴喝了一句，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