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刑克碑文 青銅匣子
我與老瞎子略微一怔,就見何老順著那土坡子滾下去,直接撞到了大堆的白骨上。
但他很快又爬起來,手腳並用的,順著那白骨堆往上爬了爬,最後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扒在白骨堆上不動了。
“他、他這是在幹啥啊?”老瞎子都看傻了。
我思忖片刻,跟李琥說,“去找個挖掘機司機過來,把這白骨堆挖開。”
李琥見我什麽都沒幹,上來就要挖這白骨堆,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質疑道,“大師,你至少得先作個法吧?擺個法場,弄個法事什麽的,這骨頭堆子,陰氣重的。連我這種外行都感覺到了,你這會兒讓我去找人過來,這萬一出事,誰負責?”
“我負責。”我語調寡淡的回了句。
李琥一愣,又沒主意的往那骸骨坑裏看了眼,這才悻悻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見他叫司機了,就拿出朱砂和黃表紙,到掛著照明燈的腳手架附近,畫起了淨化咒。
老瞎子跟過來,見我拿出的黃表紙不少,那淨化咒更是畫了一張又一張,不禁有些膽虛的問我,“這行不行啊?”
“隻是些煞氣而已,沒事的。”我淡聲說著,拿起三張淨化咒,遞給老瞎子,其中一張讓他貼身帶著。另外兩張,讓他給李琥和那司機送過去。
老瞎子去送淨化咒,我又畫了十多張,這才起身,在那挖出骸骨的土坑周圍,將符咒依次貼好,然後下去,又把神誌不清的何老拽了上來。
這老頭兒被我拖上來,貼了張淨化咒,那手裏也還是抓著大把的骨頭茬子,不肯鬆手。
我見那挖掘機司機,已經去挖坑裏的白骨了,也顧不上管他,幹脆讓老瞎子找了根繩子,把何老捆到了一旁的叉車上。
另一邊,那司機做起活兒來,也幹淨利落,不消片刻,就將大堆的白骨挖開了,露出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
那司機大概以為是棺材,就用挖掘機的撓子,在四周扒了一下,結果,那東西遠比棺材要小很多。
我示意他繼續往下挖,很快這白骨堆就被挖成了一個大坑,而在那坑中央,立著一尊高大的石碑。
見差不多了,我立刻朝那司機打了個手勢,讓他停下,然後拿出手電,我就跳到了坑裏,踩著那些白骨過去,到石碑前細看了下。
原本站在遠處的李琥,見那白骨堆下邊兒挖出東西了,立刻就湊到了土坑旁,張望著。問我,“那是什麽東西?”
我瞧著那石碑上的碑文,跟他說,“是刑克碑文,這下邊兒是個祭台。”
“祭台!那是不是有古墓啊?”李琥興衝衝的問我。
我沒搭他這話茬兒,隻說,“扔個鐵鍬下來。”
聞言,李琥趕緊找了個鐵鍬,給我扔下來。
我一把接住,順著那石碑的正麵,又往下挖了挖,直到那鐵鍁頭‘當’的一聲,鏟到個硬東西。
聽那聲響,我略一蹙眉,用鐵鍬扒拉幾下,就見那石碑下,放著一隻鐵盒子。
我扔了鐵鍬,蹲下仔細查看。那是一隻青銅鑄造的長匣,足有一米多長,寬似雙臂,厚不過四指。
略微愣怔片刻,我動手就將那長匣拿了起來,這東西沉甸甸的,分量十足,而這青銅匣表層的花紋,是大篆所繪的古老咒文。
幾乎是一眼,我就認出了這咒文,與洪家祖墳裏那口青銅棺棺底的咒文十分類似。
雖然內容有所區別,但從字體來看,應該是同一年代的產物。
不過,這個殉葬坑,肯定不是戰國時期的,就連那刑克碑上的咒文也與這青銅匣子上的古老咒文不一樣。
我拿著那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
這青銅匣子的表麵沒有鎖扣兒,卻嚴絲合縫的。打不開。
難道是鏽住了?
我正狐疑著。
一直在往這邊張望的李琥,忽然大步流星的下來,急衝衝的往我這邊走著,問我,“你拿的那是個什麽東西?”
“像是祭台上的,鎮祟之物。”我如實回了句,轉頭見他也下了土坑,不禁皺眉道,“李先生,這殉葬坑裏煞氣極重,你不能下來。”
“有什麽不能的?我看你在這兒站著,也沒什麽事!”如此說著。李琥已經走到我身旁,一把將我手裏的青銅匣子搶了過去。
我神色寡淡的瞧著他,心底蕩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由於那青銅匣子太沉,李琥搶過去之後,整個人都被那長匣墜得往前晃了一下,隨即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就蕩開了一種貪婪的笑。
誇張的笑意,讓他嘴角咧到兩側,整張臉都顯得陰森了起來。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是真家夥,發財了,發財了……”李琥將那青銅匣子舉在眼前,神色癲狂的說著。
這殉葬坑裏繚繞不散的煞氣,似乎也隨之躁動了起來。
我略微一怔,四下看看,勸阻李琥,說,“這東西不能拿。”
李琥卻是一把抱住那青銅匣子,當個寶貝似的摟在懷裏。嗬斥我,“怎麽不能拿?這又不是你的東西!這是老子工地上挖出來的,就是老子的!有什麽不能拿的!”
李虎如此說著,卻看不到,這整個殉葬坑裏的煞氣忽然聚攏起來,就朝他猛撲了過去。
我心下一驚。在掌心凝了靈氣,原想幫他鎮退這股煞氣,可李琥見我伸手,似是以為我要搶他那長匣,立刻就躲開,抱著那匣子。要跑。
但他才轉身,跑了沒兩步,那魁梧的身軀就猛地一怔,僵住不動了。
這整個殉葬坑裏的煞氣,盡數沒入了李琥體內。
見狀,我又抽出一張繪著淨化咒的黃符,三兩步追上去,就一掌打在了李琥的後背上。
怔住的李琥被我拍的晃了下身子,忽然就回過頭來,目露凶光的瞪視著我,怒道,“你他媽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老子動手?”
李琥周身煞氣未散,七竅之中更是霧氣四溢,在我看來,他此時的模樣,就真如同鬼魅一般。
淨化咒沒起作用,我又在掌間凝了靈氣,不由分說的抬掌就在李琥身前,又補了一下。
可這勁力十足的一掌打在李琥左肩上,不止他身上的煞氣未被驅散,就連他本人,我都沒能撼動半分。
李琥見我還敢正麵再給他一下,頓時一怔,隨即怒火攻心。一把扔了那青銅匣子,揮掌,就朝我腦袋扇了過來。
我側身退開,李琥又瘋了似的跟上,往我肚子上打了一拳。
不等那拳頭碰到我,我一把將其抓住,試圖像之前柳相天那樣,將靈氣注入他體內,讓他清醒一下。
可我體內的靈氣並不似柳相天那般渾厚,而李琥此時的狀況,也並非是中了幻象,他隻是受煞氣影響。表露出了自己為惡的一麵。
我見這辦法行不通,李琥另一隻手也握拳,朝我腦袋猛捶了過來,我隻好鬆手,再次躲開。
哪知,李琥一拳打在石碑上,竟將那厚度足有二十公分的石碑給捶斷了。
眼瞅著那石碑瞬間崩碎成了好幾塊,我略微一怔。
李琥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衝著我麵門就又是一拳。
我見他是真瘋了,幹脆一腳蹬在他肚子上,將李琥踹的倒摔出去。
他那魁梧的身形,立時便在風化嚴重的骸骨堆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我收斂目光,再看那青銅匣子。
原本被李琥扔在土坡上的長匣,卻不見了。
我心下一驚,環視四周,也沒看到老瞎子的蹤影,就連那個挖掘機司機,也不見了。
這時,李琥又從那白骨堆上爬起來,整個人就跟條瘋狗似的,叫囂著,說要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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