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受人操控 血海深仇
洪百昌的老娘,七十多歲,將近八十的年紀,穿著一身棕紅色的睡衣,直挺挺的站在衣櫃裏。
看她容貌,似乎並沒有明顯的屍變特征,但麵色蠟黃,神情灰敗,已然生出了死兆。
我隻在縫隙裏瞧了一眼,就又將櫃門關上了。
這個洪老夫人身上的屍毒,和洪九身上的似乎並不一樣。
她應該是沾染了屍氣,導致的慢性中毒,毒性由內而起,傳染性不強,卻很難拔除。
而洪九是直接接觸了屍毒,所以毒發很快,毒性也更猛烈,但比起這老夫人。外部感染的屍毒,是比較好處理的。
說起來,這老夫人身上的屍毒,若也是有心之人所為,那這人要害洪家,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動手至今,少說得有一月有餘了。
我如此想著,轉身往門口走。
可我還沒抓到那門把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是那大衣櫃的門被撞開了。
伴隨著身後鐵鏈牽動的急促聲響,我立刻閃身躲到了一旁。
幾乎是與此同時,那洪老夫人,如狼似虎的猛撲過來,在快要撞到門上的時候,又被纏在腰上的鐵鏈拽住了。
她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已是目眥欲裂,眼角甚至顯出了幾道若隱若現的黑色脈紋。
口中亦是尖牙立現。雙手那指甲上,也快速的覆上了一層黑毒。
一記撲空,她麵朝門口的方向,凶相畢露的呲著牙,像是一頭困獸,掙動著身後的鐵鏈,一雙圓睜的珠目,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黑色吞噬,沒了眼白。
我心下一顫,立刻凝生氣,將自己周身護住,又從兜子裏拿出了一副膠皮手套,戴在手上。
這時,那老夫人似是才反應過來,動作僵硬的歪了下腦袋,麵向我,一把就抓向了我麵門。
我側身躲開,見她從我身前撲過,順勢就一把擒住她手臂,反擰到身後,又抓起那鐵鏈,用力一甩,將她另一條手臂纏住,也勒了過來。
這老夫人身上的屍毒雖然是內毒,傳染性不強,但她此時毒入五髒,呼出的氣,已與屍氣無異,那指甲上也是有毒的。
我小心的避開她指尖,用鐵鏈將人綁緊。
洪老夫人跪倒在地,也還是像頭沒有意識的野獸,一味的掙紮著。
我把手探到她後腦上摸了摸。
就從她後腦的發髻裏,摸到個硬東西。
略微一怔,我用二指捏住,將那東西抽出來一看。
是枚長短不足半公分的小珠釘。
這珠釘被我拔下來之後,洪老夫人一頭倒在地上就不動了。看樣子像是昏過去了。
我將人扶起來,抱到了床上,又把纏在她雙臂上的鐵鏈解開,這才急匆匆的出了房間。
把房門重新鎖好,我拿出那枚珠釘,放到耳側仔細聽了聽,這珠釘很小,看著像是女子的一種耳飾,但在頂端的銅珠裏,卻有細微的聲響傳出來。
那聲音雖然很急促,卻也很微弱,若不是緊貼在耳朵上,根本就聽不到。
我思忖著,心裏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從樓上下去,那洪管事也一直沒回來,我隻好找前台的服務員問了句。
結果那服務員說洪管事去後院找小玲了。
我聽她提起小玲,便又問道,“這個小玲。你很熟嗎?”
聞言,那服務員搖頭說,“不熟,那丫頭是鄉下來的,還是個啞巴,她也隻伺候老夫人,平時看都看不到。”
“啞巴?”我有些奇怪。
服務員點頭道,“她不會說話,也不理人。”
我掃了眼金碧輝煌的大廳,又說,“那洪老板還真是心善,這種地方,居然願意收殘疾人來做工。”
那服務員一愣,又猜測說,“可能是洪老板的遠房親戚吧?或是老鄉什麽的,總之老爺少爺,連洪管事,都挺照顧她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又在大廳等了會兒,那洪管事也一直沒回來,見狀,我隻好又去找那服務員,問她能不能帶我去後院看看。
這姑娘知道我是洪管事接進來的,也沒推脫,從櫃台後出來,就引著路,帶我去後院了。
山莊後院,連著後山,側麵的矮樓,看上去就是員工宿舍。
但那服務員卻沒帶我過去。而是往山腳下走了走,沒多遠,林子邊兒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倉庫,旁邊還有個彩鋼棚子,裏麵放著一些農用鋤具和小型割草機什麽的,看上去是用來休整花草樹木的。
服務員跟我說,因為小玲伺候老夫人,需要隨叫隨到,經常是三更半夜的起來去樓上,洪管家擔心她會打擾到同事休息,就給她另外安排了住處。
怕吵到同事,給她個單間就是了,為什麽要住在這麽遠的地方?
我狐疑著,瞧那小倉庫,就是個水泥房子,四四方方的,似乎也隻有一扇鐵門,連個窗戶都沒有。
這完全就是個儲存室。用來住人,未免潮濕。
我正想著,那服務員已經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可房間裏沒人應聲,也看不出是否亮著燈。
略一停頓,那服務員又敲了兩下門。見還是無人應聲,她幹脆擰了下門把手,這門就開了。
見狀,這姑娘頓時一愣,拽開門,問了句。“小玲?”
房門打開,裏麵是黑著燈的,但這附近裝了路燈,借助微弱的光,我能看到,這門口靠裏的位置站著個人。
那人穿著和服務員一樣的工作服,背對著門口,站的十分端正,聽這服務員叫她,那小玲也沒什麽反應。
她不應聲,那服務員就要去開燈。
我覺得奇怪,上前一步,將人擋開了,然後摸索著找到開關,打開了屋裏的燈。
燈光一亮,站在門外的服務員突然驚呼了一聲,“洪管家?”
還算整潔的小倉庫裏,洪管家倒在地上,像是已經沒了知覺。
我跟那服務員說,“你去找人,叫救護車。”
聞言,愣住的服務員趕緊點頭,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掃了眼倒在地上的洪管家,也沒過去查看。隻是側頭將那小玲打量了一番。
這小姑娘,二十出頭的年紀,五官清秀,膚色偏黑,雙目緊閉的站在原地,半分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我伸手捏住她手腕,用生氣探了下,確實是具屍體,丹田枯竭,沒有生氣,煞氣也很微弱。
探查清楚,我才回頭看向洪管事。淡聲道,“洪管家,躺夠了,就可以起來了。”
聞言,趴在地上裝死的洪管事,動了下手指,還是歎氣坐了起來,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問道,“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我跟他說,“是你把洪老婦人那房間的鑰匙,給我的時候。”
洪管事一愣。
我繼續道,“太明顯了,你似乎很想讓我自己進那房間。”
如此說著,我將那枚小小的珠釘拿出來,問他,“這個東西,也是你的吧?”
看到那珠釘,洪管事愣怔片刻,忽然就笑了起來,他起身,從腰側摸出個小巧的銅鈴,說道,“秦先生,我洪平這條命不值錢,也向來不怕死,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這是我與洪家的私仇,他們的死活,早已注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聽他這樣說,我思忖道,“是血海深仇?”
“不止。”
洪平懶聲回了句,又慢條斯理的說道,“洪百昌那個草包,讓洪家沒落,他早就該死了,還有洪九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媽寶男,這種人,怎麽能成為洪家的領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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