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這是一次意外
應沈蓉的請求，夏初然當晚去書房找沈煜寒，想跟他好好談一談。
可他的情緒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她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打開這個話匣子。
“如果你是過來當說客的，不必勞你費心了。”
沈煜寒的一句話，直接堵得夏初然啞口無言。
萬般無奈之下，夏初然暫且打消勸他的念頭。
又過了幾天，沈煜寒逐漸把那日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後，全身心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韓子萱雖然想借著孩子，再次找上門。卻被林振天攔著，沒有機會。
一切好像又恢複原來的生活，夏初然也漸漸淡忘韓子萱的事，成天跟在沈煜寒的身後跑腿。
這天上午，沈煜寒剛開完集體會議，無意間在走廊，看到王芳鬼鬼祟祟地往外頭走，而她手裏拿著手機，似乎在跟別人打電話。
“怎麽了？”夏初然主跟沈煜寒並肩走在一起，看他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滿臉困惑。
“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要處理，你先把東西帶回辦公室吧。”
沈煜寒心生起疑，隨意胡謅了一個理由，等夏初然離開，才跟在王芳後頭，一直走到走廊的最角落。
有些事情，他想自己一個人解決。
“蘇青青，你打我電話做什麽？”
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可不想被公司的內部人員發現，她現在跟蘇青青私底下還有聯係。
“怎麽？咱們現在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這麽急於擺脫我？”
電話那頭的蘇青青，語氣有些不悅。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公司人多眼雜，我怕被別人發現，我們兩個之間還有聯係。”雖說是親戚，可出了那檔子事，她還是得收斂點。
王芳笑盈盈地回應，警惕的眼神掃視周圍。
沈煜寒依靠在牆旁，默不作聲地聽著王芳打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想要抓住內奸很簡單，放任他們在底下繼續蹦躂，遲早會露出蛛絲馬跡。
“好了，我要是再回不到工作崗位，會被人懷疑的。”王芳打電話還是拿捏好時間，不想被別人抓住自己的小尾巴。
看著王芳匆忙離開的身影，沈煜寒從角落走了出來，眼眸閃爍著暗光。
王芳剛回到工作崗位整理文件，就被叫到總裁辦公室。
她有些心虛地推開門，不敢跟沈煜寒對視。
雖然知道對方並不知曉，自己跟蘇青青聯係，但她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叫過來嗎？”沈煜寒放下手中的活，雙手合十，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
王芳到底還是公司的老人，裝模作樣的本領還是能做得到的。
“沈總，我不明白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瞧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沈煜寒心頭沒來由股怒氣。
這個女人還真是會裝模作樣，也許他把證據直接擺在她的跟前，她都會厚著臉皮大喊冤枉。
“剛才會議結束，你自己去哪了？”
王芳心頭一咯噔，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提這種問題。
“突然肚子疼，去廁所了。”
雖然聽起來是一個蹩腳的理由，但不得不否認這是最實用的。
畢竟，這種事情，誰會去真正地去求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蘇青青在密謀什麽。”
被他這麽一說，王芳立馬驚出一身冷汗，站在原地，身形微顫，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隱秘了，沒想到紙包不住火，這麽快就被沈煜寒發現自己的秘密。
“沈總，青青是我侄女，平常聯係聊家常又怎麽了？”
“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我可以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沈煜寒邊說邊用指尖敲了敲桌麵，每一下都好似敲在王芳的心尖。
盡管沈煜寒在王芳的眼裏，仍然是一個小孩子，但她很清楚，沈煜寒的本事。
“沈總的話，自然會遵守到底，不會違反您的規定。”王芳適當地拍馬屁，就是想鬆懈沈煜寒對自己的敵意。
“你以為，光憑你自己，在公司改革後還能留下來？”沈煜寒知道，王芳一定跟蘇青青的事情，逃不了幹係，心下對她已經起了戒備。
王芳緊攥拳頭，覺得沈煜寒這句話無異於是變相的侮辱她，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我承認，我是這個公司的老人，公司改革換代，是必然的趨勢。但並不代表我的思維是固有化的，我依舊有這個能力在公司留下來做事。”
王芳下意識想要替自己辯解，覺得沈煜寒對她的誤解實在太大。
“要不是看在你以前跟過我母親的份上，我現在還會這麽和顏悅色地跟你說話？”沈煜寒輕笑一聲，無論王芳說什麽，都逃脫不了，曾經是沈蓉屬下的標簽。
“沈總，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王芳壓住自己的怒火，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跟沈煜寒爭。
“我隻不過想要警告你，有第一次的出現，將會有第二次，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就能得過且過的。”他既然碰巧撞到王芳跟蘇青青打電話，說不定就連老天都在幫他。
“這是一次意外，沈總不必放在心上，身為公司的內部人員，我自然心裏有數。”王芳向沈煜寒低頭道歉，誰也沒有留意到，她眼神中的不甘。
“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對我說的話，不要讓我看到出爾反爾的存在。”
看到王芳默然點頭，沈煜寒一抬頭，示意她可以先行離開。
“真是掃興，沒有想到都躲得這麽隱蔽了，還是被發現。”王芳剛關上辦公室的門，嘴裏就忍不住小聲念叨著。
剛才在辦公室，礙於沈煜寒現在的地位，就算她是公司的老人，也無法因此去責怪他什麽。
不過，王芳向來就是一個記仇的人。
你敬她一尺，她還你一丈。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就算當時王芳做出妥協，並不代表她私底下不會幹出什麽事來。
“堂堂一個小屁孩，竟然還敢對她指手畫腳。”她氣憤地踹了一下，擺設在旁邊的垃圾桶，感覺這口惡氣不報，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沈氏交給兒子掌管，沈蓉平日裏就呆在家，澆澆花，織織圍巾，生活相比以往，的確愜意不少。
雖然有時候感覺到孤獨，但大多數時候，在經曆過失敗的婚姻後，覺得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幸福的。
盡管，她無法彌補對兒子的缺憾，但她還是盡可能地想給兒子最好的。
不過，她沒想到會有不速之客的到訪。
“好久不見。”王芳提著兩個禮品袋，出現在沈家。
“你要是來看我，提前說一聲啊，我好有個準備。”沈蓉正在花園澆水，看到王芳，像是見到老友般，領她進去坐坐。
來沈家做客的人，她單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這不，最近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好不容易抽出一點時間，特意過來看看您。”王芳邊說邊從禮品袋拿出兩盒補血的營養品。
“聽說這個牌子不錯，我就給你買了，記得每天喝一瓶，補血氣。”
她瞧著沈蓉的氣色不錯，順帶誇了幾句。
“你人過來就好了，何必要帶禮物過來。”沈蓉對她表示謝意，當著她的麵喝了一瓶。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講。”王芳大概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在公司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知沈蓉。
蘇青青的事，她並不知道沈蓉是否知曉。但她還是盡量避諱蘇青青。
“雖然我知道，他身為公司的總裁，我理應尊重他，但是他卻不尊重我這個公司老人。您說，我能不生氣嗎？”王芳皺著眉，向沈蓉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
想她初到這個公司工作，到現在坐上這個職位，花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沈煜寒到任沒多久，就給他們下馬威，明顯就是不尊重他們的表現。
“這種小事何必生氣，公司是一個團體，你身為公司的一員，應該好好輔佐他才是。”沈蓉見王芳正在氣頭上，連忙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這是自然的，可他總要在為人處事處理得當，才能管好這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員工。”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他回來，我會跟他好好談談。”沈蓉三言兩語糊弄過去，麵不改色地回應她的話。
王芳曾經在沈蓉的手下辦事，她究竟是什麽性子，自己心知肚明。
既然人家的禮，她都已經收了，自然要客氣地給她一個答複。
不過，她的確不喜歡，別人當著自己的麵，說三道四關於她兒子的事。
見沈蓉已經表了態，王芳今天特意來拜訪的目的已經達到。
“王芳，有句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人無完人，我知道兒子的脾氣可能有時會不太好，但他畢竟是公司的總裁，你既然作為公司的老人，應該要遵循公司的製度，講話有分寸。”
王芳麵色微僵，知道沈蓉想說什麽。
無非，就是想讓她不要仗著自己是公司老人的身份，去欺負她兒子的不是。
“這件事的確是我處理的，不得當。您說得對。”
在有些事情上，王芳不得不低頭。
眼前這個女人，是她曾經最敬重的上司。
兩人坐在沙發上寒暄了一會，王芳眼看快到沈煜寒回來的時間，連忙找個理由提前離開。
若是被他發現，她會陷入更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