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陳燃這幾天的四處奔波，查到了幕後黑手的蹤跡。
“你確定消息無誤嗎？”
陳燃看著手中剛拿到的資料，神情複雜。
眼前資料內容的照片，正是前段時間離職的萬青。
起初，他還以為是某些公司雇傭的黑客所為，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地複雜。
“我按照之前他攻擊係統的木馬，順藤摸瓜追蹤到了他的定位，雖然他使了一些障眼法，但最後還是被我破解了。”那個人神情嚴肅地說著，生怕陳燃不相信，把電腦給他。
“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性，如果事情沒有調查清楚，我是不可能把這份文件交給你的。”
拿錢辦事，最起碼的職業道德，他還是懂的。
“好，剩下的酬勞，我會打到你的銀行卡上。”陳燃相信他的話，轉而立馬給沈煜寒打電話，匯報這件事情的新進展。
“好，做得很好。”
得知已經查到幕後黑手，沈煜寒心情不由大好，手頭上的工作暫且便放了下來。
“其實這個人，總裁你也認識，就是前不久離開公司的萬青。”
沈煜寒微微驚訝，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把私人恩怨報複到公司上來。
真是幼稚！
“詳細的調查結果，最近以郵件的方式發給您。”
“好。”
“是不是有調查結果了？”夏初然並沒有細聽他們的通話，不過看沈煜寒臉上的表情，稍有緩和，忍不住猜測。
沈煜寒將手機揣回口袋，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怎麽可能。”在夏初然的認知裏，既然能攻破公司的財務係統，應該是那種名不見傳的黑客，自己怎麽可能會跟他碰上麵。
“是，萬青。”
“萬青？”夏初然神色愕然地看著他，對眼前這個結果出乎意料。
“你是不是調查錯了？他都已經離職了，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本事啊。”她悠悠回過神，左思右想，對這個調查結果存在質疑。
“我專門派了專業人員去協助調查這件事，你覺得會出什麽差錯？”對於夏初然流露出這樣的反應，他表示理解。
畢竟，他剛剛知道這件事情，多少也感到詫異。
“有些事情，我現在跟你講，你或許不會接受，但就是事實。”沈煜寒雙手搭在她的肩頭，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著。
“你現在仔細想想，萬青在離開那天，或者是在公司係統被入侵之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夏初然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財務係統被攻克，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我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會背叛你？”
沈煜寒抬手，用指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要是不相信你，我現在會這麽心平氣和地問你？”
夏初然逼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起前段時間的種種。
她隱約記得，在萬青離開那天，公司的防火牆，剛剛係統升級。
“對了，他好像跟我提過，要去財務部幹什麽，然後我……”夏初然連連後退，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顯然萬青利用了她，得到了公司財務部係統的電腦代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他會。”
萬青的離開，讓她心生愧疚。
原本她還打算，找個機會幫他尋得一份工作，算是作為一種補償。
可眼下這件事的發生，讓她不得不對萬青的為人有所改觀。
“我知道，你不必跟我解釋。”沈煜寒知道夏初然自責，用言語安撫。
一整天在公司，夏初然都心不在焉，腦海裏都在回蕩著，過去與萬青相處地種種。
她忽然發覺，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斃。有些事情，必須跟萬青當麵說清楚。
“萬青，是我。”抱著嚐試的心態，夏初然給萬青打電話。
“有事？”
聽他這樣的語氣，應該是不知道，陳燃已經查出財務係統攻破的人是誰。
“這段時間都沒有見，今天有空一聚？”夏初然試圖將萬青約出來，可對方卻沒有這個意思。
“你若是想要見我，就來我家吧。”
夏初然沒有片刻猶豫，跟沈煜寒留言，便自行打車，前往萬青的家。
看著繁華的街道，逐漸變得人煙罕至。
夏初然這才發覺，萬青所住的地方，在郊外。
“進來坐。”
萬青一拉開家門，上下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夏初然。
才幾日未見，她依舊是那麽漂亮可人。
夏初然掃視了一圈周圍，整個房間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財務係統，是不是你做的？”夏初然沒有半絲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說出她今天來的目的。
萬青臉色驟變，沒想到他們會查出來。
“你怎麽會……”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借你。你為什麽要做出這樣違法的事情？！”
他異常的舉止，更加讓夏初然懷疑，是他攻破了公司財務係統的防火牆。
“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萬青突然抱住她，下巴在她的肩頭蹭了蹭。
“你什麽意思？”
“沈煜寒是什麽樣的人，我想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我隻不過是為了懲罰他，才會這麽做。讓你看清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製裁者！”
“放開我！”夏初然在他的懷裏掙紮，奈何抵不過男生的力氣，隻能咬著牙，拚命地推開。
“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不明白？”萬青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一個勁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為我好？你隻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
夏初然怒目而視，剛想批判他，倏然感覺後腦勺一疼，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現在都幾點了，還知道打電話回家。”沈煜寒接到夏初然打來的電話，下意識看了一眼掛在牆上鍾表。
“沈總，是我。”
沈煜寒心頭一緊，再次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對方是用夏初然的手機，給他打的電話。
“馬上給我準備錢，不然明天你就會見到夏初然的屍首。”
沈煜寒收到一條彩信，照片上的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低著頭，似乎是暈了過去。
“真是個卑鄙小人，竟敢拿女人來威脅我。”對萬青的作為，沈煜寒嗤之以鼻。
他緊攥著手機，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掩蓋焦慮的心情。
“少跟我扯那些廢話，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否則免談！”萬青沒有耐心跟他胡扯，想盡快結束這件事。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敗露，警察很快會找到他，在這之前，他必須離開這裏避風頭。
“時間地點，明天我就把錢給你。”
心係夏初然的安危，沈煜寒很快便妥協。
“果然是沈總的風格，一個詞，爽快！”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陳燃，夏初然被萬青綁架，你給我準備一箱子的錢，我明天會帶到指定的場所。”沈煜寒當機立斷給陳燃打電話，解決這件棘手的事。
“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要報警，”
陳燃的考量並不是沒有道理，沈煜寒沉思片刻，決定秘密派幾個便衣警察，潛伏在明天交易的場所，到時候將萬青，一網打盡。
“好，就按照你剛才說的那麽做。”
“她，不會有事吧。”沈蓉坐在沙發，雙手合十，麵色擔憂地望著他。
“媽，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沈煜寒抬手握住母親的小手，捏了捏。
隔天下午，按照萬青事先說好的場所，沈煜寒讓幾個便衣警察，先在那個地方蹲點，自己則是隨後到場。
“萬青，初然呢？”
萬青故意挑靠近百貨商場的位置，顯然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後路。
“你那麽著急幹嘛？”萬青握住夏初然的胳膊，將她從車內拉了出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沈總，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刻意的試探，增加沈煜寒的戒備心。
“諾。”沈煜寒將箱子扔到他的跟前，重重的落地聲，能聽出裏麵幾斤幾兩的重量。
“真是爽快。”萬青拿起手提箱，嘴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不過，我要小人一回，不同意做這筆買賣。”他拉著夏初然的手，扭頭就往後跑。
“你給我站住！”沈煜寒氣急敗壞地朝他怒吼，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耍賴皮。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以為你鬥得過我嗎？”萬青得意地大笑，沒有注意到，一個黑漆漆的槍口，直對著他的眉心。
眼看他即將跑出視線，突然間，一顆子彈正中他的腦袋，飛濺出的血，濺到夏初然的臉上。
麵對眼前意料之外的情況，夏初然嚇得往後連退幾步，直到萬青在她跟前緩緩倒下，她雙手捂著腦袋，忍不住失聲尖叫。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警察當場擊斃。
偏偏這個人，是她自認為，一個要好的朋友。
“初然。”沈煜寒立馬抱住她，單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那血腥的一幕。
萬青倒在血泊中，在他左手旁，被摔壞的鐵箱子內，幾塊磚頭順勢掉了出來，僅僅隻有幾張紙，在上頭。
原來在此之前，沈煜寒本想用真的錢換回夏初然，可陳燃擔心這其中有詐，特別準備了一個裏頭隻有裝著磚頭的鐵箱子，交給萬青。
“萬青，死了……”夏初然呆呆地望向一處，嘴裏小聲呢喃。
“初然。”
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有理會沈煜寒的呼喚。
盡管沈煜寒已經將她帶離現場，她還是能聞到空氣中飄散著血腥的滋味。
她雙手緊緊攥著沈煜寒的衣袖，想說什麽，卻在下一秒昏了過去。
“初然，初然。”沈煜寒眼疾手快地摟住她，上下打量著她的神色。
然而她雙眼緊閉，絲毫沒有回應沈煜寒的呼喚。
情急之下，沈煜寒立馬開車送夏初然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