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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青衣

  怪物撲過五尺之中,葉銘才陡地驚醒,他本被這一張活生生的綠色肉皮給怔住,但在怪物進入他五尺之內時,他便發現了怪物那張開的小嘴——在綠色的肉皮之中露出了一對小小的紅色嘴唇,在兩面嘴唇之中卻有一根針狀的硬刺。


  這是一張絕對使人噁心的嘴,讓葉銘想到雞的*,只是此刻這兩片細小的紅唇在輕輕地蠕動著,使得其形狀更為噁心。


  葉銘低吼一聲,利劍飛速劃出,他不能讓這怪物靠近,是以,他必須出劍!

  「哧……」葉銘的劍犀利無比地劃開怪物的軀體,但怪物似乎根本就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楚,依舊撲上了葉銘的身子。


  葉銘大驚,他感覺這怪物的那張小嘴似乎可以移動,一劍竟未能夠斬中,只是在怪物的身子上劃開了一道近兩尺的創口,更沒有一點血跡。


  「噗……」葉銘的身子被怪物那鋪開后扁平的軀體包個正著,那幾有兩丈大小的一張肉皮包裹葉銘是足足有餘,但對葉銘威脅最大的還是怪物那張生有硬刺的嘴。


  「啪……」百忙之中,葉銘根本就來不及再出劍,只好伸手一把抓住那根堅硬,任由怪物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怪物的肉皮一觸葉銘的身體便立刻緊縮,狠命地向中間緊裹,似乎要把葉銘揉碎。同時,也發出一種奇怪的尖叫。


  葉銘暗自慶幸他已在怪物的身上劃破了一道兩尺長的裂口,這個裂口剛好可以讓他的頭臉擠出去透氣,否則的話,即使不被擠死,也會被悶死在這怪物的皮肉之中,但葉銘沒有半絲歡喜,因為他感覺到這怪物一包緊他時,便分沁出了一種滑膩的液體,使他想大口的嘔吐,更使得他神經有些麻痹之感。


  「呀……」葉銘強提一口氣,放聲狂呼,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強大無匹的外在壓力之下,已在經脈之中狂竄,而丹田之中更升起了一團猶如熔岩的熱流奔湧向四肢百脈,抵消了神經的麻痹之感。


  「轟……」葉銘將真氣催至巔峰,化成一股洪流自每一個毛孔爆發麵出,身子猛掙之下,那怪物竟不堪刺激地一聲尖叫,皮肉爆碎成一塊塊。


  葉銘發現自己的衣服竟全被腐蝕,而黃子佼的身體也滾落在地,只是那條肉臂竟仍是活的,開始蠕動,且以很快的速度向水中逃逸。


  葉銘駭異莫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怪物被爆得四分五裂后,那肉臂居然還能獨成一體地活動,但是他怎容這條肉臂帶走黃子佼?迅速出刀斬落。肉臂離落,分為兩截,黃子佼被葉銘抱起,那截肉臂卻飛速逸入潭水之中。


  葉銘解開纏住黃子佼腰肢的肉臂,竟發現黃子佼的腰際衣衫也已被腐蝕,本來滑嫩的皮膚竟起了一個個細小的水泡,不由得大為憐惜,也心痛不已,卻暗自慶幸自己那特異的體質。


  葉銘忙回頭找尋背包里的東西,但是另一異象更讓他驚駭莫名。那四分五裂的綠皮怪物竟然一塊塊地很快又生長在一起,緩緩地爬動起來。在葉銘轉身之時,那怪物似乎意識到了葉銘的可怕,迅速縮為一個大球,向潭水之中滾去,還有兩塊碎片竟然也不要了。


  葉銘獃獃地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他弄不清楚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居然殺也殺不死,連碎屍都不怕,他不由得心頭髮寒地四顧一眼。剛才是他們的疏忽,也是這怪物掩護得極好。其實這很正常,那怪物只要縮成一團,不動一下,誰也只會將它當成一個長滿綠色雜草的土堆,誰又會想到它卻是一隻可以致命的怪物呢?

  所幸那背包是以獸皮所制,雖然腐蝕了些,但仍未全破。


  葉銘立刻找出一些藥膏,小心地為黃子佼傷口處抹上,更為黃子佼扎了幾針。他知道那怪物所分沁出的液體不僅可以腐蝕人體,還能夠將人麻醉,是以他才會為黃子佼扎幾針。黃子佼「嚶嚀」一聲醒來,卻忍不住*了一聲,腰間的刺痛讓她吃了一驚,而當她看到有些狼狽的葉銘正在她身邊關切地注視著她時,不由得「哇」地一聲撲在葉銘的懷中哭了起來。


  葉銘緊緊地擁住黃子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不用怕,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在經歷過生死之後,黃子佼竟然表現得特別脆弱,但哭了一陣子后,似記起了這裡還是屬於死亡地帶,忙停止抽咽道:「走,我們離開這裡!」


  葉銘吸了口氣,道:「好的,現在沒事了,有在我,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黃子佼輕輕地推開葉銘,俏臉之上依然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但她的雙眼卻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葉銘,半響,才凄然而惶恐地喃喃道:「親我,我怕!」


  葉銘心中一陣痛惜,他知道此刻黃子佼內心一定是充滿了恐懼,而這也是因為對方真的愛上了他。當一個無懼生死的人突然深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再次面對生死之時,便會生出恐懼和害怕,他們並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再也見不到深愛的人。是以,葉銘知道惟一可以消除黃子佼內心恐懼的辦法,就是要讓黃子佼感到他的存在,感到他也在深切地呵護和痛愛著她,惟有這些真實的感受方能夠驅散那虛無的恐懼。


  是以,葉銘溫柔地吻了上去,傾注自己所有的熱情和對黃子佼的痛惜,溫柔地、輕輕地吻向了那兩片櫻唇…


  黃子佼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猶如找尋到了生命的真正意義,也像一個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切的一切都由溫柔變得狂野。


  。。。


  「我們回到小河邊去!」黃子佼在葉銘的耳邊輕輕地道。經過一番暴風驟雨般的狂吻后,使她體內蕩漾著無法抑制的春情。她腦海之中不再存在恐懼,而是存在著一種莫名的衝動和嚮往。


  「為什麼?」葉銘有些不解地柔聲問道。


  「我要在那裡把我的一切都獻給你,我願意被你所主宰,願意做你的女人!」黃子佼雙手緊勾著葉銘的脖子,眸子里閃爍著似火般的熱情,認真地道。


  葉銘一愣,心中湧起了一絲感動,輕輕地在黃子佼額頭吻了一下,道:「你現在受了傷,不易做這些,等你傷勢稍好,我一定會讓你好好地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我害怕會沒有明天!」黃子佼幽怨地道。


  「會有的,雖然生命在這裡顯得有些單薄、脆弱,但大自然之神會庇佑我們的,我相信自己可以把握這一切!對我有信心些,好嗎?」葉銘肯定地道。


  黃子佼咬了咬雙唇,再深深地看了葉銘一眼,主動地吻了一下葉銘的額頭,柔聲依戀地道:「我相信你!」


  葉銘悠然地笑了,重重地抱起黃子佼的身子,撕碎一件衣衫為她腰際纏好,才伸手搭著已站直的黃子佼的雙肩,深情地注視了她一眼,道:「我要你在沒有任何外在的壓力之下,心甘情願、心服口服地做我的女人!」


  黃子佼也笑了,有些羞澀,但也很快恢復了先前的洒脫,道:「我已給你一次機會了,是你自己推脫了,人家早巳心甘情願、心服口服地要做你的女人了。」旋又笑道:「算我沒有看錯人,你還算是一個不乘人之危的小人。」


  「哦,原來你是在故意試探我,好了,我要不顧一切地做一回小人。」葉銘故意道。


  「你並不是要做小人,而是要做死人!」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自荒林之中傳了出來。


  葉銘和黃子佼同時一驚,目光向聲音傳來之處望去,卻見三名滿臉油彩的人分開雜草緩緩行出,就像是三隻巨大的七彩死獄。


  葉銘和黃子佼在剎那閘明白了這些人的身分,因為這些都是極為易見的。


  「死獄人!」葉銘冷冷地道了聲,同時回過頭來望了望黑水潭,卻發現那龜首異獸已經去遠,水潭之間也變得靜悄悄的,並沒有見到水怪嬉水之象。


  黃子佼心中微驚,她已清晰地捕捉到來自葉銘身上的殺機,濃郁得像有一層薄冰浮在虛空,但她卻感到與葉銘相接觸的身體有一股熱流傳來。


  「如果你肯束手就擒,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那三名漢子與葉銘相距五丈駐足,其中年長者以傲氣凌人之調道。


  「是韓敬之讓你們來的?」葉銘冷冷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那人道。


  「哼,死獄人會給我一條生路嗎?」葉銘感到有些好笑,反唇相譏道。


  沒想到那人並不以為恥,只是悠然地道:「如果你肯束手就擒,我以青衣的名義擔保你不死!」


  「青衣?倒是個有趣的名字,就是不知道值些什麼?不過我要遺憾地告訴你,我沒有必要期待別人去為我乞求生路,更不會向任何人屈服,也沒有誰有這個資格!」葉銘毫不客氣地道。


  「年輕人,這是我第一次以這樣的口氣跟人說話,是因為你的確是個人才,但如果你執意要與死獄過不去,那樣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而你年輕的生命很可能會毀於……」


  「青衣,族長並沒有讓我們說這麼多廢話!」青衣身邊的高個子冷冷地道。


  「我辦事有自己的準則,不需要別人指點!」青衣冷嶺地道。


  「你……」


  「子龍,不要爭了,我們的任務是將這小子帶回去,無論死活,你們何必這樣?」另一名一直未出聲的漢子道。


  青衣無可奈何地望了葉銘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竟然似對葉銘抱有極大的同情。


  葉銘心中微訝,對這青衣不由得另眼相看,但他卻並不在意地道:「想帶我走?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年輕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青衣說話間翻掌而出,勁氣四射。


  葉銘微驚,驚的是青衣的掌力之渾厚,當然,葉銘從未怕過誰,便是在面對子龍和青天,青雲那樣的人物都不曾害怕過,又怎會在意青衣?不過,他對青衣的善意微微有些好感,至少並不討厭這個人。是以,他並沒有出劍,也不曾出刀,只是冷眼相望青衣那急速破空的手掌。


  「小心!」黃子佼關心地呼道。


  葉銘笑了笑,笑得極為自信,似乎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去擔心的事和物。


  青衣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似乎對葉銘的大膽和狂妄有些驚異,因為從沒有人敢如此輕忽他的掌力。不過,便在他驚異之時,葉銘出拳了。


  葉銘出拳,穩穩噹噹、不偏不移、毫無花巧地擊中青衣的拳心,拳速之快,使得青衣想變招都沒有任何的機會。


  「轟……」一聲沉悶的巨響,青衣竟然立足不住地猛退四大步,而葉銘卻只是上身稍晃了一下,神情極為悠閑洒脫。


  子龍的臉色微變,向另一人打了個眼色,兩人身形飛速向葉銘夾攻而至。


  葉銘冷哼一聲,對於這兩個人,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自然不會在意痛下狠手,但憑這幾個人的武功,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雖然他感到這三人的武功不錯,但頂多也只是與風大那群殺手不過伯仲之間,對他來說並不是很有威脅性。是以,他並沒有出兵刃的意思,因為這幾人也沒有用兵器。


  子龍的掌到中途,突化為爪,速度快極無比,而另一人的十指卻在一路攻來之時作出繁雜之極的動作,若非葉銘的眼力過人,只怕早已被那些混淆視線的動作弄得眼花繚亂,而不知該如何防守了。


  也的確,滿天滿眼儘是指掌交錯,確讓人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不過,這兩人的速度比之葉皇和花猛卻要遜色一些,根本就逃不過葉銘的眼睛。


  葉銘出手,平平淡淡,但卻優雅之極,像是信手拈花,給人以極為曼妙而洒脫的輕鬆感。


  子龍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驚駭,他想變招,但他卻無法比葉銘的動作更快,便連撒手都來不及。葉銘的手已經搭在他的脈門,另外一人卻擊了個空,葉銘已縮身以手肘疾撞向子龍的小腹。


  子龍身子狂扭,欲抬膝相頂,但脈門湧入一股幾乎讓他神經為之麻痹的力量,使他身不由已地前傾,撞向葉銘那倒撞而出的手肘。


  另一人一擊擊空,卻舍葉銘而撲向黃子佼,他自然知道可以利用這個女人來對付葉銘,而且絕對是個好主意,但他卻忽視了葉銘的腳。


  葉銘在出手肘之時,底下也無聲無息地出足倒勾。


  「砰……哇……」子龍受到葉銘的手肘一擊,五臟幾乎盡裂,控制不住地狂噴出一口鮮血,而他的同伴小腿骨受到重擊也一個踉蹌,抓向黃子佼的手抓空,但卻倒霉之極地剛好遇上黃子佼拔劍。


  黃子佼絕不會有絲毫留情,奮力狂刺,短劍幾乎毫無阻礙地推進對方的身體。


  青衣驚得張大了嘴,這個結果太快了,但並不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其實,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他還是出手了,畢竟子龍是他的同伴,總不能望著同伴去送死吧。


  青衣出手,但卻只是伸出一半便再也沒有辦法推出這強勁的一掌了,因為葉銘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抵至他的咽喉。


  青衣沒有見到葉銘是如何出劍的,是以他的驚駭是無與倫比的,葉銘的劍實在太快,快得讓他頭皮發麻。


  葉銘並沒有殺他,只是淡淡地道:「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青衣沒有說話,子龍正在地上痛苦地*,事實證明葉銘所說的並不是虛言痴語。


  葉銘緩緩收回利劍,冷眼與青衣相對,悠然道:「帶著他回去向你們的族長說,我葉銘並不想與死獄族為敵,但如果他執意要我葉銘的命,我會讓他後悔的!」


  青衣有些慘然,但也很誠懇地道:「你鬥不過他們的,在這沼澤之中,沒有人比他們更可怕!」


  葉銘一愕,冷然道:「斗不鬥得過那是我的事,如果再不走的話,也許我便會改變主意,你也會後悔的!」


  青衣落寞地笑了笑,道:「我只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死獄族人,只是他們的蛙奴,這次他們只是想讓我們來試操一下你的真正底細,當他們自己出手的時候,將不會有絲毫人性的存在。話盡於此,祝你們好運!」


  葉銘又一呆,心忖道:「難怪世人說死獄人兇殘成性,而眼前的三個人卻並不是人性全泯,原來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死獄人。」


  黃子佼聽說這三人並不是死獄人,不由得為自己錯殺了人而不安起來。


  望著青衣抱著子龍蹣跚而去,葉銘心中不由湧起了一絲憂慮和不安。


  葉銘很少會不安的,但是在聽了青衣的話后,他不由得擔心起來,或許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黃子佼。


  對於他自己,葉銘自信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但是如果黃子佼出了意外,難免會是對他極為沉重的打擊。


  「我們也該走了!」葉銘出言道。


  「呀……」葉銘正回頭之時,突然聽到子龍和青衣傳來一聲長長的慘叫。


  葉銘臉色為之一變,扭頭一看,卻見青衣身形疾速掠起,似乎是地面上有咬人的蠍子,而子龍的軀體並沒見到。


  葉銘一挾黃子佼,向青衣掠起的方向趕去。


  「轟……」一堆泥土猛地炸開,一道灰色人影猛地掠向騰空而起的青衣。


  青衣大吼一聲,雙掌向掠至的人影猛擊,「砰……」一聲悶響,葉銘發現青衣的雙掌竟被對方吸住,兩人的軀體同時從空中墜下。


  「救我——!」青衣絕望地慘呼道。


  葉銘心頭有些發寒,抑或是因為青衣那絕望而恐懼的慘呼。


  「嗖……」葉銘想也不想,那根短槍猛地貫射而出,以無堅不摧的氣勁逼向那破土而出的神秘人物。


  「轟……」那神秘人物的身法詭異之極,竟然在空中突然如陀螺般旋扭起來,然後如一個巨大的鑽子一般鑽入地下。


  葉銘心中的驚駭是無法想象的,因為那神秘人物不僅僅躲開了他射出的一槍,更將青衣拖入了地下。


  葉銘以極速掠至,卻發現地面之上有一道突起的土堆以極速向遠處移去,便如地底之下有一隻巨大的翻土鼠,以絕快的速度在土裡狂奔,而將它身上的泥土拱起。


  「嗖嗖……」葉銘揚起甩出一把勁箭,飛速地追射那突起極速移動的土堆,但他心中已經知道青衣可能已經完蛋了。


  那突起的土堆移速極快,葉銘甩出去的勁箭顧著翻鬆的泥土釘出筆直的一排,卻都只是險險追上突起的土堆。


  黃子佼被眼前的奇景給驚呆了,但卻被葉銘挾在懷中不知道如何是好。葉銘掠行如風,他的速度自是比土中疾行的怪人快,但便在他快要追上之時,土面突然炸開,四射的泥土之中,一陣凄長的如鬼哭的怪笑響起,同時也有一道身影向葉銘和黃子佼射到。


  葉銘和黃子佼被陣刺耳的笑聲刺激得毛骨悚然,但葉銘仍不得不翻掌直襲那射來的身體。


  「青衣!」葉銘很快發現那射來的軀體竟是青衣,是以,他不得不改攻為拿。


  「啊……」黃子佼一看葉銘所拿住的青衣的軀體,不由嚇得一聲尖叫。


  葉銘也感到一陣無比的心寒。青衣死了,但似乎全身的精血全被吸幹了一般,變得枯萎,咽喉處尚有一血洞和幾個深深的牙印仍有絲絲的血跡。


  青衣竟在瞬間之中被人吸幹了精血,這是多麼可怕而又不敢想象的事。


  「哈哈哈……」那怪人身形自空中落下,與葉銘已相距十餘丈,怪笑著回頭向葉銘看了一眼。


  葉銘再次升起一絲寒意,他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本來白皙的臉上竟長著密密的長彩肉疙瘩,便是七彩死獄的背皮一樣,不僅如此,一頭火一樣的紅髮,和兩根露出唇外的獠牙,幾與地獄中竄出的惡鬼沒有什麼兩樣。


  「葉銘,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一樣,哈哈哈……」那怪人惡狠狠地盯了葉銘一眼,更惡狠狠地道。


  「你是什麼人?」葉銘木然地放下青衣的屍體,冷殺地問道。


  「老夫乃死獄族的吸血鬼,你記好了,下次便輪到你和這小美人了,哈哈哈……」那紅髮怪人邪惡地狂笑道。


  「哼,那我今日就斬下你的蛤蟆頭!」葉銘冷哼一聲,放下黃子佼,如電火一般向吸血鬼攻去。


  劍氣狂嘯之中,吸血鬼眼中閃過一絲邪火,尖笑一聲,一頭扎入泥土之中,瞬間無影。


  葉銘大驚,身子在空中一個迴旋落到黃子佼的身邊,他不敢離黃子佼太遠,如果這吸血鬼趁機向黃子佼發難,他只怕會遺憾終生,便是殺光死獄凶人都無濟於事。


  「他走了!」黃子佼指了指那在風中搖晃的雜草,有些驚駭地道。


  葉銘順著跬燕的手指望去,果然發現一排長長的雜草如波濤一般向遠方滾去,他心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葉銘的目光再次落在臉色慘白如霜的青衣的屍體上,也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噁心。


  的確,吸血鬼這一手很有威懾力,但也太過於殘子龍也死了,死狀與青衣一模一樣,顯然是最先被吸血鬼吸幹了精血。


  「他是魔鬼!」黃子佼忍不住抓緊了葉銘的手臂,但仍掩飾不了內心的恐懼,有些顫抖地道。


  葉銘苦笑了笑,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魔功,不僅吸人精血,更能夠在泥土之中穿行,這種邪功幾乎是讓人防不勝防,比之沼澤之中的惡獸更要可怕多了。


  「不會有事的,只要有我在,他便絕不會有機會出手!」葉銘肯定地道,旋又安慰地拍了拍黃子佼的肩頭,接道:「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不過,從現在開始,我要一邊走一邊教你武功,為你打通全身的氣脈!」


  黃子佼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激動,因為她的心神仍然被吸血鬼那驚世駭俗的殘忍給鎮住了。


  。。。


  在沼澤之中的前進是驚險而又艱辛的,惟一讓葉銘感到欣慰的便是相伴而行的黃子佼。至少,為這一路增添了幾分歡悅和生機。


  黃子佼心中的恐懼也慢慢地淡化,葉銘一路上以金針為其打通全身的氣脈,使得她只覺整個人都輕盈無比,渾身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葉銘更指點她往日從未接觸過的絕妙劍術。一個認真地教,一個細心地學,雖不能說一蹴而就,但對黃子佼的受益頗大。


  黃子佼並非沒有武功底子,在葉銘講授一些簡易而直接的攻擊法時,以她的聰慧,很輕易便掌握了其中的奧妙。


  葉銘並沒有任何的輕鬆感,事實上危機一直都未曾過去,而這與沼澤之中惡劣的環境並無關係。便是那詭異的食人草,也沒有讓葉銘驚慌。不過,葉銘此刻也不會再否認這的確是一片死亡之地,即使千軍萬馬進入這片地區,倖存者也不會有多少。


  大自然的威脅雖然防不勝防,但比人為的威脅來說,卻少了一分讓人心驚的壓力。


  吸血鬼一直都未曾出現,像是這片天地從來都沒有這個人的出現,這使得葉銘的心頭異常的沉重。


  對於吸血鬼那詭異難測的魔行,實讓葉銘想起來都有些毛骨悚然,若非他親眼所見,還真難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以吸人精血為生。


  「按地圖上所示,再向前二十里便到達了神秘的江東幫。」葉銘仔細地查看著羊皮地圖道。


  「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名。」黃子佼微微皺眉道。


  「我也沒有聽說過,可是地圖上是這麼寫的。不過,在這沼澤之中誰又知道它的存在呢?我們不知道江東幫那很正常。」葉銘理解地道。


  「但願那群人不要像死獄人一樣兇殘。」黃子佼有些擔心地道。


  「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驚動江東幫的人。」葉銘也表示出了自己的擔心,若是江東幫真如死獄凶人一般殘忍嗜殺,那他們此去真算是自投羅網了。


  對於死獄凶人,葉銘絕不敢輕忽,以青衣的身手,居然在那麼短短的片刻間便成了一具乾屍,這確實讓人心驚。


  「你還怕不怕?」葉銘扭頭向并行的黃子佼望了一眼,問道。


  「怕又有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何不坦然地去面對一切呢?不過,有你在,我至少少擔心很多。」


  黃子佼洒然地笑了笑道。


  「說得好,現在我們便已經進入了江東幫的勢力範圍之中,就讓我們坦然一些去面對青丘人吧……」


  「你怎知道我們已經進入了江東幫的勢力範圍之中?」黃子佼奇問道。


  「你看那堆石頭。」葉銘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黃皮樹下的一堆石頭道。


  「是人壘起來的。」


  「不錯,這應該是一個禁止行入的標記,我見過很多部落都是以這種壘石頭的方式作標記。這個標記也似曾相識!」葉銘道。


  「會不會是死獄凶人弄的鬼?」


  「應該不會,這堆石頭已經壘上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有青苔生長在上面了,壘這堆石頭之時,相信我們都不曾動身來沼澤,所以絕不會是死獄凶人未卜先知所預設的。」葉銘分析道。


  黃子佼有些驚訝地望了望那幾有半人高的石堆,卻看不出有什麼端倪。


  「這裡距江東幫只不過一二十里的路程,他們在這裡設下路標是很正常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我們強行闖進,豈不是有犯江東幫?」黃子佼擔心地問道。


  「也許會,但過這片沼澤也只有這一條路!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最為兇險之地,我們惟有橫穿江東幫了。」葉銘無可奈何地道。


  黃子佼不語,看了葉銘手中的地圖半晌,又望了望天空,才無可奈何地道:「天也快黑了,看來我們只好去江東幫借宿一晚了。」


  葉銘笑了笑道:「那我們走吧。」


  黃子佼毫不猶豫地跟隨。


  「轟……」


  「小心!」葉銘猛驚,就在黃子佼與他走過石堆之時,那棵黃皮樹樹榦竟炸了開來,一隻乾瘦的手猛地自樹榦之中飛出,直抓向黃子佼。


  樹榦碎裂成的木片如飛箭一般爆射向葉銘。


  黃子佼驚呼,這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出乎葉銘的意料之外。


  「嘯……」葉銘對炸射而起的木片視若無睹,劍若驚鴻般地斬向那隻自樹榦之中探出的指爪,以及那神秘人。


  「轟……」葉銘的劍快絕,那隻手雖然很突然,那潛於樹榦之中的人雖然動作也不慢,但在他便要抓住黃子佼前,葉銘的劍已經追到,不過,那堆半人高的石塊也在驀然之間炸開,鋪頭蓋臉地向葉銘撞到。


  葉銘再驚,但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那堆石頭,已經盡數撞到了他的胸膛、手臂。


  「嚎……」葉銘狂嚎一聲,在身子不由自主地倒跌而出之時,出刀!


  出刀,這是葉銘在最痛苦和擔憂下的無奈決定。


  黃子佼驚呼,葉銘的劍並沒有能救下她,是因為葉銘自己也遭了暗算,但在葉銘發出慘嚎之後卻不是她接著尖叫,儘管她也在尖叫,卻只叫出了第三聲。


  血光四濺,葉銘身子在重重墜地之時,發現了那自石堆之下彈出來的人,更看到了那人隨著石塊落地的手。


  這是葉銘的傑作,葉銘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反擊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葉銘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必須繼續出手,他看到了吸血鬼,一個絕不想多看幾眼的人。


  吸血鬼狂笑著挾起黃子佼向雜草叢生的沼澤中掠去。


  葉銘的身上極痛,那數十塊大石的傾力一撞若非他的筋骨如鐵,只怕早已慘死。


  「嗖……」葉銘以最快的速度甩出一箭,他絕對不能讓吸血鬼帶走黃子佼,那種後果不想可知。


  「嚎……」那被葉銘斬下一條手臂的偷襲者吼了一聲,再次向葉銘撲來,他竟像是感覺不到離臂的痛苦。不過,這人似乎沒有料到葉銘竟然能有如此可怕的抗擊能力,不僅在受了重擊之後再出刀傷人,還能夠如此快地甩箭攻擊,是以,他絕不能讓葉銘再有任何的喘息之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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