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一地狼煙
第337章一地狼煙
有幾個大媽看著我和凌天，還小聲勸道：「年輕人，就別管這一家子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他家都是這樣過來的。這會兒打得你死我活的，再過一會兒，照樣男盜女娼，我們這一代，被這家人禍害了不少……」
說完，人家就搖搖頭走了。
我和凌天不由面面相覷！
這時，院子里大概男人扯住了女人的頭髮，只聽女人嚎叫著：「遭天殺的，你扯著我的頭髮了，哎喲，你這是要打死我嗎？砍腦殼的。」
只聽男人氣咻咻道：「爛貨，你剛才不是說想死嗎？怎麼，這會怕了！告訴你，你今天如果不把這個小野種送出去，看我不弄死你。
還有，昨天我在茶館欠了王大爺五十元賭債，我已經答應你今天去他家陪他一晚上了，你要是想給老子還活在這人間吃一口飯，就給老子聽話點。晚上學乖點，王大爺剛領了退休工資沒幾天，從他那裡弄幾百元錢過來使使，才是你的正道。
賤貨，你說這天底下，到那裡去找我這樣的男人，讓你和別的男人爽了，我還在這裡安然的讓你做我的老婆，你就知足吧。聽到沒有？」
那個男人大概又懸扯了一下女人的頭髮，只聽女人疼的「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可是，那個男人卻禽獸不如的說：「賤貨，這刻叫這麼大聲，勾引哪個？我都睡你這麼多年了，你那麻逼我已經不感興趣了，要叫，今晚在王大爺的床上給我猛烈的叫，讓那老貨爽了，乖乖的從包包里掏出錢來，才是王道。」
女的卻哭罵道：「張三娃，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這些年，我給你掙了多少錢回來，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佳音這些年也沒有給家裡少拿錢，這房子，要不是佳音，你現在能有這樣體面的住房嗎？
要我晚上去伺候王大爺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能把佳音的孩子送走，不管怎樣，她都是佳音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等幾年以後，佳音從牢房裡出來，她也好有個念想。
你現在這樣把這個孩子送出去，不是要了佳音的命嗎？
老東西，佳音當年要不是不被你睡了，她現在能成這個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嗎？」
這時，那個男人大概聽了女人答應他晚上去伺候別的老男人了吧，大概把手鬆了，於是，院子里不再鬼哭狼嚎了。
只聽那男人道：「爛貨，我為什麼不睡她，因為，當年你是被人干大了肚子，把你那地方操得都松垮垮的了，老子沒有享受過，所以才幹了她。
這事情，追根究底，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說，你要是當年清清白白的嫁給我，張佳音要是老子的親生女兒，我會幹她嗎？嗯？」
我和凌天不由聽得心裡一片凄惶。
我再也忍不住了，想到小秦桑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她的人生肯定也會被毀了。
儘管，她是張佳音生的，可是，從她出生起，就被張佳音設計送到了我身邊，換走了我的凌霄。
我產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我的奶第一口也餵養的是她。
我和她相伴了五十多天，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那刻，我母性泛濫，不顧一切的推開了張佳音家大院的那扇門。
門一打開，只見院子里一片狼藉，板凳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里。
鍋、碗、瓢、盆……等，破碎在院子里，至於那些常用的筲箕，掃把，都是東倒西歪的在那個院子里以「戰爭」的姿勢橫斜在那裡。
到處一片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狼藉。
凌天見我進去了，他也只好跟著我走進了那個幾乎無法站腳的院子。
張佳音的爹娘不由滿臉驚訝的看著我們。
我還沒有自報家門，張佳音那個爛賬爹，大概衣帽取人，一見我和凌天那氣勢，他就滿臉狗腿的笑容看著我們，一副奴顏媚骨的說：「小老弟，小妹子，你們找誰？」
我不由忍著我的怒氣，看著他：「我是來看張佳音的女兒的。」
張佳音的那個爛人爹立刻滿年堆笑：「你們是張佳音的什麼人？」
那刻，我雖然恨張佳音，但是，我更鄙夷張佳音的這個混賬王八蛋養父，於是，就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是張佳音的朋友。」
張佳音的那個爛人爹一聽，立刻笑得就像狗尾子一樣：「哦，你們請坐，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你們這樣貴氣的朋友。」
然後，他訕訕的一笑，對著張佳音的媽道：「老婆子，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這不是佳音的朋友來了嗎，趕緊給倒杯水來吧。」
他說著，就撿起倒在地上的板凳，用他的衣袖擦擦，就讓我們坐，還說，他們這些小地方人家，兩口子經常打打鬧鬧的是常事，讓我們見笑了。
還真他媽的虛偽。
要不是我們在院門外站了半天，聽到他那些不是人的叫罵聲，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那刻那副奴顏媚骨，卑躬屈膝的樣子，還真會讓我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居家男人，只不過剛才因為家裡的事情和自己的老婆爭吵而已。
不是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嗎？
誰家沒有個你爭我鬧的時候！
可是，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卻是一個叫自己老婆去陪別人睡，又睡自己的養女的人，怎能叫人尊敬。
我當即只是看了他一眼，道：「大叔，把佳音的孩子抱出來吧，我們這趟，只為看這個孩子的。」
張佳音他媽不由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由打量了一下她，雖然那刻她一身的凌亂，但是，也遮不住她年輕時曾經的風華。從張佳音她媽身上，我看到了許多張佳音的影子。
看來，她媽年輕一定是個大美女，可惜的是……
而張佳音那個爛人養父，也是人高馬大的，一眼看去，也還是有幾分人模狗樣的，可惜，卻都是不務正業的東西！
張佳音她媽打量了我和凌天好一會兒后，才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怎麼沒有聽佳音說起過你。」
我梗了一下，才說：「我叫秦璐，你日後去看張佳音時，一說上我的名字，她自然會告訴你。阿姨，現在把孩子抱來我看看。」
張佳音他媽還在愣怔，他那濫人爹卻幾步跑去裡邊的屋子，一臉討好的把小秦桑抱了出來。
天啊！這才十多天的功夫，小秦桑原本紅潤的面孔的居然一臉蒼白。
她本來就是早產兒，雖然和凌霄同一天出生，來到這個世間，可是，她要比凌霄看起來小很多。
我的凌霄長得虎頭虎腦的，而小秦桑，卻像一棵豆芽菜一樣，現在這樣子，更像一棵懨懨一息的豆芽菜了。
我心裡不由就一個抽搐，心肺都開始疼痛起來。
我不由打量了一下秦桑，只見的她一隻小腳還纏著醫用的白紗布，我不由一愣，驚訝的問張佳音的媽：「阿姨，這孩子的腳怎麼了？」
張佳音他媽這才訕訕的告訴我，說前兩天，他們都不在家，結果，小秦桑的小腳趾頭居然被老鼠咬傷了。
我頓時一個激靈，心疼得無以復加。
那刻，我突然記起了我昨晚做的那一個夢，看來，冥冥之中，是上蒼的安排和昭示吧，夢裡，小秦桑讓我來救救她，果然，她就在這裡出事情了。
我不由滿眼心疼的看著秦桑的腳，見她的那隻小腿居然有點腫了，像個包子饃饃一樣。
我立刻對凌天說：「天哥，不行，我們得馬上送孩子卻醫院檢查。」
凌天只好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你決定好了！」
我斬釘截鐵的點點頭。
凌天只好說了聲「好吧」！
然後，我看著張佳音的媽道：「阿姨，這孩子必須得送醫院，我現在就抱走她。你到時告訴張佳音是我抱走了孩子。另外，我也實話告訴你，這孩子當初送到你家來，也是從我們手上送過來的。所以，你放心，孩子我們一定會帶好！」
說完，我抱著小秦桑就往外走。
這時，張佳音那個爛人爹卻擋住我的路，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說：「嗨，佳音她朋友，你看，我們這麼漂亮的小娃娃，你說抱走就抱走，這……」
他省略了一下，大概還是覺得要說出來為好，於是，又厚顏無恥、開門見山的說：「你看，這孩子，我們要是交給別人養，多少也會給點錢的。兩位，我看你們也不是缺錢的人，你看，我們家中現在真的是窮的揭不開鍋了，你們多少給兩個錢，就把孩子抱走吧。」
我不由怒放衝冠，恨不得啐這個一點臉都不要的男人一口唾沫。
還真是見過不要臉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為老不尊的人。
我才說譏諷嘲弄他一頓，凌天，卻嗤之以鼻的拿出了錢夾，從裡面信手抽了一疊紅票子出來，數也沒有數，就「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然後，擁著我，抱起小秦桑就走，也不管我們身後那兩雙當即就目瞪口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