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心懸到了嗓子眼上
第321章心懸到了嗓子眼上
我「哦」了一聲，道：「他父母既然知道，怎麼當年就不管管張佳音呢？」
「怎麼管？那家人也是一堆臭狗屎。聽說張佳音他媽嫁給他爸時，就肚子里揣著張佳音嫁過來的。張佳音那個老爸一直就是遊手好閒，吃喝嫖賭，尋花問柳的人，老婆揣著肚子嫁給他，他就更不負責了。我自從嫁給劉芒后，那家人就是男盜女娼的，張佳音他媽靠偷人養漢子把那個家養著的。
那樣的人家，你能希望他管個什麼？」
那刻，我一下子就懵了，原來張佳音的家庭關係那麼複雜。
看來她所有的行徑追根溯源，都不是孤立的，她那樣的家庭造就了那樣的她。
我不由想起了老年人的那句話「買豬看圈」，看來，一個家庭對子女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那天下午六點左右，劉芒的讀小學四年級的小女兒回了家，他家的大女兒是在學校住宿的。
當那個小姑娘看見我們時，一臉的怯意和陌生，看來，孩子的性格隨了凌天的老婆。
我見那個孩子怯怯的，心裡不由生出一股惻隱之心，我就和凌天帶著她出去，在距離他家門口的小賣部里給她買了許多零食。
這孩子，可能從來沒有見過有人一次性給她買那麼大一袋零食吧，當即高興得手足無措了。
當她雙手費力的把那些東西提進她們家時，劉芒的老婆一看，趕緊訕訕道：「大妹子，大兄弟，怎麼有讓你們破費了，剛才不是都給過錢了嗎？哎！」
我看她那為難的樣子，趕緊道：「大姐，沒事的，你看，我們耽擱你一下午的活了，這點東西，真的是小意思，你趕緊給我們做飯吧，我們今晚就在你這裡混了呢？」
劉芒的老婆立刻答應「好」，然後，她就讓她的小女兒喊人，她女兒見我們給她買了那麼多的零食，哪有不喊的道理。
後來，我們還和小女孩玩了一下。
夜幕降臨時，這個小縣城一片安靜，遠處的幾個歌舞廳，到時花燈璀璨，一看就知道那是個供人消遣的地方。
這時，劉芒的老婆也把飯做好了。
她喊我們吃飯。
當我和凌天走進她家的灶房時，看見到處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一張紅漆的方桌子，也擦得光可鑒人的，真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個勤快的媳婦兒，居然，遇上劉芒那樣的爛人。
這頓晚餐，顯然是劉芒老婆精心準備了的，又家常的紅燒魚，涼拌菜，炒菜，弄了滿滿的一桌子。
我和凌天大概知道點劉芒的下落了，心裡也順了點，為了不讓劉芒的大嫂看出我們有什麼其它的目的，我們就大口的吃著她做的東西。
我還邊吃邊說好吃。
說真的，劉芒的老婆做的菜也真是好吃。
那魚的味道，還讓我吃出了小時候在我奶奶家吃的味道。
魚是用泡菜罈子里的泡姜和紅椒還有菜園子里的蔥和藿香做的調料，特別的家常，味道特別鮮美。
用萵筍絲炒出來的魚香肉絲也特別的可口，很下飯。
中午我們在那個小餐館只草草的吃了點飯，那天晚上，我們在劉芒家裡，卻飽餐了一頓。
飯後，我們跟劉芒的老婆坐在她家堂屋裡看電視。
這是一個典型的城鄉結合部的家，堂屋裡還供著神龕，一個老式的布藝沙發，打開來可以睡人的那種。
就連那個電視櫃，也差不多是前十多年的樣式，電視也是老式的CRT普通彩電，如今在城裡，幾乎已經沒有人用這種電視了。
所幸的是這個電視清晰度還可以，儘管老舊，但是圖像清晰，我不由看了一下牌子，居然還是國產貨，那些年被稱為「彩電大王」的長虹。
劉芒的老婆忙活著給我們鋪床，她說，晚上就讓我們在他家住下來。
我和凌天怎麼會在她家留宿呢？
當即，我們就說，我們還有事情，等她晚上十點后，給劉芒打了電話，我們知道了結果，就走，我們說我們還有事情。
劉芒的老婆也不再堅持了。
時鐘一點一點的走著，那個晚上的時間彷彿特別漫長，我和凌天坐在劉芒家的堂屋裡，跟著他老婆一起看著一點也沒有營養的韓劇。
她老婆大概也是多愁善感吧，她看著韓劇，居然跟著電視里的主人公的故事，眼淚不停的流。
等那個電視劇看完，也差不多晚上十點了，劉芒的老婆才看著凌天問：「大兄弟，你性什麼，一會兒萬一電話打通了，劉芒問我你是誰，我該怎麼稱呼？」
凌天和我對視了一樣，當即說：「我姓王，你給他說我是和他一起在工地上做過過活路的王兄弟就成。」
他老婆「哦」了一聲。
然後，當時針指向十點過十五分時，她老婆打了電話。居然還開的是免提，她大概是想讓我們放心，聽見劉芒的聲音吧。
這個凌天命韓宇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沒有接通過的電話，那晚，終於在劉芒的老婆李桂英的幫忙下，打通了。
電話一通，劉芒就在電話里沒有好氣的問：「什麼事情？這麼急的給我電話。不是告訴你，沒有什麼事情，不要這向急著給我電話嗎？你是不是欠日了，唵？」
劉芒的老婆頓時拉長了臉，一臉的委屈。
那刻，要不是我們在那裡，我想，她一定會立刻掛了電話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電話里道：「我肯定有事情找你呀，不然，我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這時，我們卻從劉芒的電話里聽到了一聲小孩子的啼哭聲。
我和凌天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上。
只聽電話里劉芒的聲音說：「張佳音，你給我抱遠點，這孩子他媽的就是一個哭神，從昨天到今天，他哪刻消停過，真讓人哭的心煩。照這樣，我們遲早會被發現的。」
我和凌天不由一驚訝。
那刻，劉芒的老婆大概也聽得清清楚楚的吧，她趕緊一臉緊張和擔心的問：「劉芒，你這個要死的，你又幹什麼斷子絕孫的事情了？」
劉芒立刻在電話里罵道：「臭婆娘，管你球事？什麼老子斷子絕孫，老子斷子絕孫，你就不斷子絕孫嗎？你那肚子要是爭氣，我會斷子絕孫嗎？趕緊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還有，這些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給我電話。」
劉芒的老婆一下子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看看我們，又吸吸鼻子說：「你個該死的，你到底在哪裡？」
「地球上，我還能到哪裡去？」
這時，電話里又傳來幾聲嬰兒聲嘶力竭的哭聲，我不由就擔心的把手放在了凌天的背後，輕輕的擰了一下他。
凌天看了我一眼，他那刻的眸底也是一抹痛楚，他在努力的隱忍著，然後，對我搖搖頭，示意我那刻不要著聲。
劉芒的老婆聽見孩子的哭聲，不由又道：「挨千刀的，你又和什麼人弄出一個孩子來了？」
「臭婆娘，你別給你臉還不要臉了，趕緊說，什麼事情，不然，我把電話掛了。」
劉芒的老婆長長的嘆息一聲，說家裡有人來找你？
劉芒當即在電話里驚問：「什麼人？」
他那聲音，明顯警惕性很高。
劉芒的老婆立刻道：「是以前和你一起在工地做過活的王兄弟，他現在在青海包了大工程，缺人手，所以來找你了。」
劉芒這才警惕性放鬆了些，對他老婆說：「你讓他們把電話號碼留給我，我這幾天暫時不去，隔幾天，我聯繫他。」
劉芒的老婆趕緊說：「劉芒，你到底怎麼了？前天你神神秘秘的給我電話說，讓我沒有緊要的事情不要給你電話，還交代我要在晚上十點后再打你電話。現在，你身邊居然有個哭哭啼啼的孩子。
劉芒，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了，儘管，你背著做了很多不要臉，讓我傷心難過的事情，我還是勸你一句，人這輩子，良心要緊，你別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要掙錢，就像你前些年那樣，老老實實的干。
你看，他們現在在外邊砍磚頭的，每天也是三百多元錢一天了，你只要安心過日子，你回到這個家，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會原諒你。
你就別跟著張佳音那個狐狸精一起，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他們家有個好人嗎？他媽那麼老了，還成天被他老爸弄到茶鋪子里勾三搭四的，你覺得，張佳音會安心和你在一起嗎？別做夢了，這樣的女人你養不家的！」
劉芒的老婆一說完，我以為劉芒那個濫人又會在電話里對她破口大罵，還好，那個濫人居然沉吟了一會兒，對他老婆道：「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這兩天會回家一趟。你把大妞和二妞給我看好。等我這次把事情謀成了，後面有你的好日子過。
老子到時帶你去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過人上人的生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