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開上癮了
下樓前，估摸著無論陪林凡他爸吃飯，還是跟林凡談心，都免不了喝酒，秦奮沒開車，出門打車，告訴司機師傅林凡家現在住的小區。
車開進小區，到林凡家的6號樓，隔著車窗就看到林凡正在單元門口刷車，刷他家那輛出租車。
交錢下車，跟林凡打招呼。
看見秦奮，林凡笑了。
把抹布扔進水桶裏，問：“你咋這麽閑？”
秦奮說：“回家沒意思，過來蹭飯吃。”
林凡看著秦奮手裏拎的東西問：“都是啥？”
秦奮說：“煙酒茶葉，不是給你的，給你爸的。”
林凡說：“煙和茶葉行，酒別讓他看見。”
秦奮說：“一會咱仨少喝點，紅酒，沒事。”
林凡說：“別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近才讓他把酒戒了，你這一勾，沒準就勾回去了。再說我晚上還得出車呢，讓乘客聞到酒味不好。”
秦奮看了旁邊的出租車一眼：“出車？你還開呢？”
林凡拎起水桶說：“上樓吧，上去再說。”
兩人開門進屋，看見林凡爸爸正彎腰在一個抽屜裏找東西。
林凡說：“爸，我同學來了，你找啥呢？”
林凡爸爸看了秦奮一眼說：“來了，坐吧。”扭頭繼續翻抽屜，邊翻邊說：“我好像被上午的乘客傳染了，有點發燒，迷糊。”
林凡湊過去一看，他爸果然臉色蒼白，一腦門汗珠。
林凡他爸吃了藥，躺在床上跟林凡說：“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不用管我，跟你同學出去吃吧，晚上別出車了。”
林凡說：“你睡吧，我有安排。”
把臥室門輕輕帶上，林凡看著秦奮說：“你運氣不好，咱倆出去吃？”
秦奮擺手說：“不用，你在家照顧你爸吧。歲數大了，生點什麽病都得多小心。”
林凡點點頭：“我守他一會兒，他睡著了，我再出車。”
秦奮問：“一定要出車？”
林凡點頭，忍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臥室門，低聲說：“家裏欠了點外債，我爸戒酒後，想重新開始，就著急把朋友的錢還上。可是現在就一點不動產了，他念叨著從這輛車上賺。”
林凡接著說：“我好不容易把他從賭和酒裏拽出來，他想開車賺錢，我就讓他開車賺錢。”
秦奮說：“你白天上班，晚上開車，也太累了，找個夜班司機，跟你爸換著開，不也挺好。”
林凡搖頭說：“我爸現在賺錢還債心切，前陣子，他都是一個人從早上開到半夜，我怎麽勸他都不聽，所以就把夜班接過來了。雇司機開夜班，賺的就少了，他肯定不幹。”
秦奮聽完，問林凡：“你爸外麵欠了多少錢？我可以幫你想.……”
林凡打斷說：“他欠的錢，讓他自己還，有這個外債壓著他，他還能有點追求，我怕一旦把債都還上，他沒了目標，又出去賭錢喝酒。”
秦奮說：“偷偷還上，不告訴他。”
林凡說：“那些朋友，跟他比跟我熟，還了錢他肯定知道。”
說完，林凡起身，打開冰箱，問秦奮：“吃麵條不？”
秦奮說：“加個雞蛋，再來根火腿腸。”
吃完麵條，林凡收拾完桌子，進臥室看了一眼他爸，換上衣服要出門。
秦奮說：“要不這樣，你今天在家守著他，我開你的車出去體驗一下生活。”
林凡說：“別鬧了。”
秦奮說：“我是老司機，對京城熟悉程度不比你差，以前總聽人說開夜班出租能遇到不少新鮮事，反正我沒事，今晚去體驗體驗。”
林凡說：“開你自己車體驗去。”
秦奮說：“靠，開我車就是開黑車。再說，我那車，有幾個敢坐的？”
……
林凡終究說不過秦奮。
他也知道，秦奮是為他好，讓他在家守著生病的爸爸。
從林凡家小區開車出來，秦奮有點犯迷糊了。
開私家車和開出租車，是兩種狀態。
他哪會開出租啊！
開了一段，秦奮開始琢磨，要不要開回清北大學，在家屬樓睡一宿，明天給林凡幾百塊錢當今晚的收入？
轉念一想，出租車有計價器，林凡會不會看出來他壓根就沒開？
正在想怎麽辦.……
前麵路邊有人招手。
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開門上車，把肩上的挎包放到胸前，說：“去頤和園。”
秦奮笑嗬嗬地說：“您好，我是第一天開出租，路還不是很熟，隻能按照導航走，要是路線不對了，請您把正確路線指出來，這樣可以麽.……”
生意太好了！
下客、上客、下客、上客、合乘、下客、上客.……最關鍵的是，秦奮碰到的乘客都挺好說話。
秦奮說自己是新司機，乘客都把行車路線指出來，讓秦奮載他去。
秦奮身上沒有多少零錢，跟對方說最好給他零錢，乘客都會翻零錢或者微信轉賬給他。
晚上9點的時候，林凡發短信告訴秦奮，明早6點，他去學校取車。
不知不覺，就幹到了半夜12點多。
秦奮的最後一個乘客，是一個穿著新潮的年輕女人。
女人一身香水味，用羅健的話說：隔著五條街的狗都能熏暈過去。
還好，秦奮開著車窗。
看側麵女人長得不賴，上車說了目的地後，開始打電話，談話內容，就有點不堪入耳了。
電話對麵也是個女的，可能是合租的同行，車上的女人一個勁兒抱怨晚上遇到的兩個南方顧客的怪癖。
各種“他媽的”、“老娘”、“牙簽攪大缸”.……
把人送到地方，女人還在通話中。
秦奮看了一下計價器說：“18，謝謝。”
女人從包裏摸出一張20的，遞給秦奮說：“不用找了。”
大方！
……
第二天晚上，秦奮又去林凡家，把出租車開了出來。
看著秦奮興致勃勃的樣子，林凡都無語了。有G550不開，有蘭博基尼大雷不開，開出租車開得很爽？要知道晚上街邊那些妞兒，看見停在身邊的蘭博基尼，比看見幹爹都親。
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呃.……是跟昨天一樣好。
晚上第三份活，上車一對母子。
母親30歲出頭，男孩四五歲的樣子，很胖。看男孩上車的動作，就很淘氣。
秦奮問了目的地，這個地方他知道，就沒細問，直接開車。
開到一半，女人接到個電話，“嗯嗯啊啊、好、行、掛了”，說了幾句，收起電話。
男孩問女人：“誰啊？”
女人說：“大大。”
男孩問：“你大大我大大？”
女人說：“你大大。”
男孩問：“親大大？”
女人有點鬱悶，用餘光瞟了一眼開車的秦奮：“親大大！”
男孩不屈不撓地問：“真是我親大大？”
女人差點瘋了，提高聲音說：“親大大，你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