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談不攏
這句話不是秦奮說的，是一次跟媒體的人吃飯，一個幹記者的人說的。
記者喝了一口啤酒，接著說：“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大家搖頭。
記者說：“因為要臉的人越來越少，要命的人越來越多。”
另一個人說：“你這話不對，準確說是認可花錢買命，不認可花錢買麵子。”
一直沒開口的秦奮說道：“這還用說嗎？錢多好啊，要臉幹啥？”
……
7家媒體中，6家媒體的人在演唱會開始30分鍾後就都撤了。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演唱會是晚上7點開始的。
記者們回到報社最早也得8點了。
他們還得寫稿。
寫完稿要部門主任審核。
主任審完才能交給夜班編輯上版。
等上了版，當晚值班總編還要看一遍。
他們回去晚了，報社要有一批人等他們，左催右催的，很難受。
所以，看了個開場，拿到了組織方的歌單，就可以回去編新聞了。
沒走的一家媒體，是個網站。
相比傳統媒體，他們更靈活，也少了很多條條框框，加上網站從業者都比較年輕，本身就想聽演唱會，所以一直堅持到最後。
然後，他們收獲了其他6家媒體沒看到的東西。
……
這家網站的記者看到了什麽？
他在現場的感覺跟其他觀眾的感覺是一致的，第三支登台的本地樂隊，實力一流，引爆了演唱會現場，掀起一波大高潮。
記者趕快掏出紙袋裏的歌單，找出這支樂隊的名字——
秦奮之人。
呃，很普通的名字。
一個與腦海裏的草稿截然不同的稿子在記者心頭萌生。
網站的這個記者很清楚，明天天一亮，京城的媒體肯定會一起報道今晚五月天演唱會的現場盛況，在這個角度寫，網站記者的功力，跟傳統媒體的記者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那麽，就不如換個角度，換個切口。
你們主要說五月天，我主要說秦奮之人，以及另外兩支本地樂隊。
作為京城的媒體，關注京城本地的樂隊，完全可以接受，並且似乎更有市場。
想到最後，記者給自己總結了一下，常規武器打不過傳統媒體的記者，我就出奇製勝。
甚至連明天新聞的標題記者都想好了——《墳墓？NO，新生！》
網絡新聞的標題，要的就是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勁兒。
……
最後一首歌開始之前，五月天拿著麥克，喊出了三支本地樂隊的名字，邀請他們上台跟自己一起唱本場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倔強》。
勁爆狂野的音樂響起，舞台周圍的冷焰火依次打開，全場進入最瘋狂的狀態。
五月天唱完第一部分，一人指著林凡，一人指著董落，告訴全場，接下來是他倆唱。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握緊雙手絕對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絕望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
我在風中大聲地唱
這一次為自己瘋狂
就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強……
曲終人散。
……
開車把夏挺送回賓館，兩人同時說了一句“明天見。”
的確，今天過去了，明天還要短兵相接呢。
雖然已經很晚了，秦奮還是給唐寬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明天談判的準備情況。
唐寬說：“你來我家細說吧。”
秦奮問：“方便嗎？”
唐寬說：“方便。”
同一個晚上，夏挺在賓館房間裏也是忙到很晚。
第二天早上，夏挺十分愜意地坐在同一家茶樓裏，等秦奮。
他等到的是秦奮和唐寬聯袂而至。
跟夏挺握手後，秦奮介紹說：“唐寬，我的談判助手，接下來他代表我跟你進行談判。”
雖然有點意外，但夏挺並不吃驚。
經過昨天一天的接觸，夏挺看得出來，秦奮雖然年輕，但肯定不是單打獨鬥，身邊應該有人助他。
跟夏挺握了一下手，唐寬開口第一句就占據了主動：“你們要為美國上市鋪路，我們準備出手轉型，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談判彼此能抱著最大誠意進行，為了雙贏，為了以後進一步的合作。”
進一步合作？
雖然唐寬的口氣很大，但夏挺並不反感。
夏挺有點躍躍欲試，想看看這個叫唐寬的斤兩。
一定程度上說，唐寬靠譜的程度，決定著唐寬背後的秦奮靠譜的程度。他甚至覺得，這個秦奮很可能就是自己猜測中的第三種人——心中有天地的實幹者、野心家。
跟這樣的人談判固然吃力，但如果能獲得他的好感甚至友誼，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夏挺接了唐寬的話說：“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不是為了從對方兜裏摳錢，而是為了雙贏。”
唐寬點頭，說：“既然說到了錢，就從錢開始談。”
夏挺微微往前探了一下身，問：“說說你們的報價。”
唐寬看了一眼秦奮，說：“10億加8萬股股票。”
夏挺聽了，坐直身體說：“你們這個價格，簡直是.……太沒有誠意了。”
唐寬搖頭說：“我們的誠意很足，是你們之前的報價太低了。”
夏挺身子往後靠了靠，說：“這個價格的話，我沒有繼續留在京城的必要了，你們的報價太離譜。”
唐寬說：“據我所知，你們上市的準備工作今年11月中旬前必須完成，你有信心在剩下的半個月裏找到新的收購對象，既能做大網易的盤子，提高自身含金量，又能給網易未來的戰略帶來收益？”
夏挺說：“Q123不值這個價。”
唐寬說：“隻要能成功上市，就沒有不值這一說。”
……
夏挺沒有如他表態的離開京城，而是留下來跟唐寬唇槍舌劍。
連談了兩天，一直沒談攏。
秦奮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是自己真的要高價了？還是高估了網易的收購決心？
以前看騰訊收購多玩的報道，說多玩賣了11億，還有一種說法是5億加騰訊股票。
秦奮知道，這種東西，公開出來的，真的很少。
但他堅信一點，若是5億的話，除非含有股票，否則多玩賣便宜了，非常便宜。
現在網易出手收購的時間，是他們在美國上市的節骨眼上。
再者，網易找上了成立時間不如17173長、運營經驗不如17173足的Q123，足以說明網易沒有更理想的收購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