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幫人幫己（二）

  到家衝了個澡，一覺睡到下午5點多，電話響了。


  拿起電話一看，是曲海婷。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


  不僅僅因為曲海婷在vip規則製定上，和董落母女住院這件事上幫助了他，還因為秦奮認識的女性中，曲海婷是相對聊得來的。


  在秦奮的概念裏，準確地說，江瑤、範雨琪、騫褰、曹清清幾個還都是小女孩，再成熟她們也是小女孩。


  董落不是小女孩，可她連話都很少說，何況聊天。


  而比江瑤大好幾歲，在社會上工作了好幾年的曲海婷，幾次接觸下來，讓秦奮覺得很知性，很從容，很舒服。


  所以，兩人再不像之前那麽半公半私說不出的別扭，而是成了朋友，跟江瑤那層關係無關的朋友。


  曲海婷問秦奮：“你人在哪呢？”


  秦奮說：“在學校呢！”


  曲海婷問：“睡覺呢？”


  秦奮說：“睡了一下午，剛醒。”


  曲海婷在電話裏就嗬嗬地笑，說：“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秦奮說：“沒事，不然也要起來吃飯了。”


  曲海婷說：“正好，我下班了，想找人陪我出去吃飯，同事不是回家陪丈夫孩子，就是陪男朋友女朋友去了，我一個人沒意思，你賞光出來吃個飯？”


  秦奮說：“你現在在哪？我換件衣服，銀行門口見還是學校門口見？”


  曲海婷說：“學校門口吧。”


  剛睡了一覺，精力充沛，秦奮打算跟曲海婷吃完飯，再去俱樂部和醫院看一眼，來回折騰太麻煩，就直接開車出門了。


  曲海婷正站在清北大學門口向裏張望，忽然聽到身後有喇叭聲。


  第一聲她沒在意，對方又按了一聲，曲海婷知道自己站的不是車道，就回頭向後看了看，結果看到了坐在車裏的秦奮。


  見秦奮跟她招手，曲海婷開門上車。


  坐在車裏，曲海婷問秦奮：“為什麽不喊我，按喇叭嚇我一跳。”


  秦奮看著路麵說：“忽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就按喇叭。”


  曲海婷問：“很難嗎？我比你大，叫我曲姐或者婷姐，海婷姐也行。”


  秦奮笑嗬嗬地說：“我這人有個怪癖，40歲以下的女人，我一般不叫姐。”


  曲海婷好奇地看著秦奮問：“為什麽？”


  秦奮說：“不知道，可能是我心理年齡偏大吧。”


  曲海婷不服氣地說：“可能別人心理年齡比你還大呢！”


  秦奮聽了，打趣曲海婷說：“是嗎？你心理年齡也大？那我叫你曲阿姨好不？”


  曲海婷說：“第一次發現你這麽沒正形。”


  秦奮說：“我自己也很詫異。”


  吃飯的地方是曲海婷選的，一家規模很大的韓餐館。


  秦奮一個人就吃了兩碗冷麵，一盤鐵板牛肉。


  曲海婷問秦奮：“你最近吃的不好？”


  其今年分說：“夥食不錯，就是吃不下去。今天才突然有胃口，還得謝謝你，找了個這麽下飯的地方。”


  曲海婷就看著秦奮笑。


  中間，秦奮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滕達打來的，問秦奮晚上去俱樂部不？秦奮說去。

  一個是於莎莎打來的，說她休息好了，晚上去醫院陪護董落，讓秦奮回家休息。秦奮跟於莎莎說了好幾聲謝謝。


  曲海婷聽著秦奮打電話，猜到了個大概，就說：“董老師那兒晚上我去吧，看你臉色還是很累的樣子。”


  秦奮搖頭說：“你白天上班比我累多了，我再去堅持幾個晚上就沒事了。”


  曲海婷喝了一口果汁，忽然說：“要不是那個董落歲數比你大好多，又離過婚，我真要懷疑你倆有問題，要是那樣，我早給江瑤打電話報信了。”


  秦奮笑嗬嗬地聽著，臉上沒有一點驚訝或者尷尬的表情，說：“你往這方麵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其實吧，我本來也不是這麽熱心腸的人，但沒辦法啊，他倆租住在我家，合同都簽了，賠錢倒能賠得起，就是真攆出去，好說不好聽。”


  曲海婷問秦奮：“你把這麽個美人兒弄進家裏，江瑤知道嗎？”


  秦奮說：“沒跟她說。”


  曲海婷一臉笑意地問：“怎麽，心虛？”


  秦奮說：“那倒不是，就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曲海婷問：“現在事就少了？”


  秦奮歎著氣說：“始料未及啊！讓她們住吧？就這麽個情況，簡直是貧病交加。你說我要是看著不管，這娘倆哪天一個想不開，跳樓、開煤氣、吃藥、縱火、觸電、割脈啥的，在我房子裏，哪樣我能脫得了幹係？我這房子還咋住了？還咋賣了？”


  秦奮又夾了一口牛肉，說：“所以啊，幫人就是幫己。”


  曲海婷兩眼亮晶晶地看著秦奮說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見秦奮說完了，她說：“本來我已經不懷疑了，但見你說了這麽多，我又開始懷疑了。”


  秦奮問：“為啥？”


  曲海婷說：“欲蓋彌彰唄。”


  “那麽漂亮一個女人，跟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江瑤的，現在看來，很有必要哦！”


  秦奮：“.……”
……

  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董落說什麽也不再住下去了。


  逮著秦奮去醫院看她，逼著秦奮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董老師的病情基本也穩定下來了，在不在醫院住都差不多，把兩人的出院都辦利索，秦奮開著車，下午就把董老師母女拉回了家。


  到家後，本想打電話叫外賣。


  秦奮忽然想到於莎莎在電話裏跟他說，最近幾天董落在醫院吃的都很少，似乎是對醫院附近的盒飯有意見。


  在廚房裏轉了一圈，看見董落把董老師在東屋安頓好，就戴上橡膠手套擦地、收拾屋子，幹保姆幹的活，


  秦奮想上去勸，但又忍住了，他知道，這是董落回報他的一種方式。


  董落回報人的方式不多，他拒絕了這種，董落就要費心想另外一種出來。


  打開冰箱看看沒什麽儲備，秦奮出門去市場買新鮮菜。


  拎著菜進門，董落在收拾衛生間。


  秦奮徑直走進廚房洗菜做飯。


  董落收拾屋子的時候，一直注意著在廚房裏忙活的秦奮。她這邊的活幹完，董落主動到廚房幫秦奮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