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終將彼此分離
再次走進訓練場，看著場地裏飛奔搶球的四支隊伍，和在場邊坐著休息的兩支隊伍，秦奮覺得，其實滕達能把訓練場經營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可是，如果由他來接手這個場地，按照他的想法重新改造劃分，按照他的思路經營，一定會比現在好很多很多，一定會讓滕達目瞪口呆，驚掉下巴。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訓練場，秦奮懶洋洋地坐在陽光裏，做出了決定。
運動這一行，搞下去！
跟互聯網、傳媒一樣，自己要把運動作為第三個產業，捆綁在未來的發展計劃當中！
南陽奮勇會所隻象征著過去的成功，而且那份成功裏，有郭凱在出力，有劉文亮在出力，自己實際沒什麽功勞，隻是個甩手掌櫃。
這次不一樣，這個訓練場將成為一塊試金石，秦奮想看看自己拿著過去的成功經驗，能不能在這也搞把室內運動館搞得風生水起。
決心已下，秦奮立刻行動。
第二天，他開著車，跑了大半個京城，連續找了八家建築設計公司、室內設計公司、藝術設計公司，隻要跟設計沾邊的，他都去了，結果沒有一家符合他的標準，不是對室內訓練場沒經驗，就是報價高得離譜。
這從一個側麵反應了這一行的燒錢，有實力把運動館開起來的，前期都投資巨大，尤其是在京城這種地方。
秦奮想再麻煩麻煩曹清清，因為南陽那家運動館就是她找人幫忙設計的，但看曹清清整天忙得自己姓什麽都快忘了，秦奮於心不忍。
秦奮不忍心找曹清清，但是忍心找曹清清她爸——曹天宇。
那年在南陽的時候，運動館就是曹天宇的裝修隊給裝的，軍人出身的曹天宇，無論脾氣秉性還是辦事風格，秦奮都比較欣賞，心想既然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稱心如意的公司，就不如把曹天宇請來，幫自己參謀參謀。
結果在電話裏，曹天宇表示，愛莫能助。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裝修這種活是分地界的，在南陽，曹天宇能幹得風生水起，但是到了京城，裝修行業沒認識人，材料市場不熟悉，徹底啞火。二個是，曹天宇是實幹派，讓他帶隊裝修行，甭管什麽活兒，絕對不偷工減料，但是設計是他的弱項，普通裝個民宅他還能出幾套方案，室內運動館.……他真設計不出來。
不過曹天宇也不是一點忙幫不上，他給了秦奮一個地址，說是一個京城的設計工作室，是他以前打過交道的，說這個工作室平很不一般，讓秦奮去試試。
按曹天宇給的地址，秦奮找到了這家工作室。
從外麵看，工作室門臉很簡約，但進到裏麵，就能感覺出一點設計的意思了。隻是，這人丁也太單薄了點。
一個接待秘書，兩個年輕設計師。
秦奮和設計師簡單說明了一下，設計師想了想說：“你去問問我們老總吧，他是從歐洲回來的，他可能接觸過類似的單子。”
秦奮以為老總辦公室一定很闊氣，結果他被秘書帶到了一個撐死十平米的房間。
接待他的是一個看上去奔五的男人，黑色半框拉絲眼鏡，方臉，梳著大背頭，算得上儀表堂堂，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
從坐下開始，秦奮就幻想著，這位要是換上徐誌摩那樣的圓框眼會是什麽樣？
通過簡單介紹，秦奮知道老總姓楊，叫楊勳。
謝天謝地，秦奮終於找到一個懂行又不亂開價的設計師。
秦奮把訓練場的麵積和情況口述了一下，然後拿出自己改了好幾稿的方案。
楊勳看了幾眼，開始問秦奮場館的用途構想、麵對人群以及能夠投入的預算。
前兩樣秦奮很痛快地回答了，關於預算，他沒跟對方交底。
秦奮問老總自己的方案怎麽樣，可行不？
楊勳說，具體要去看了現場才能評斷。
於是兩人約定明天去看現場。
秦奮象征性地問了一句：“明天我來接你一起？”
楊勳很幹脆地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去，明天上午九點門口匯合。”
回到家，江瑤回來了。
江瑤的情緒看上去很平穩，就是眼睛還微微有點腫。
菜是江瑤叫的外賣，兩人對坐吃飯，想說什麽卻都感覺有點無從說起。
感情出了問題，這是明擺著的。
可原因呢？
期待著果過段時間就能雨過天晴，所以互相給對方夾菜，夾到彼此都吃不下去了，相視一笑。
收拾完桌子，秦奮想拉江瑤出去，在校園裏走走，畢竟再過幾個月，她就畢業了。江瑤站在窗前看著籃球場和體育場，跟秦奮指了指自己右臂上的孝箍，意思帶著這個，不想出去。
兩人坐在沙發上，依偎著看電視，看了一會兒，江瑤輕輕說：“我接到通知政審的電話了。”
秦奮盯著電視，“哦”了一聲。
江瑤問：“去年你幫我報這個崗位時，想過我會考上嗎？”
秦奮苦笑著說：“沒有，我是奔著你考不上報的。”
江瑤問：“你怪我嗎？”
秦奮誠懇地說：“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找了個這麽厲害的女朋友。”
江瑤問：“女朋友……女朋友是不是都要上床？”
秦奮說：“誰說的？”
江瑤忽然輕輕哭起來：“秦奮，我害怕，我失去了奶奶，永遠失去了她，再也看不到她了，我怕我還會失去你.……”
秦奮拍著江瑤後背，不知怎地想到了範雨琪，沒頭沒腦冒出一句：“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們終將會彼此分離。”
江瑤停止了哭泣，抬頭看著秦奮，然後開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解自己的腰帶，秦奮按住她的手，問她：“你幹什麽？”
江瑤抽著鼻子說：“我給你，我給你，給了你，你就不會說跟我分開了。”
秦奮有點生氣，但他把火壓住了。
他輕輕摟著江瑤的頭，放在自己胸前，像摟著女兒的父親一樣：“別孩子氣，奶奶剛去，我們不能這樣，就算你去了滬市，你也是我女朋友，跟別的沒關係。”
江瑤一下摟住秦奮的腰，嗚嗚地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