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糾纏
秦奮選修的《樂器發展史》隻上了兩次。
後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老教授生病住院了，據說是心腦血管疾病，似乎很嚴重。秦奮想，停一段時間也好，免得騫褰總想法給他和江瑤製造潛在矛盾。
不上同一個選修課，不在同一個學院，不具備同一個朋友圈，秦奮跟騫褰就沒了交集。
然而，遠離了騫褰的“魔爪”，卻逃不過白悠悠那個磨人的小妖精。
一個周末，秦奮去了趟獅子莊，看了看秦富城老爺子，純粹是以孫子看爺爺的名義。
盡管秦富城坐在輪椅上，整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在秦奮眼裏看來，這種偽裝實在低劣，可偏偏能騙過很多人。
這個事是旁觀者清，誰對秦富城的產業有欲望，誰就容易上當，因為老爺子身體不好對某些人來說是一個有利信號，欲望驅使下，就容易盲目相信。
據秦奮觀察，整個家裏，知道秦富城身體真實情況的，隻有三個，除了自己，還有白悠悠，另外一個就是秦富城身邊的傅榮國。
白悠悠在京華大學量子信息學專業是係花，更是天才少女，甚至一些大三大四的前輩，學業遇到困難都找她解惑。
忙來忙去的白悠悠，抓到秦奮一次不容易，聽說他回獅子莊看爺爺，立馬跟學校請假，也回了獅子莊。
然後就黏著秦奮不肯走了，拽著他陪吃飯，陪逛街，陪看電影，玩了整整一個周末。
周日晚上，白悠悠又把他拉到國家大劇院，秦奮以為是哪個大牌交響樂團又來演出了，結果白悠悠拉他進的不是音樂廳，而是排練廳。
正在排練的是京城青年交響樂團。
兩人進來，發現觀看排練的隻有幾個觀眾，白悠悠告訴他，隻有大劇院的年度會員有這項權利。
聽了一會兒，秦奮問：“為什麽排練也來看？”
白悠悠笑著說：“為了判斷一個樂團的演出值不值得聽。”
看了秦奮一眼，她繼續說：“下周青年樂團有一場正式演出，這個樂團沒聽過，提前來看排練，如果好，下周就來聽正式現場，如果不好，就省了一張門票。”
排練過程中，秦奮發現樂團並不是奏滿一部曲子，而是東練一段，西練一段，就問：“這樣能聽出啥來？”
“不是聽，是看。”白悠悠說：“看樂手的熟練程度，看指揮的態度。如果排練時指揮很少說話，就說明樂團對曲子很熟悉，不太需要指導，那就差不多值得一聽。要是指揮經常打斷樂手，動不動就提意見，就說明樂團對曲子不熟，或者樂手水平達不到指揮滿意。那基本就不用來聽了。”
秦奮點點頭，正巧這時候指揮喊停，指著銅管樂部說：“上低音號，這部分跑調了。”
“.……”秦奮笑笑說：“看來下周省門票錢了。”
被白悠悠纏了兩天，周一，秦奮回學校。
然後發現，想徹底遠離騫褰，似乎很難。
已經11月了，秦奮從白羽那裏得知，12月中下旬，幾個部門會對國內網遊行業展開嚴打，到時候，一些涉獵血腥畫麵的遊戲會被強製下架，如果情節嚴重，甚至連製作公司都會被封停。
從10月下旬開始，秦奮就著手遊說廖純暫時對《決戰次元》進行關服，全力整頓，等這股風過去再重新上線，然而廖純一直沒有明確表態。
秦奮不確定《決戰次元》現在是否安全，是否已經被相關部門盯上，所以他不得不抱著謹慎心態，退一萬步講，就算沒被盯上，還有同行環伺著，競爭對手巴不得你早死，告你一下，不死也得掉層皮。
這事他不打算在公司裏談，因為怕提前走漏風聲，造成員工恐慌，所以跟廖純見麵地點還是在英語沙龍。
他珍惜每一次私下見麵機會，不斷向廖純透露從白羽那聽到的消息，最後甚至跟廖純拍了桌子，說：“我是老板，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從奮進科技走人！”
廖純呆住了。
她第一次看到秦奮跟她發火。
委屈是有點，但是不知為何，覺得動怒的秦奮相當有男人味兒。
紅著臉點點頭，她說：“聽你的。”
秦奮在沙龍上抓著廖純不放，騫褰也在盯著秦奮的一舉一動。
騫褰每次都是很耐心地等他和廖純談完，才湊過去找他說話。可惜這時候的秦奮完全沒心情跟她周旋，有一次心情實在不怎麽好，很直接地跟騫褰說：“我記得你是個很自戀的人，無論出於什麽目的，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在我身上打算盤了。如果你和江瑤有什麽矛盾，請你們用女人的方式自行解決。”
說完，秦奮扔下騫褰，一個人走出咖啡屋。
騫褰站在原地，看著秦奮遠去的背影，一絲微笑浮上嘴角，看她的樣子，不但沒有鬱悶，反而好像還很得意。
沙龍聚會後第二天，廖純給秦奮打電話，表示接受他的建議，暫時停掉《決戰》所有服務器，做出畫麵整改，直到改到能過關為止。
秦奮終於去了一塊心病。
他去了公司一趟，親自給遊戲開發部開會，向大家說明這麽做的緣由，然後給大家放了幾天假，該休息的休息，該旅遊的旅遊。
在遊戲部呆了一上午，吃完午飯，下午，他又殺向產品部。
吩咐老鼠集合產品部所有技術員，秦奮還是開會，跟大家說明了遊戲部的情況，並叮囑產品部，一定要盡快實現盈利，在《決戰》整改完畢重新上線之前，產品部爭取要擔起全公司收入的大頭。
燒錢的地方主要在快遞網絡架設上，沒辦法，這是一個長期投資，隻有全麵鋪張完畢，再結合奮勇購物的線上功能，才能結束投資期，轉向盈利期。
好在，按照現在這個進程，應該是快了，最慢不超過今年年底。
怎麽也是來公司一趟，給產品部開完會，秦奮又去了電競部，熱情問候了FG戰隊那幫小夥子，然後和曹清清說了幾句話。
曹清清顯得很幽怨，怪秦奮不來看她。
秦奮罕見地跟她親昵起來，使用絕招“摸頭殺”，摸著她腦袋說：“體諒體諒，我想好好過個大學生活，等一畢業，你得看我看到嫌煩。”
秦奮走了，曹清清才在辦公室裏喃喃道：“看一輩子也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