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反擊（四）
秦奮看著眼前一頭短發、眼神清亮、個子挺高、身材挺苗條的女工程師，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就算情商有點不夠用，性子有點愣，但光看外表，這不像是個缺男人的女人。
秦奮說：“我剛下飛機就聯係你了，還沒定賓館，今天要是不走的話，我再聯係你吧。”
女工程師看秦奮不像說謊，點點頭：“那祝你成功。”
青島這家殺毒軟件的外聯主管是個30出頭的年輕人，叫聶征。這個聶征渾身帶著一股翻身農奴摻雜少年得意的矯情勁兒，看到這個人，秦奮一下就想到範雨琪的前男友江洋。
也許是收到了什麽情報，也許是秦奮看上去比他還嫩，讓他少了平時對方誇他年輕有為的樂趣，聶征表現得既沒誠意又拿大。
秦奮把準備好的相關文件給了他一份，說了聲抱歉，拿著包去了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秦奮兜裏的錄音筆已經處於錄音狀態。
秦奮的想法很簡單，你跟我犯渾，我就不擇手段。
這人胃口比孫總還大，四年合同2000萬，同時他要200萬好處費。
秦奮立刻明白自己的思路和方式似乎出了問題。
本來就該堂堂正正地找這些公司談，結果弄得現在好像自己求他們一樣。秦奮跟聶征說要回去想一想，明天給他答複。
聶征點點頭，握一下手就走了。
打車找了家五星級酒店，住了進去。
躺在酒店床上，秦奮反思自己這兩次談判的失誤之處。
態度沒擺正，從見麵開始就低人一等，再者，他看高了這些殺毒軟件的能量。
這些公司目前各有一定市場占有率不假，但他們都不是360，也不是騰訊，更不是百度，沒有置秦奮於死地的能力。
另外，他的Q123是幹淨的，自己有跟殺毒公司合作的錢，不如拿出來跟那兩家栽贓自己的殺毒公司打官司。
想想360和騰訊、加多寶和王老吉沸反盈天的官司，有時候打官司也是一種宣傳，上頭條都不用花錢。
躺在床上，把電視調成靜音，秦奮開始整理思路，謀劃步驟。
現在看來，秦奮交給王鈺辦的事，才是這次反擊的重點。他之前一直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根本上就走偏了。現在他是受害者，用法律反擊維護聲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其二，秦奮不確定對方是否雇傭了成規模的水軍，但對方在一些論壇使用的中傷手段啟發了秦奮。他們的方法無非是散播謠言，無事生非，秦奮有興趣讓對方看看正規水軍的厲害。
水軍，現在找，不說好不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如臂使指。
那就不如自己弄，秦奮一下子就想到了羅健。
羅健就是有這樣的特質。他可能不是秦奮最親密的朋友，但秦奮有什麽事兒需要幫忙，尤其是一些灰色手段，總是第一時間想到羅健，並且每次羅健都幹得很好。
羅健辦事，從不問違不違法，也不問合不合規矩，他隻問能不能賺錢。
而且羅健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信秦奮的話，理解吸收能力強。
無論多新鮮的觀點，聽上去多離譜的事兒，秦奮說了，羅健一琢磨，可行，那就幹，效率高得嚇人。
就像奮進科技成立之初，搞奮勇直播，搞奮勇網咖，把主播往線下帶，提供粉絲服務，一般人還在消化這個運作模式，羅健已經大手一揮，召集人馬開始擴展經紀人團隊了。
秦奮知道，從那時候起，羅健手裏就有一批人，遊蕩在網上和各地的奮勇網咖。羅健讓他們賺錢，他們給羅健幹活，羅健既有他們的QQ，也有他們的電話號碼，隻要有錢發，可以說這批整天泡在網上的人簡直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還有比這批人更合適幹水軍的麽？
再說，秦奮對水軍的要求沒有那麽高。
他要的不是進行明星炒作那麽高端的水軍，也不是營銷水軍，他要的是整齊劃一瞬間提升話題熱度，和輿論密度。
他要用水軍把整件事的始末擺到網上，讓大家看一個綠色得不能再綠色的社區網頁，怎麽就成了“疑似病毒”！
對方既然想到用殺毒軟件弄垮Q123，秦奮就讓他們看看網絡水軍的萬炮齊發，短時間密集轟擊一個話題點的威力。
就算扳不倒這兩家殺毒公司，他也要讓Q123人盡皆知。
看看表，才晚上7點多，秦奮覺得這個時間羅健肯定沒什麽事，就把電話打過去了。
但顯然他這個電話不太是時候。
響了好一會兒羅健才接電話，電話裏傳來輕微的喘息聲，於莎莎似乎還在旁邊輕輕問了一句“誰啊”？
秦奮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萬事靠邊，Q123最大。
秦奮說：“你抓緊進度，趕快完事，我5分鍾後打給你。”
電話那頭羅健一下從床上站起來，秦奮甚至聽到了床墊裏的彈簧聲和於莎莎“啊”的一聲。
“說吧，沒事。”
秦奮也沒客氣，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跟羅健說了，一些關鍵點他讓羅健找紙和筆記下來。
羅健想了一會兒問：“管用嗎？”
秦奮說：“我覺得管用。”
羅健問：“那這玩意是不是很會賺錢？”
秦奮見羅健果然立刻把握住了其中存在的商機，就說：“如果手裏有一支經驗充足的隊伍，再懂一些操作技巧，打出名頭後，隻要不碰不該碰的領域和人，商機無限。”
羅健說：“先這樣吧，我一會兒列個綱，明天念給你聽，你覺得差不多，我就找人試試。”
秦奮說：“好。”
在賓館窗前站了一會兒，秦奮又給王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發給兩家殺毒公司的律師函措辭一定要強硬，如果不公開道歉並賠償損失，那就法庭上見。
然後，秦奮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問老媽的身體，讓她平時注意多休息，多保養，有時間就下去走走，不要總在家裏呆著。末了，告訴老媽記得買有機蔬菜和水果，買豆油要買非轉基因的。
掛了電話，秦奮給江瑤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