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江湖險惡
江瑤有點好奇：“你也當過主播？”
於莎莎搖頭：“不是，那時候我在網咖當收銀員，羅健找到我說幫他宣傳主播經濟網站，給提成。”
江瑤像是想到了什麽，就問：“你現在做什麽？有收入麽？”
於莎莎搖頭說：“什麽都沒做，每月羅健給我些錢。”
江瑤伸手挽過於莎莎，她這個動作讓於莎莎很高興。
江瑤說：“我比你大，聽姐姐一句話，出去找個工作，哪怕掙的少點，至少有自己的收入。”
頓了頓，江瑤繼續道：“剛才你也說了，羅健他們幹這個是有風險的，國家掃黃打非特別嚴峻，就算線下的主播和粉絲有點肉體交易算是個人行為，但畢竟接觸環境是秦奮他們提供的，真要從下往上查，脫不了幹係。所以這不是個長久的事兒，他們早晚有一天會不幹的，到時你倆怎麽辦？再說，現在羅健還在上學，過兩年他就畢業了，要是去了外地，你怎麽辦？跟著去？你打算一輩子當羅健的家庭主婦？你確定羅健畢業後找工作，會圍著你轉悠？”
於莎莎被江瑤說得呆住了，走了好一會兒，說：“謝謝你，江姐。”
江瑤拉著於莎莎轉身：“出來遠了，回去吧。”
回到賓館房間，周倩在洗澡，江瑤躺到床上，滿腦子都是於莎莎剛才說的事兒。
曲海婷猜得沒錯，那些錢果然是秦奮的錢，是他自己賺的，按說他也算有本事了。可是他幹的是個不穩當的買賣，就算按於莎莎說的，風險在於下麵的個人行為，不關管理層的事，那起碼也有觸雷的危險。
所以這錢……能賺幾年？
可悲的是，這就叫信息不對稱。羅健幫秦奮幹主播經紀人的時候，是秦奮的業務剛剛起步，後來開發購物網，開發遊戲，乃至成立傳媒公司，羅健都沒能跟著參與，所以他時至今日賺的還是主播經濟這塊的錢，而這個部分，秦奮早就看不上了。
奮進科技和奮進傳媒的其他業務，羅健都知之不詳，更不要說於莎莎，所以江瑤知道的也就隻能是皮毛，她以為秦奮所有的錢，都是通過於莎莎告訴她的渠道賺來的。
江瑤覺得自己應該勸勸秦奮，但馬上推翻了這個念頭，她跟秦奮耳鬢廝磨了那麽久，知道這個男生跟自己一樣是個有主見的，弄不好會適得其反。
這樣不行，就換個思路。
江瑤覺得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著想，她應該提前幫秦奮規劃人生和畢業後的路，至少主播經濟幹不下去以後，秦奮還能有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而不至於手足無措。
幫秦奮規劃人生.……
殊不知，自從抱上這個想法，江瑤就鑽進了牛角尖。
江瑤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時候，秦奮也躺在床上想事情。
吃飯時，廖純在電話裏告訴秦奮，他的大型玩家互動網站，Q123，被人盯上了，而且下了絆子。
廖純曾經是一名黑客，她的一個職業習慣是，體驗當下各種殺毒軟件的功能和更新情況。
就在兩天前，她發現，秦奮一直要求她捆綁在PC版《決戰》裏的玩家社區Q123，被國內兩個市場占有率前十的殺毒軟件定義為“危險頁麵”。
隨後她發現，有人把這兩款殺毒軟件紅色的警示頁麵截圖，在國內各大論壇散布，聲稱自己也不知道內情，就是發出來讓大家小心。
Q123是個什麽樣的網站，廖純很清楚，若說這個網站不幹淨，那純粹是睜眼說瞎話，即使秦奮建這個網站主要收入是靠廣告，他都沒接過哪怕一單“彈窗”廣告，所有廣告頁麵均是綠色的，不願意看，你還可以手動關掉。
所以廖純斷定，秦奮這是被人黑了。
可是她不明白，就算這個網頁點擊量很可觀，用戶數很多，可它有什麽被黑的價值？根據廖純分析，秦奮這個網頁現在賺的錢很有限，跟遊戲業務和網商業務沒法比。
不得不說，這就是技術人員的局限。
秦奮沒用一個公司的人，完全靠自己建立這個社區，他的目光放的是很長遠的，眼下賺多少錢，意義不大。
他要的是，整合玩家資源。
QQ一開始也不賺錢，但它整合了社交資源，後來能賺大錢。
微博一開始也不賺錢，但它整合了自媒體資源，後來也能賺大錢。
所以，別看Q123現在不賺錢，但秦奮在一點點把它往“遊戲玩家的聖地”這條路上引。按秦奮的規劃，再過幾年，Q123會成為各種遊戲玩家的聚集地，你想查攻略，Q123，你想找隊友，Q123，你想跟玩家聊天扯皮灌水，Q123……到那時，你還能說它不值錢？
而且到了最後，秦奮是要賣的，這網站他就是鼓搗著玩，無論發展到什麽程度，都得出手，換個好價錢。
但廖純那個電話，給他兜頭澆下一盆冷水。
秦奮很生氣。
Q123社區，雖然是打打鬧鬧建起來的，但實際上事關秦奮下一步的財富規劃。
兩年來，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有不少動作，但實際上公司的各方麵管理人才太優秀，老鼠不用他操心，於小文不用他操心，曹清清、廖純、就算主管人事的關悅卿，都不用他操心。
傳媒演藝那邊，伍嶽更是個大拿。
所以，真正秦奮自己傾注心血的，就是這個Q123。
他一直認為，公司賺的錢是大家賺的，他想投資，想以個人名義囤地產，不能大筆大筆地挪用公司資產，那麽，Q123就成了他的計劃核心。
現在，Q123居然被人算計了。
果真是他娘的江湖險惡！
本以為不作死就不會死，現在躺著也中槍了！
跟廖純在電話裏一頓分析，秦奮知道這次自己要破財了，大大地破財。
盡管秦奮歸心似箭，但火車票早就定好了，改簽很麻煩，再說這種事不是伸手就能解決的，早一天晚一天關係不大。
而且秦奮已經在電話裏讓廖純幫忙了。
黑客圈子裏人才輩出，廖純對這個圈子很熟，秦奮讓她幫忙聯係幾個在殺毒軟件公司做工程師的朋友。
他要立刻展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