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突如其來
年初一傍晚，秦奮如約來到一中附近的某家飯店。
管悅彤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對高中那段懵懂時期的緬懷和回憶，在一中讀書的時候，學生們聚餐一般都會選擇這家飯店。
由於是過年，吃飯的客人並不多，秦奮進去的時候，隻有管悅彤一個人坐在角落裏。
這家飯店的特色之一是：牆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紙條，湊近去看的話，都是彩色的信紙裁成的，上麵用或工整或潦草的字體寫著酸溜溜的情話。
這些都是一中的學生留下的，色彩斑斕的紙條，代表著他們那一顆顆浮躁不安分的心。
秦奮走到角落那張桌坐下，管悅彤正偏著頭，在看牆上的某個留言。
“願你所遇，皆為所愛，願你所有，皆為所得，願你此生，皆為喜樂，願我所愛之人，一生明亮，清澈無憂。”
看著看著，管悅彤把留言內容讀了出來，然後轉過頭，衝秦奮笑了笑：“畢業之前來這吃飯的時候寫的。”
頓了頓，她又道：“寫給你的。”
“借你吉言。”秦奮說。
管悅彤點了兩份酸辣拌，她和秦奮一人一份，又點了兩碗羊雜湯。
四樣吃食，價格很便宜，加在一起不超過30塊錢，像極了囊中羞澀的高中生，一咬牙，一跺腳，為滿足肚裏的饞蟲奢侈一把。
但是，當初的秦奮連這都吃不起，事實上，這是他頭一次進這家飯店。
菜上齊之後，秦奮埋頭吃了起來。
管悅彤卻沒有動筷的意思，一直盯著他看。
秦奮抬起頭，納悶道：“你不吃？”
管悅彤癡癡地說：“本來要吃，可是看到你吃東西的樣子，就舍不得錯過，你現在，好可愛。”
秦奮：“.……”
他不知道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人的吃相算是誇獎還是諷刺，但是他知道，麵前這個女人，似乎認真了。
剛開始的時候，管悅彤表現出倒追他的趨勢，他歸結為女人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作祟。
對於女人，尤其是管悅彤這種家境優越的女人來說，得不到的，總會去想辦法得到。在這種事情上，有些女人顯得很偏執。
現在看來，不止如此。
秦奮看人很準，對麵那雙眼睛裏，藏著的明明就是迷戀。
管悅彤說：“謝謝你能出來陪我吃飯。”
秦奮說：“沒事，過年了，誰都有開心一下的權利。”
說完，繼續悶頭吃飯。
……
東陽市的冬天，白天很短，吃完飯，外邊已經黑了下來。
管悅彤拉著秦奮去KTV唱歌，秦奮仍然沒拒絕。
二人要了個小包，點了果盤和啤酒，坐下後，管悅彤跑到點歌的電腦那，一連點了十幾首歌，大有不唱完就不走的架勢，就像怕秦奮跑了似的。
兩人放開了唱，《知心愛人》，《廣島之戀》，《我是一隻魚》，《小酒窩》，《被風吹過的夏天》，《今天你要嫁給我》.……
秦奮發現，管悅彤點的歌都是男女對唱的，都是“含糖量”較高的那種。
他無奈搖頭，沒有多想，隻要會的，一律陪管悅彤唱完，而且唱的很認真。
一首接一首唱下來，已經到了半夜。
最後一首是《明明很愛你》，秦奮記得以前聽過，是品冠和梁靜茹唱的，隻是時間有點久了，旋律記得不是很準，但仍磕磕絆絆地唱了下來。
到了這時候，二人已經唱了兩個多小時，茶幾上，果盤已空，隻剩一堆啤酒瓶。
管悅彤要唱歌，要喝酒，秦奮都陪她。
因為這種事，也就這麽一次了。
最後一首唱完，房間安靜下來。
秦奮噴著酒氣，站在包廂中間，背對管悅彤，舉著麥克風說：“開心麽？”
“開心。”
“開心就好，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以後，不要聯係了。”
身後，是無盡的沉默。
秦奮歎了口氣，轉過來。
猛地愣住了。
他看見，管悅彤臉上有兩行淚。
當然，秦奮震驚的不是她流淚，麵對心愛男人的無情拒絕，隻要是個正常女人，都會流淚。
讓秦奮驚慌失措的是，管悅彤把衣服脫了。
脫得一絲不掛。
昏暗的包廂裏，隻有棚頂邊角開了一圈暗紅色的小燈，朦朧曖昧的光影照著沙發上那具幾近完美的**，褪下來的衣服，全都堆在管悅彤大腿旁邊，堆成小山丘的形狀，最上麵是一條抹胸，還有一條三角褲。
蕾絲的。
秦奮覺得，剛剛喝的那些酒，突然變成了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向下半身的某一處匯聚，集中，然後發生化學反應。
酒精成了催化劑。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馬上逃離，酒精卻告訴他，應該留下來進行下去。
秦奮不知所措了。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鬥爭的過程顯得極其漫長，好在最終，理智勝出了 ，秦奮轉身，冷冷說道：“穿上。”
回應他的，是一團軟綿綿壓在後背上。
管悅彤不知什麽時候從沙發上走下來，然後，從後麵抱住了他。
臉頰緊緊貼著的秦奮的背，她說：“把我要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纏著你。”
秦奮拚命抑製衝動，繼續強裝冷漠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給你未來，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然而，管悅彤不依不饒：“男人才考慮意義，女人隻追求感覺。”
感覺？
即便是如此荒唐的感覺，你也要奮不顧身去追求嗎？
秦奮很想問問。
但管悅彤沒有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
她鬆開環在他腰上的雙手，從身後轉到他麵前，蹲了下去。
接著，解開他的褲帶。
……
秦奮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12點多。
這還算早的，若不是最後關頭他從KTV逃了出來，估計今晚就要睡在包廂裏了。
回想剛剛那一幕，管悅彤幾近瘋狂，用上了一切**的方法，甚至***……
這方麵，秦奮沒什麽經驗，但仍然看得出，管悅彤的手法顯得很生澀。
看來，這家夥也沒經驗.……
開門進屋，客廳裏一片黑暗，電視開著，老媽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奮躡手躡腳地走進衛生間，打開燈，脫掉上衣，對著鏡子發呆。
滿身的口紅印。
額頭上，臉上，下巴上，嘴唇上，胸上，肚子上，還有……總之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