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蘇清歌挑了挑眉。


  “能治嗎?”柳紅錦一臉期待。


  蘇清歌沉吟半晌,不孕不育在現代醫學裏也算是一大難題,這她可真不敢保證。


  “明兒個我去一趟你那,給你們仔細瞧瞧。”


  “好嘞好嘞!”


  柳紅錦千恩萬謝地走了。


  清晨,嫋嫋炊煙升起,在冬日的薄霧中隱隱綽綽。


  蘇清歌掀開鍋蓋,米粥的香味撲鼻而來,幾塊白麵饅頭擱在鐵鍋周圍,隨著米粥的熱氣一蒸,也是熱烘烘的,空氣中都飄著香甜。


  早飯很清淡,小米粥、白麵饅頭,還有一碟子辣椒丁炒白蘿卜。


  容越吃得很慢,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清歌看了他幾眼:“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容越垂著眸:“不,不是,妻主以前從不進灶房的,這幾日怎麽……”


  “啊?這樣嗎?額……”蘇清歌咧開嘴笑笑,低頭扒了幾口粥。


  奶奶從小就教她,女孩不會做家務,將來嫁不出去。所以隻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她從小學開始就習慣了給全家做飯洗衣服。


  不過,這也讓她從小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容越小心翼翼地問:“妻主是嫌棄奴家做的飯不合胃口?”


  蘇清歌努力擠出一個溫情的笑容:“誰做飯都一樣,你既然嫁給了我,我替你分擔些家務也是應該的。”


  蘇清歌瞥了一眼旁邊默默啃著饅頭的蕭湛。


  這些日子,他身上的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那日吃過蘇清歌做的水煮魚後,他就沒再缺席過任何一頓飯。


  容越對此很是不滿。家裏突然多了一個沒名沒分的男子,堂而皇之地占了他的房間不說,食量還大得驚人。


  “你怎麽吃這麽多?妻主賺錢養家不容易,你也不知道節省一些。”容越放下筷子,一副正室教育小妾的模樣。


  蕭湛並不看他,保持著那副萬年冰山臉,冷漠地丟出一句:“你們大夏國的男人,都靠女子來養嗎?”


  “作為男子,出嫁從妻,打理好內宅才是我們本分,在外拋頭露麵賺錢養家之事,自然隻能妻主來做。為人相公者,應當伏低做小,以妻主為尊……”


  容越耐心教導,十足的賢惠範兒。


  “大夏國雖然以女子為尊,但是,以後在我家裏,男女平等,誰都不比誰尊貴,誰也不比誰卑賤。”蘇清歌淡淡開口。


  大概是蘇清歌此言太過驚世駭俗,容越和蕭湛都驚訝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蘇清歌突然想到什麽,追問蕭湛:“你剛剛說我們大夏國,難不成,你不是大夏國之人?”


  蕭湛不說話了,埋頭猛吃。


  容越眼神微閃,也不再言語。


  ……


  吃過飯,蘇清歌去了梧桐縣城。昨日答應了去給柳紅錦的幾個相公檢查檢查身體,自然不能食言。


  到了縣城,街上商戶雲集,行人如織,看起來一派繁華。街上行走的女子居多,舉止灑脫不羈。男子多戴著帷帽,樣貌難辨。


  如意賭坊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蘇清歌緩步進去,兩個衣著鮮豔的婦人立刻迎上來:“喲,是蘇家娘子來了,您可許久沒來這玩兒了,今兒個想玩點什麽呀?”


  蘇清歌連連擺手:“今天不玩,陳大掌櫃讓我來找她。”


  一個婦人滿臉堆著笑:“大掌櫃昨日就交代了,今日會有神醫上門,沒想到竟然是蘇娘子。大掌櫃在後頭院子呢,好像是身子不爽快,我這就帶您進去。”


  穿過前廳,走進一條長廊,蘇清歌看著左右兩旁的假山流水,不禁嘖嘖稱歎,想不到這看著不起眼的賭坊,內院竟然別有洞天。


  迎麵走來一位青衫男子,男子身高腿長,皮膚白淨,看見蘇清歌一行人,腳步一頓,問道:“這位是?”


  婦人衝他福了福身,道:“大相公,這是大掌櫃請來的神醫,來給大掌櫃瞧身子的。”


  “哦?神醫……”男子看著蘇清歌,臉上雖然帶笑,眼眸中卻是一點笑意也無。


  男子並未多言,將視線移開,徑直朝前走去。


  擦身而過時,蘇清歌隱隱聞到男子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她腳步一頓,但也沒有多停留,隨著婦人來到一處房門口。


  婦人敲了敲房間門,低聲道:“大掌櫃可醒了?蘇娘子來了。”


  門內很快有人應道:“快請進來。”


  蘇清歌進了裏屋,屋內香氣嫋嫋,團團熏香在上方輕輕飄散,形如細龍,豎直而上。


  蘇清歌卻皺了皺眉頭。


  這香味……


  榻上,柳紅錦隻著了一件裏衣,勉強撐起身:“清歌來了,我今天神疲乏力,小腹還隱隱作痛,不能起身迎你了。”


  蘇清歌不多言,上前給她細細把脈。


  舌紅,苔黃膩,脈滑數,這是濕毒蘊結啊。


  蘇清歌問她:“最近是否帶下量多,黃綠如膿?”


  “對對,你怎麽知道?”


  “外感六淫,內傷七情,醞釀成病,致帶脈縱弛,不能約束諸脈經,於是陰中有物,淋漓下降,綿綿不斷,即所謂帶下也。”


  蘇清歌有些好奇,按理來說,這種常見的婦人帶下之症,一般的大夫不可能診斷不出來,就沒有一個大夫會治嗎?


  看了看屋裏那個飄著輕煙的青銅香爐,蘇清歌問:“這是什麽香?很是特別。”


  柳紅錦扭頭看了看,有些臉紅:“我夜間常常難以入眠,這是我家大相公給我買的,說是從什麽西域行商那裏買來的,最是安神助眠。大相公進門最早,對我也最是關愛,其他幾個小的,玩心重,不如老大貼心。”


  “你用這個香多久了?”


  柳紅錦低頭思索:“得有三四年了吧,老二剛進門那會兒我就時常整夜失眠,後來用了這個香,確實有些效用。”


  “也是從那會兒開始,你就犯了帶下之症?”


  “這……”柳紅錦有些吃驚,皺眉細細思索,“確實如此。換了好幾個大夫,都說隻是女子的常見之症,並不難醫治,隻是一旦斷了湯藥,便又會發作。前陣子因為忙著照顧紅秀的身體,我連著好一陣子沒喝藥,昨晚喝了一杯冷茶,今早就覺得腰骶酸痛,口苦咽幹……”


  柳紅錦突然起身握住蘇清歌的手:“清歌,你實話告訴我,我這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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