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身後的辰世林這樣說,右手緊握成拳頭。
“嗯。”白傅言這個回應沒有帶上任何的感情色彩,隻是簡單表示自己聽到了,隨即大步走出門去,果然,關如雪已經有點後悔讓他一個人進去了,她一個人特別無聊,就定這個大肚子在醫院走廊緩緩走來走去,
等著白傅言出來,白傅言不在的時候,她做什麽都沒心情,尤其是在今天知道辰世林可能背叛白傅言,看得出來白傅言其實很在意這個辰世林之後,她便不由得為白傅言感到擔心。他們這樣的人,從小便見慣了別離和背叛,白傅言如是,關如雪又何嚐不明白這種感覺呢,記得小時候她總是在一個人不斷地接受訓練,父親比較嚴厲,她便跟照顧她的保姆走得比較親近,那個保姆從她
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她的身邊,一直到八歲那年。當時要不是因為保姆的動搖,她不會莫名其妙就落入了綁匪手裏,雖然後來有驚無險,但還是讓她對人心這個玩意兒產生了一定的質疑,對誰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再然後便是白傅言的出現,打破
了她的心理防線,算是一個天大的意外了。盡管後來得知保姆是被人抓住軟肋威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關如雪還是沒辦法打心裏原諒她,也無法對她抱有同情心,因為她因為保姆而受到的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她對保姆的過錯保有不去原諒
的權利,而恰恰關如雪又是個愛恨分明的人,一旦做出了對她不利的事情來,她就會將之前的所有好感都拋開。
至少,在跟白傅言在一起之前的她是這樣的。而那個保姆最終的下場……關如雪沒有主動去關心過,不知道關苻生究竟是如何處理她的,不過後來關如雪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關如雪學會了一個道理:無論是誰都有為了別的目的而
傷害她的可能,把心交出去,就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要小心謹慎。
“怎麽樣?”看到白傅言的瞬間,關如雪立即靠到他的身邊,而後者擔心她摔倒,便也即刻伸手將她摟住。
白傅言不禁嚴肅看向她。
關如雪還以為事情比較嚴峻,忍不住又問了句:“很不好?”
“還記得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嗎?”白傅言反問道。
“嗯?”關如雪微微皺眉,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現在是懷著孩子的人了,平時多注意一點,像剛剛那樣一下子衝過來,我看得都心驚。”
原來白傅言壓根兒沒有注意別的事情,就是在意她的安危去了,關如雪被這甜蜜的教訓弄得不好意思了,微微臉紅後還是堅持問關於辰世林的事情:“我是問你裏麵那個人怎麽樣了,別給我轉移話題。”
白傅言沒好氣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笑道:“現在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啊,真是服了你,說了你多少次了都不聽。”
“那你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看著我不就沒事了。”關如雪說得理直氣壯。
“好,那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看著你,保證你的安全,不知道夫人你滿不滿意這個全職保鏢呢?”
眼看著話題就這麽被岔開了,關如雪一秒回到理性狀態,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扯開,嚴肅說道:“趕緊告訴我,事情到底怎麽回事,還有,你的緋聞,剛剛我已經看到了。”
“緋聞?什麽緋聞?我怎麽不知道?”白傅言裝傻早就裝出了絕妙的演技。
“少裝蒜。”
“好了好了,老婆,咱們回酒店再說好不好?再說了,我能跟徐醫生有什麽緋聞啊,別告訴我你沒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徐醫生,昨晚不就是來給你做體檢才把她給叫過來嗎,這有什麽好吃醋的。”
白傅言再次摟住她的腰,帶著她往電梯口走。
“我怎麽知道在我醒過來之前你們做了什麽。”關如雪其實早就知道他們昨晚在那個房間裏麵不可能做了什麽,但心裏就是格外在意這件事情。
“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啊。”白傅言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其實吧,我跟徐醫生也認識好些年了,我要是對她有興趣,還能等到現在?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滾。”關如雪嚴肅起來的時候其實挺能嚇唬人的,偏偏白傅言就在她這冷冷的表情底下看到了她內心的一絲絲羞澀,繼續麵對著她的臉,鎖定她的眼睛說道:“還惱羞成怒,嗯,基本就是在吃醋了,吃醋好啊,有
益身心健康,以後多吃點。我家老婆怎麽這麽可愛呢,親一個。”說著,不等關如雪拒絕,也不給周圍保鏢和傭人反應的機會,白傅言低下頭的瞬間直接吻住了關如雪的紅唇,一個吻便這麽順其自然地發生了,可憐周圍的一群保鏢再次被放閃,內心十分苦悶,默默地低
下頭順便看了一眼自己最忠誠也最無趣的“右姑娘”。
白傅言帶著關如雪一路鬧騰著離開了私人醫院,回到酒店,關如雪也差不多聽明白了事情的具體經過。原來當年辰世林的母親林妍卿為了能夠留住白傅言的父親,下藥假裝和他發生關係,自己懷了其孩子,但白傅言的父親可不是這麽好蒙騙的,孩子並不是他的,他們都很清楚,林妍卿失去了希望,竟然直
接把孩子給扔掉了。當初在白傅言父親手底下做事的一個人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就這麽被拋棄,所以瞞著眾人將辰世林送到了福利院,不過這些都沒有逃過白櫻凝的法眼,她雖然不喜歡林妍卿,但始終對
這個孩子覺得很下不去手,便以收養的方式把孩子給帶走了。不過白櫻凝還沒有大度到要無償為自己的情敵養孩子的地步,這些年她雖然讓人收養了辰世林,但其實一直都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反而很少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