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越是到了緊張的時候,霍笑笑反而在心裏越發堅定地選擇相信墨少平是絕對不會背叛他跟白傅言之間的友情的。或許是有了對比吧,看著眼前這個猖狂的陳建濤,霍笑笑對墨少平的信任幾乎是本能地冒了出來,而事實上,另一方麵,墨少平也沒有辜負她的信任,表麵上答應了陳建濤的威脅跟他合作,實際上已經帶
著人將整個廢舊的木材廠給包圍起來。
大概是被霍笑笑給罵煩躁了,陳建濤為了防止自己再次對霍笑笑動手而惹怒墨少平,不得不離霍笑笑遠一點,這樣以來,也讓墨少平那邊的人有了空隙可以在被他發現之前將霍笑笑給救出來。
“少夫人,是少爺讓我們來的。”從天窗下來的人動作很輕,說話的聲音更是能壓到多低就壓到多低。
霍笑笑點點頭:“趕緊帶我出去。”
她都快疼死了,臉色蒼白。
“是。”
就在確認霍笑笑已經得救的瞬間,墨少平的人就直接把整個木材廠夷為平地了,霍笑笑看著眼前直接沒了的廢舊工廠,有點被嚇到了。
“這樣……真的不會被人盯上嗎?”顯然,她擔心的問題跟藍盛一樣,所謂樹大招風,能夠低調一點是一點,可是沒想到墨少平這一次出手這麽狠。
她的感慨才剛剛說出來,忽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她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但是很快,一些熟悉的氣息傳到了她的鼻中,所以她立即就安靜了下來,可憐兮兮地打了對方好幾下。
“你怎麽才來啊,我都快疼死了。”
剛剛的囂張瞬間消失,她靠在墨少平的懷裏,像個普通遭受到驚嚇的小女生一樣。
“我的錯。”墨少平想起她的肩膀上麵還有傷,也沒有抱多久就鬆開了她,隨後招招手,幾個醫護人員就從一輛車後麵小跑了過來,,“給少夫人看看傷口,用最快的方止痛止血。”
“是。”醫護人員都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所以麵對已經稱為一灘灰塵的工廠麵不改色,直接衝到霍笑笑的跟前,“少夫人,請您先上車,這裏灰塵太多,可能會影響傷口的清理。”
“你跟我一起去,我好疼,都沒力氣走路了。”墨少平看著她肩膀上的血痕,心裏很是介意,便點點頭,將她打橫抱起帶上了車中,然後整個清理傷口和上藥的過程中他都一直摟著她的腰沒有鬆開過。這個過程對霍笑笑來說無異於將傷口再撕開一次,
她疼得在墨少平的懷裏齜牙咧嘴,沒有辦點事淑女形象,可是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墨少平在為她擔心,知道墨少平現在也很難過。剛開始的時候,霍笑笑對自己的疼痛絲毫不掩飾,因為真的很疼,她從來都很怕疼的,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一點,而且她喜歡看到墨少平為她擔心為她皺眉時候的表情,好像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看穿墨少
平一次,可是漸漸地,她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懷裏之後,悄悄咬住了下唇。
還是很疼,但她發現自己舍不得看到墨少平為自己擔心了,那種皺眉的樣子,她一點也不喜歡,就算是為了她也不可以。
霍笑笑緊緊抓著他的衣角,連耳朵都已經疼得發白。
“好了,少夫人。”“你們先出去。”墨少平揮揮手,示意前麵的司機開車離開這裏,懷裏的霍笑笑還在微微顫抖,他似乎察覺到了她是在故意忍耐,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直接感到疼就直接叫出來,而是自己將聲音含在了嘴
裏。
“是。”
多餘的人都已經離開,霍笑笑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給抬起來了,對上的是墨少平幽深的眼眸。
“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再把我給弄丟了。”委屈巴巴。
“嗯,我說過,成為我的妻子,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墨少平輕撫她的頭發無聲安慰著她,眼神在看到她下唇的齒痕的時候暗了暗,知道她剛剛的小動作,是為了忍住不要痛呼出聲。
霍笑笑在變得懂事,但他一點都不希望對方變得懂事。
“就算危險又怎麽樣,我知道你肯定回來救我的,沒人能夠把我帶走,因為我是你的。”
“嗯,你是我的。”墨少平看了看她的頭發,果然看到那個琉蘇耳環還在她的發絲上糾纏不清,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剪刀將她的頭發給剪了一縷下來,把耳環取了下來,又親手給她戴上,整個動作流暢叫霍笑笑忍不住心跳加
速——麵對溫柔的墨少平,她真的絲毫沒有抵抗力,什麽該死的綁匪,什麽該死的鞭傷都無所謂了,她隻想好好地享受這一刻。
“喂,墨少平,我想吻吻你。”後者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作為了最標準的回應,隻需要一個吻就可以讓她的不安全部安撫下來,隻需要對方一個眼神肯定,她就算再被綁架兩次也無所謂的,至少她能明顯感覺到墨少平在漸漸學會
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感情,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份巨大的收貨。
“鬆……鬆開,喘不過氣了。”她紅著臉,埋怨道,“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在外麵養了別的女人,你這吻技到底是跟誰練習的,一點都給我喘息的機會。”
“隻跟你練習過。”
“我才不信。”
墨少平知道她是有點害羞了,才故意這樣說話,也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低頭看著她被繃帶擋住的傷口,若有所思。
“你別盯著我看了,其實已經不疼了。”
“那是因為給你放了麻藥在傷藥裏麵。”等藥效一過,還是會很疼。他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想皺眉。“你不要皺眉,我一點都不喜歡看到你皺眉的樣子。”霍笑笑看出了他是想要皺眉,在此之前就先一步將手指放在他的眉心,“我想看你笑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