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圓謊

  方文軒起身站直，猛吸一口香煙，煙氣從兩個鼻孔中噴湧而出，他淡淡說道，“公會負債嚴重，我已經抽了有半年了，有什麽問題嗎？”


  王雲捂著腦袋緩緩倒在了沙發上，他的頭好像馬上就要炸開一樣。


  方文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說你TN的要耍酒瘋能不能回家耍去，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我會很累的。”


  一眾妹子還保持著鼓掌的樣子，隻是麵麵相覷，不清楚這兩人畫風怎麽轉變地這麽快。可轉而就開始當和事佬，畢竟幾杯馬尿下肚，兄弟反目的情況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


  方文軒弓著腰，盯著麵前屏幕上被靜音的畫麵，對身旁的妹子說道，“倒酒！”


  兩個酒杯被斟滿，他一手端起一杯，遞到了王雲麵前。


  後者接過酒杯。


  方文軒歎了口氣，“你還記得你當時花大價錢買來的那篇結業論文嗎？”


  “高維宇宙投射下會造成何種魔物種類的變更？”王雲抿了一口，學著方文軒盯著屏幕發呆。


  “你還記得高維宇宙投射理論是誰提出來的嗎？”


  “虛靈族？”


  “嗯。”


  “……”王雲不知道對方又冷不丁拋出虛靈這個話題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我遇到他們了。”


  “這不可能。”震驚歸震驚，可王雲還是一口否定，“高維生物是不會跟低維生物直接接觸的，他們隻會偶爾現身青銅龍的時光之穴，或者……”


  “或者時空渦流之中。準確的來說，我遇到的隻有聲音。”方文軒在這一刻，簡直想抱住自己親上兩口，他終於將穿越的慌給說圓了，默淚默淚。


  從王雲驚訝的表情來看，他顯然信了。


  可轉而他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不應該啊，時空渦流裏的物質是無法保持常規形態的，你又怎麽將鑰石從中拿出來？而且就算在渦流關閉後，出現物質流噴發，我也沒聽說過哪一次有噴秘境鑰石的。”


  方文軒眼皮跳了跳，你丫不是買的論文嗎，怎麽研究的這麽深刻，搞的論文真是你寫的一樣。


  “鬼知道，反正就是這麽回事兒，你愛信不信。”他將酒杯搭在嘴邊，雖然整個大腦都在狂吼著“你已經不想再喝了”，可場子的氣氛明顯已經緩和起來，他如釋重負，還是決定喝酒為自己慶祝一下。


  王雲呆滯地盯著方文軒手裏的酒杯，半晌後將一隻手搭在他頭上問道，“那你還算是你嗎？”


  “我TM怎麽知道，要不你也找個渦流穿進去試試？”方文軒不耐煩地將對方的手撥開。

  “唉，醉了醉了。今天就這樣吧，回家！”王雲大手一揮，摟住旁邊妹子的小細腰，變出一張藍白邊的卡拍了拍她的臉蛋，然後塞到對方手中，笑了笑，“直接用這張卡結賬，剩下的酒都存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間，隨後一同轉身，他們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忘記翔子。


  相視一笑，接過被妹子扶出來已經完全斷片的翔子。


  “一人一邊，誰先倒誰是孫子。”方文軒將翔子的胳膊搭在了肩上。


  “你孫子當的還不夠多嗎，裝什麽大拿。”王雲笑笑，心中那片難以釋懷的疑雲，漸漸開始消散。


  就算不被卷進時空渦流，人也是會變得，也許他不應該計較太多，至少他們還互相把對方當做兄弟。


  看著前麵兩步一歪，三步一軟的三人，一位昨天新來的妹子皺著眉頭小聲說道，“這兩人喝場酒，一會像學術報告會，一會又像火並現場，跟神經病一樣，他們有錢付賬嗎。”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下一秒妹子摔倒在地。


  那個被王雲塞卡的女人麵無表情地盯著她，“我們這行最忌言多，以後管好你的嘴。”


  說完她轉頭向另一個粉裙妹子問道，“入職兩天，你連鑽石卡都沒有教給她認嗎？明天你兩都去李婷那組吧，無需找我了。”


  ——我是轉場——


  方文軒是渴醒來的，此刻房間裏漆黑一片，他想伸手在床頭櫃上取水，可卻不知道該伸向哪一邊。


  地球臥室的床頭櫃在右邊，可異界的卻在左邊。


  “我在哪兒？”他捂著頭努力思索著，徹底混亂了。


  過了很久才終於清醒過來，將手伸向左邊，抓住了杯子。


  有那麽一瞬間，他多希望床頭櫃還是好端端地放在右邊，哪怕杯裏的水是好幾天前倒的，哪怕杯沿上可能還掛著隻襪子。


  一口將水喝光，再次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直到天快亮，他才沉沉睡去。


  一陣敲門聲響起。


  方文軒呻吟一聲，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那句“進來”。


  溫妮一臉抱歉，小聲說道，“老板，省協會的人來了，要不要我讓他們改天再來？”


  “不用，我一會就下去。”


  等溫妮關上門，方文軒閉著眼，嘴角咧出一絲弧度，“竟然這麽快就來了，還真是早起的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