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契約
嗬嗬一笑，手機屏幕彈出一行文字，“自動選擇職業完成，即將就職為術士”。
與此同時臥室地板上浮現出一個血紅色的魔法陣。
看著那個魔法陣，方文軒第一想法竟然是逃跑，畢竟他可能是曆史上第一個赤手空拳召喚惡魔的人。可跑到門口卻才發現整個臥室已經被鎖定為封閉區域狀態了，根本無法逃出去。
車門都被焊死了，看來這趟車無論通向哪裏，他也得坐到底了。
“這下徹底涼透了，連個武器都沒有，難道要我用嘴炮跟惡魔講條件嗎？”說起嘴炮，他不禁想起美劇裏那些驅魔師念聖1經驅魔的場景。
想到此處他轉身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本黑皮紅瓤的書本，雖然裏麵記載的上帝跟聖子的名字與地球的那本有一些區別，不過佛本無相，神也一樣，名字變了可聖經還是聖經。
至於那杯放在聖經上的水，經過一夜的加持想來也能有聖水的0.01%威力了吧，一會念上一段聖經就給惡魔潑上去，希望能有點用。
“願主保佑我平安。”這是他一個無產階級社會主義接班人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向主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法陣已經完全成型，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從法陣裏逸散而出的詭異黑紅色光芒。
一陣血腥味的風吹過，方文軒耳邊傳來無數靈魂哀嚎的聲音，一個黑影，緩緩從魔法陣裏冒了出來。
沒有扭曲的形體，也沒有可怖的麵容，一個身著兜帽罩袍的瘦弱人形，最終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就是惡魔？”這形象跟方文軒印象中完全不一樣。
“是你在召喚我嗎，凡人？”惡魔開口說話了，音色像是一位40歲的中年大叔。
“額，貌似就是我。”雖說召喚陣是APP畫出來的，可既然木已成舟，這些細節已經都無所謂了。
他一手拿著聖經，一手拿著半杯“聖水”，這才發現他不應該這麽早把杯子拿起來，因為他需要一隻空閑的手來翻書。
“你這是？”惡魔透過兜帽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類，對方的資質他倒是很滿意，可忽然發現他的手中竟然拿著一本聖經。
“我該不會是眼花了吧？啊？”他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這簡直是他幾千年來，見到的最好笑的事情。
“道出你的身份，有趣的凡人。你到底是跟我尋求黑暗力量的術士，還是想要嚐試著驅魔的驅魔人？”他瞄了一眼地上的魔法陣，這極其複雜的圖案以及不斷流轉著的黑暗能量，無不在指向一個叫做等量交換的魔法陣。
這是一個非常高級且強大的魔法陣，旨在約束惡魔在簽訂契約時，必須提供出與另一方作出犧牲相等量的回報，甚至還隱隱偏向人類這邊。在交易中耍詐幾乎是不可能的，就連他這種高等大惡魔也一樣如此。
可眼前的這位人類捧著聖經，還端著一杯水的架勢，又讓他摸不著頭腦。
“如果是後者，我建議你先從鹿桃福音第三章第二段開始念，我比較喜歡那一段。”說著他伸出手，搶過方文軒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然後裝作很期待的樣子。
“我，我想就職成為術士。”方文軒顫顫巍巍地說道，不是他膽小，而是對方的威壓過於強大，他的上下牙花不受控製地不停碰撞在一起。“不過你也別想騙我簽訂什麽不平等條約，我這裏有聖經，還……還有聖水……”
他說完才發現所謂的聖水已經被對方全部喝幹了。
惡魔打斷了方文軒並且說道，“放下你不必要的擔心，還有你那本故事書。你身上並沒有什麽值得惡魔覬覦的東西。如果你想獲得術士之力，那就把你的鮮血滴在這張羊皮紙上就可以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仿佛那裏戴著個手表，“我很忙的，凡人，麻煩你快一點。”
方文軒撿起從魔法陣飄出來的那頁泛黃的羊皮紙，上麵全是歪歪扭扭的惡魔文字，他根本一個字也看不懂。
“那個惡魔大人，這契約我看不懂哇？咋整？”他怯怯地說道，作為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五六年的工作狗，給看不懂的合同上簽字是大忌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更別說此刻甲方還是一個惡魔。
“幫助翻譯並朗誦契約條款是要額外收費的，如果你同意的話……”惡魔伸出一隻手，把羊皮紙拿了過去。
“收費是……收什麽？”方文軒覺得他在這麽問下去，惡魔可能就要發飆了。
然而對方的態度卻出奇地淡定，隻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我們惡魔還能收什麽費，當然是鮮活的生命啦。”
還沒等方文軒心髒咯噔一下，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們最近比較缺少手下，剛好需要補充一些術士，這次就給你免費翻譯好了。”
說著他便拿起羊皮紙，大聲朗讀起來。
“術士就職契約書，今吾自願獻出吾之靈魂血肉，以換取惡魔之力，自此往後，吾甘願奉惡魔為吾之信仰，永侍左右，直至枯朽亦或永恒。完了。”
前麵那段抑揚頓挫，加上惡魔的煙嗓，頗有意境，可最後那個“完了”卻瞬間破壞了整個格局。
“那個……惡魔大人，能不能具體告知一下，靈魂血肉指的是什麽？”方文軒搓了搓手，恭敬地問道。
“靈魂當然就指的是你的靈魂啊，你死亡之後會回歸惡魔之主撒旦的懷抱，而無法到達天堂。當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你應該更喜歡下地獄才對。”惡魔幹笑了幾聲，召喚自己的這貨竟然喜歡愚笨無腦的大1胸女人，地獄裏可不是滿地都是魅魔嘛，整天衣不遮體的，晃的人眼睛疼。
“至於血肉，你現在隻是就職，不需要過多的代價，三滴血足夠了。”
“隻需要三滴血？我沒有聽錯吧？”說好的喪失男性功能呢？
惡魔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麽，出言糾正道，“你所擔心的事情並不會發生，至少今天不會。那種古老的契約造成了術士一脈人丁凋零，日漸衰敗，沒有了人類仆從對於惡魔來說可不是什麽良好的發展方向，所以我們現在都不興那一套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