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不想打女人
看了一眼蔣淩朔英俊的側臉,蘇半夏垂下眼,沒有多問什麽,隻覺得說什麽都是錯,反而自尋煩惱。
蔣淩朔注意到她的視線,麵孔平靜。
那天之後,他有幾次忍不住去看蘇半夏,就見到他們住在陸允的房子裏,每天進出神態親密。
如果不是強行克製住憤怒,蔣淩朔恐怕早就把陸允打了幾百遍。
陸允幾次三番和他作對,蔣淩朔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有力的手指死死抓著方向盤,仿佛那就是陸允的脖子。
在一個偏僻的郊外,遠處隻有破敗的工廠。
瞿薇裹臉的絲巾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露出一雙滿含算計和憤恨的眼睛。
來回踱步半天,把地上的雜草都踏平了,也沒見到那個人影,荒涼的景色讓她心頭又慌又急。
連撥了三次電話,那頭終於接了。
瞿薇心裏一喜,卻因為長久的等待不耐煩,劈頭蓋臉質問:“我到你說的那個地址了,你怎麽還不來?別告訴我你又要換別的地方了?”
“十分鍾以後到。”
那頭淡淡說完,就掛掉電話。
又是這樣!
今天她已經按神秘人的要求連續換了好幾個地方。明明最開始是她定的地點,可是那個男人臨時要求換地方,謹慎的作風讓瞿薇不禁懷疑,她的計劃到底能不能奏效。
幾次過後,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主導權已經完全被對方把控。
幾分鍾後,一輛低調的破車出現在視線中,鏽跡斑斑的車身顯示這車的年份。
瞿薇一看就皺眉,分明是廢棄車場開來的報廢車,這個人的謹慎簡直令人發指。
該不會,他讓別人過來吧?
瞿薇忍不住這麽想,隨即捏緊了手裏的文件袋,身上散發出一股怨恨的氣息。
通話那麽多次,那個神秘男人的聲音可能被變聲器修改過,但說話的語氣和習慣的詞語,一般人複製不了。
她雖然做了不少狠毒的事,但腦子很聰明,隻要接觸,一定能認出來。
他休想蒙混過關!
這時,車門打開,一雙長腿邁出。
瞿薇死死盯著那個男人向她走來,戴著墨鏡和帽子的身影在眼前一點點放大,莫名湧出一陣熟悉的感覺,還有心慌。
等到人在三米外站定,看到那略微佝僂的陌生身形和墨鏡下被口罩遮住的半張臉,瞿薇的表情瞬間被錯愕取代。
“你究竟是誰?”
“把東西給我。”
那人在墨鏡下的雙眸不悅地一閃,那股冷氣透過墨鏡落在身上,似乎能把人燒出一個洞。
瞿薇心頭驚濤駭浪,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突然手上一鬆,那份文件已經落在那個男人手裏。
“不行!把東西還給我!”瞿薇突然醒過來一樣,猛地撲上去搶文件,麵孔扭曲:“你還沒有答應幫我做事,這個東西不能給你!”
“不給我看看,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拿假的機密來騙我?”那個男人冷聲嘲弄,不客氣地推開瞿薇,她猛地撲倒在地上後。
他一眼都沒看,仿佛對待一個惹人嫌的垃圾一般。
“你先幫我辦事,這東西才能給你!”
冷蔑如對待棄子的眼神下,瞿薇心底的寒涼越發深了,想到這個人或許翻臉不認賬,她就真的孤立無援沒有依靠了,頓時發了一股狠,猛地撲上去搶。
正好那個男人打開文件袋,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裏麵的東西上,瞿薇撲上來竟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成功搶回文件。
“交給我。”那人冷冷地盯著瞿薇,身上的暴烈氣息一觸即發。
瞿薇死死把東西抱在懷裏,搖著頭憤恨地說:“如果你不幫我做事,我打死也不會把東西給你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要這些有什麽用?對你來說,隻是想弄垮蔣家幫人出一口氣嗎?”
在來之前,她有很多個猜想,但實在想不出這個人的目的。
按照她原來的打算,可以說是一箭雙雕。
用手上的機密換神秘人幫她對付蘇半夏,把那個賤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而她弄清楚神秘男人的身份,告訴蔣淩朔換取回蔣家的機會。
這樣一來,蘇半夏不能威脅到她的地位,她隻要好好待在蔣淩朔身邊,總有一天蔣淩朔會被她打動,再次接受她。
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瞿薇凶狠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本來她的計劃可以完美實現,都是因為他強橫的態度和死死不肯露出真麵目,讓一切都落空。
“我不想打女人。”那個男人一步步接近他,在瞿薇防備的神情中,不耐煩地說,“我再說一次,把東西給我,否則,別怪我心狠。”
“我不會給你!你再過來,我就把東西毀了,讓你什麽也得不到!”
那眼神,瞿薇隻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無數遍,卻死死抱住東西,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尖聲威脅。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背光而立,那個男人的麵孔掩在陰影裏,晦澀莫辨,隻有一股毒蛇一樣陰冷的氣息射過來,讓瞿薇渾身都仿佛浸泡在陰冷的地窖中。
此時太陽還很灼熱,瞿薇身上卻一陣陣發冷。
“我警告你,別過來!”
突然看見旁邊有個廢棄的焚化坑,瞿薇眼睛一亮,啪的點燃打火機,火苗正正懸在文件袋底下,隻要再往上送一寸,就能把東西都燒了。
大不了兩敗俱傷!
那個男人沉沉一笑,突然身影閃了一下,瞿薇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上空了,心頭發慌,下意識地猛揮手想要抓住東西。
一陣涼風掃過,接著手上突然抓到什麽東西,她定睛一看,是一副墨鏡。
而身前的男人,頭上的帽子被打落在地上,墨鏡被摘掉後,一張臉完全無保留地露在空氣裏。
是一張完全陌生的平凡麵孔,瞿薇從沒有見過。
“你究竟是什麽人!”瞿薇看著那張臉驚叫,聲音撕裂空氣,蘊藏著無盡的怒氣。
她以為會是認識的人,但是當完全看清的瞬間,卻完全不認識。
想到自己被陌生人操縱了這麽久,心頭止不住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