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恨我入骨
說著,他們將目光轉移到窗台外,感覺到他們一步步的靠近後,我甚至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他們發現了。
“大哥,這裏好像有情況!”一個男子,看見了我的衣服,一把掏出手槍對我動手。
黑兮兮的槍口,像是無底深淵一般,讓人害怕。
寒風不停的吹在我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東西可不比硫酸,被潑了還有治療的餘地。
一槍斃命,以後,世界上便沒有我了。
哪知,千鈞一發間,我聽見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厲聲道:“你們是誰?敢闖入顧小姐的病房,還打傷了醫生,是不是不要命了?”
原來,是顧莫生留下保護我的保鏢,他們忽然的出現,讓暗殺我的男子分明一愣,像是沒想到,“你不是說都暈倒了嗎,怎麽又醒過來了?”
男子話語中帶著責怪,可是,他們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並不慌張,抓緊時間的一槍,居然不偏不倚的打在空調的外機上。
偏了!
男子咒罵一聲,又一次開槍!
我閃躲及時,又沒中,可是,鐵欄杆被打歪了,搖搖欲墜的近乎要掉了下去。
我整個人不穩,在空中左搖右擺的,往下一看,足有十幾層高樓,如果摔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吧?
男子不甘心,還想開槍,一旁的男子攔住他道:“算了,他們人多,先走為妙,至於她,有的是機會。”
“走啊。”
顧莫生的保鏢衝進來後,六七名男子立刻跳窗逃跑,他們會跑酷,加上有東西輔助,像是蜘蛛俠一般,很快落地後,四處逃竄的躲了起來。
此時,我站在快要倒塌的欄杆處,手緊緊抓住空調外機。
“顧小姐,您沒事吧?”保鏢話音還未落,我整身子一斜,摔了下去!
幸好保鏢反應及時,一把拽住了我,我是在墜落深淵的最後一秒,得救了。
“抓牢啊,顧小姐,千萬別鬆手……”保鏢冷汗都流了下來,因為被撕扯胳膊的痛苦,讓我精神都麻木了,寒風一陣一陣的吹過,就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另一個保鏢也上前,擔憂道:“顧小姐,你把另一隻手給我……”
兩名男子力大無窮,直接將我給拽上去了。
我肌肉有點拉傷,連胳膊都抬不起了,靠在牆壁上,喘著呼吸道:“他們是誰?為什麽找來醫院暗殺?難道是白靜的人?”
保鏢搖頭道:“不可能,白靜隻是依靠著劉欣,她不會調動保鏢的。顧小姐,您剛才有沒有注意到男子身上的標誌啊?他們都是最頂尖的殺手,能雇的起的,一定是有錢人。”
除了劉欣和白靜,誰還最希望我死?
肯定是在中東,剛失去孩子的敏恒,他要報複我,不惜來A市搞暗殺。
“不行,這件事必須馬上報告總裁,這裏已經不安全了,看需要換醫院治療嗎。”保鏢心有餘悸。
說實話,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繼續住在醫院也是浪費時間。
更何況,暴露了目標,更無法安心住下去了。
“沒事,你報告給顧莫生,我不呆A市了,送我回西北。”我對保鏢命令道。
暗殺我的人這次不成功,一定會尾隨不停的動手,萬一我把麻煩帶去了顧氏,豈不是讓顧莫生也陷入險地了?
還是回西北保險,畢竟,那裏是自己的底盤,西北路途遙遠,很多地方都不易察覺,更適合藏匿。
保鏢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要先向顧總匯報情況。”
一個電話,打了將近十分鍾,我站在走廊,百無聊賴的轉著。
忽然,發現了一麵鏡子,這也是我被硫酸傷了臉後,第一次照鏡子。
左半邊臉全是傷,大片已經結疤了,看起來觸目驚心,嚇得我連連後退兩步,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我的臉?
難怪祝鳴深一直將鏡子收起來,他是怕我看見了以後會難過,別說他不介意,現在就算我自己都嫌棄了,白靜真是一個狠人,她毀了我一生都引以為傲的臉,讓我以後都不敢麵對自己了,還怎麽出去談生意?
“顧……顧小姐.……”保鏢結巴的叫了一聲,看見我在鏡子麵前,想要上前阻擋卻不敢,隻能安慰道:“顧總說了,等您的傷疤好了之後,可以去祛疤手術,顧小姐,您別傷心了,顧總同意你回西北,說馬上準備車子送你去機場。”
被毀容後,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親眼看見後,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現實,就連保鏢都來安慰我,看來,我也真是可悲。
“臨走前,我想去派出所,見一見白靜。”
見我態度堅決,保鏢思慮片刻道:“好,我來安排。”
看守所中,白靜一臉憔悴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一縷月光照耀在她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上,她仿佛是絕望透頂了,連一點生氣都沒有,仿佛知道自己是犯了死罪,連一點求生的欲望都沒有。
聽見腳步聲,她忽然輕笑了一聲道:“你來了……”
我好奇,“你怎麽知道是我?”
“嗬,嗬嗬.……”她自嘲的笑了兩聲,“我在A市,無親無故,此時我變成階下囚,唯一有閑情逸致來看我的人,除了你顧簡,還會有誰?”
“我自認為我一生,做了很多虧心事,唯一得意的,就是報複了你,我知道,顧莫生不會放過我,祝鳴深也想殺了我,我已經來日無多了,可是,一想到你被毀容了,我心裏這口氣,也就舒坦了。”
我走到欄杆外,看著白靜臉上也是傷痕,衣冠不整,發絲淩亂,想必也被裏麵的死刑犯折磨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吧。
我皺起眉頭,看她現在的樣子也應該不好過。
我更加好奇道:“為什麽?”
“你既然知道報複了我,你肯定難逃一死,為什麽還要幹這樣的事?難道,你以為入獄了,劉欣會來救你嗎,她已經被劉氏集團除名了,等於現在一無所有,她都自身不保了,你還要為她賣命?說起來,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我倆之間,也沒什麽仇深似海的恩怨吧?”
我實在想不通,我到底把白靜怎麽了,她恨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