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你的丈夫
“滿臉都是藥物,都是傷疤,能嚇跑一堆人,我再也不能從事工作了。”
說著說著,心酸布滿了心髒,我想要流淚,哪知,顧莫生上前,擁抱住我道:“醫生說了,你的眼睛千萬不能見水,不要哭,不能工作有什麽不好,我養你,養你一輩子都可以,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緊緊拽住了顧莫生的衣袖,他被我冤枉了七年,憎恨了七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夢,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喬北他……走了?”
“嗯,隨他吧,能留下的,都是愛你的人。”
過了片刻,祝鳴深回到病房,他說:“醫生將治療方案告訴我了,說已經為你做過詳細的檢查,幸好硫酸傷到的麵積不是很大,修複眼角膜,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
“萬一修複不好,我們可以更換眼角膜,無論如何,也先讓你的眼睛好起來,別怕,顧簡,我會一直陪著你……”
“對,小叔也在你身邊。”
手術籌備中,我每天都是不停的在做相關檢查,一直等到手術前的晚上,祝鳴深買了我最愛吃的燒鵝,雖然很膩,但是入口即化。
他陪我吃了許多,問我緊張嗎。
其實,最緊張的一次手術,就是我失去孩子的時候,那時候我真的整個人都奔潰了,不光為了自己,也擔心孩子。
見我沉默不言,祝鳴深笑道:“放心吧,手術全麻,一切交給醫生,你安安靜靜睡一會兒,就結束了。”
“嗯。”
“這些天,我知道你承受了不少委屈,又不能哭,顧簡,你真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了,相信你,這次也一定能過難關的。”
祝鳴深抱著我,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耐心。
我深喘了一口氣道:“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情緒,我知道自己很醜,但是,該我承受的事情,一樣也少不了。”
“不醜啊,你現在是看不見,等你眼睛了,照照鏡子,真的沒傷到多少,人總是有一種恐懼埋藏在心頭,等你真正認清了,才發現沒什麽大不了的。”
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因為我看不見,隻能用耳朵去聽,是安格斯的聲音,他虛弱中帶著一絲擔憂道:“顧簡,你在哪?”
“你醒了?”我詫異的語氣,甚至都忘記了。
上次,安格斯因為去中東,為了保護我,受傷住院了,醫生說隻要平安度過危險期,人就沒事了,我一直在等他清醒,奇跡還是發生了。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受傷的事情,沒那麽嚴重,我故意買通了醫生,製造了一種緊張的氣氛而已,沒事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設計的一場陰謀,現在目的達到了,蜜蠟生意呢?”安格斯焦急的語氣,一時間將我問的啞口無言。
因為危機時刻,我已經將蜜蠟生意轉手交給了祝鳴深,現在……
“怎麽了,你說話呀?是不是敏恒終止了合作?沒關係,我們有合同,而且蜜蠟開采權是在西北,都是我們說了算。”安格斯語氣中,滿滿都是希望,我卻轉移話題道:“你好端端的沒怎麽受傷,為什麽要製造很嚴重呢?你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我怕安格斯有什麽大計劃瞞著我。
他猶豫片刻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見麵了,我在跟你細聊,顧簡,我怎麽感覺你在刻意回避,我問你,蜜蠟生意到底怎麽樣了?”
因為楓葉組織其他項目已經被叫停了,包括榮盛集團也都是虧損的狀態下,蜜蠟生意就顯得至關重要,也是安格斯投入了不少心血,萬一雞飛蛋打了,安格斯豈不是虧大了。
沒辦法,我嗯了一聲道:“蜜蠟生意正在開采呢。”
我說的是實話,隻不過,開采的甲方變更了呢。
“哦。”安格斯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怎麽,我回西北不見你,榮盛集團的員工說你臨時有事出差了,你現在在A市嗎?”安格斯急切的關心道。
此時,我正是非常時期,不能將實話統統說給安格斯,萬一他也來摻和一腳,情況就更亂了,我掩飾道:“隻在A市呆了幾天,我就去日本了,有一家品牌合作的生意,我正在初步了解,有什麽事,等我回去在說吧。”
“好。”安格斯一口答應:“但你也別耽誤太長時間,老爺子百天一過,就要重新選擇繼承人了,到時候你必須得如約出席啊。”
“什麽時候?”我緊張。
“下月初一。”
“知道了。”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此時,額頭上細細流出了汗。
當初,我將蜜蠟生意轉移給祝鳴深,一是被他實在逼上了絕路,無計可施了。
二是安格斯病重,萬一熬不過來,我在楓葉組織沒有靠山,源源不斷的人會來爭搶蜜蠟這塊大蛋糕。
我若是守不住,落在他人手裏,還不如直接給了祝鳴深比較保險。
退一萬步說,別人得勢了會來算計我,但是祝鳴深不會。
因為醫生把情況說的很糟糕,讓我們家屬要早做準備,我才出此下策。
“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好,有什麽事嗎。”祝鳴深小心翼翼的詢問。
我也不想告訴他,徒增煩惱,這件事,由我而起,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不管怎麽樣,還是不能耽誤明天的手術。
我摸索著關機鍵,將手機關閉,這種危機時刻,不願意在被任何事情所打擾。
我空洞的眼神,一片漆黑,卻還是抬起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榮盛集團的負責人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也不好說我此時的情況,等著明天的手術結果吧。”
縱使臉沒有毀容,我本來也打算辭職,不繼續幹下去了,一切都等塵埃落定了之後,再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第二天,安排我是第一台手術,換好了衣服,進入手術室之前,我還有點緊張,結果,醫生先是溫暖的詢問,“外麵守著的英俊男子,是不是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