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推心置腹
哪知,我古怪的舉動,引起了蕭金的注意,她看著我神態有點不對勁,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顧總,您怎麽了?”
“您不會是要離職吧?”看著我收拾文件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她猜的太準了,讓我一時間無力回應,也許是做賊心虛吧。
見我不說話,蕭金張嚇的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道:“不是吧顧總,就為了蜜蠟生意失敗,你就要否定自己嗎,你離職了?我怎麽辦?剩下的幾百名員工該依靠誰?”
“或許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再說了,您和祝總一往情深,他就是搶了生意,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餓死,沒準你在爭取一下,他會分你一杯羹呢。”
我盯著蕭金,眼眶猩紅,臉色發白,不停的擺手。
蕭金看出來我不是在開玩笑,一瞬情緒激動道:“顧總,您真要走啊?您可是老爺子欽定的榮盛負責人,馬上就要參加楓葉組織首領大會了,這個節骨眼上,您不能放任事情不管,一走了之?”
“我很不負責任是不是?”望著蕭金純粹的眼神,我實在沒忍住,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哭聲中夾雜著悲憤和莫名的心酸。
我後背抵在玻璃上,仰望著藍天,哽咽道:“我隻是感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特別荒唐,我流產,搶走了劉欣的丈夫,這麽混蛋的事情,我全幹了,蕭金,你說我會不會遭報應啊。”
“顧總,好端端的,您這是怎麽了?就算要報應,也不是您呀,您忘記當初小叔是怎麽逼你的,如果不是他,您也不會為了明哲保身,走到今天這一步啊。”
我過去的種種,蕭金全部都知道,她盡力在安慰我,卻讓我更加的難過。
我卻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簡直十分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知哭了多久,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祝鳴深來了,蕭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道:“祝總,您來的太是時候了,顧總心情不好,您安慰安慰她吧。”
“我先出去了……”
門關上後,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我和祝鳴深了,他距離我很近,我甚至能聞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苦咖啡的味道。
祝鳴深見我哭泣,半蹲下來,冰涼的手指接觸到我的臉頰,為了拂去了眼角上的淚水,語氣關切道:“怎麽哭了。”
“發生什麽事了?”
抬起眼,看見祝鳴深英俊的麵容,和一汪深沉的眼眸,就讓我想起當初我誘騙他之後,在一起種種事件。
我莫名一把推開了祝鳴深,厲聲道:“你離我遠點!”
“怎麽了,顧簡?我們不是說好了,忘掉所發生的事情,從新開始嗎,你也同意了,現在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模樣,是什麽意思?”祝鳴深眉頭緊鎖。
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怎麽從新開始?難道你能遺忘得了,祝鳴深,你是一個多沒有心的男人?答應了娶劉欣,就和她好好的過日子,白頭偕老不好嗎,為什麽又來招惹我,你到底憑什麽,以什麽身份?”
我從來沒有對祝鳴深說過重話,這是第一次。
我以為他會暴怒。
畢竟,他擁有著強大的自尊心。
可是,截然不同的是,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從身後抱住我:“以前,我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自從你流產,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錯了,大錯特錯,如果我一直能堅定不移的守在你身邊,我在想,可以避免你受到的傷害,不是嗎。”
“放心吧,顧簡,我已經和劉欣協議離婚了,以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在沒有人會指責你什麽,你就當全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祝鳴深溫暖的懷抱,仿佛讓我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無數的鮮花和芬香,全部縈繞在我心頭。
可是,我依然無法原諒自己的錯,並不隻是關於祝鳴深這一件,也許顧莫生才是始作俑者,他如果知道真相,還要陪我演戲,我實在想不通他居心何在。
專門看我笑話的嗎。
我心髒仿佛在滴血,鮮血瀝瀝的讓我流失了體力,我卻沒有推開祝鳴深的勇氣,畢竟,他是我二十七年來,唯一愛過的男人。
夜晚,祝鳴深沒有離開,他見我情緒不穩定,一直陪著我。
柔和的月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臉上,他說:“顧簡,如果你真對失去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不如我們努力,再生一個,當做補償怎麽樣?我知道你從小失去父母,肯定很渴望世界上有親情的陪伴.……”
“不……”我本能的抗拒,搖了搖頭,孩子對於我來說,不是必需品,他不過是一個意外,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沒有。
“很晚了,你不回去嗎,聽說明天就要正式開采蜜蠟生意了,一直是你心心念念的,可別耽誤了。”我勸慰著,看祝鳴深低落的心情,仿佛是有心事瞞著我。
因為我當他助理一年多,察言觀色中,我也很了解祝鳴深。
見他搖了搖頭,握緊了我的手:“不礙事,我就想陪著你。”
不知道蜜蠟生意到底進行的怎麽樣了,既然祝鳴深不肯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現在心亂如麻,也不想問太多,渾渾噩噩的困意襲來。
說實話,有祝鳴深的夜晚,果然安逸了不少。
他的胸膛,像是最有安全感的避風港。
迷迷糊糊談話之間,也讓我遺忘了今天叔叔帶給我的打擊。
哪知,睡到半夜,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見是來自中東的陌生號碼,我第一反應是安格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馬上接通後,隻聽敏恒傳來陰沉的聲音道:“我兒子死了。”
什麽?
頓時,我大腦一片空白,他兒子怎麽會死了?
當初,安格斯為了和敏恒談條件,在賭場綁架了敏恒的兒子,不是說好了合約一簽約就放人嗎,怎麽可能忽然死了?
“怎麽回事?”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