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小姐 請吧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眼睛挺好看的。”老李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皮膚黝黑,五官端正,眉宇間透出的一股才氣,不像是個大老粗。
見他手腕上佩戴的是八十年代初最流行的機械表,一看就是曾經有過幾個閑錢的。
我笑:“算命的說我,我眼睛勾人,命犯桃花。我爸不以為然,覺得女孩長得漂亮點,是好事。”
“嗯。”老李點點頭,誠實道:“除了好看,還很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我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明星都沒我的緋聞多,你也許是在八卦雜誌上見過。”
“也許吧。”老李神色暗淡下來,喝了一口水道:“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我父親?
自從我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他。
老李見我充滿了警惕,咧嘴一笑道:“老一輩人都這樣,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
老李看了一眼天:“發動機壞了,有一陣子要修理呢,完了還要趕路,我先睡會。”
說罷,老李隨意往長椅上一躺,蓋著自己的外衣,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鼾聲。
一直到晚上,車子才修理好,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便繼續趕路。
原來去西北的路上,景色這樣好看,藍藍的天空和白雲,綠色的草地上,牛羊悠閑的吃著草,老李精神挺大,“小姐,你要困了就睡會。”
我怕路上出現什麽意外,除了顧莫生,還有喬北。
我搖搖頭。
老李和我閑聊起來:“小姐,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啊?”
我笑道:“不過是上次在賭場,贏了他們的錢,心裏不平衡而已。”
“小小年紀就賭博,拿著父母賺來的辛苦錢吧?你這樣可不好,不是有句老話叫,窮不貪酒,富不沾賭嗎。”
正說著,車子前方忽然烏泱泱湧出來了一撥人,嚇得老李急刹車後,幾名男子出現在路燈下,長相凶神惡煞的:“什麽人?不知道前麵是私家公路嗎。”
男子拿著手電筒,朝裏麵望了望。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大哥,我們迷路了。”
“這是去哪?”
“楓葉組,我找仙佬。”說罷,男子揮了揮手,關了手電筒道:“顧小姐,您終於來了,美妮小姐特意讓我在此等候,前麵山路不方便。”
男子忌憚看了一眼出租車:“為了安全起見,顧小姐還是換車吧。”
看著另一輛車是黑色的,十分神秘,旁邊跟了不少黑衣男子,上一次,出了喬北被暗殺事件,他們謹慎一點也屬正常。
我點點頭,給老李清了錢,讓他回市區,老李卻拽住我的衣袖道:“小姐,你確定到地方了嗎。”
導航距離定位的終點,還有四十公裏。
“放心吧。”來時,我和美妮通過電話,說A市的事情處理完就會來西北,她和顧莫生的關係一定知道喬北墊資,我走投無路,不來投靠仙佬,又能去哪呢?
下車後,風沙很大,幾乎眯了眼睛。
我坐在吉普車的後位上,閉著眼睛休息,跟隨男子一路向北,車子一路顛簸,晃得我想吐,想推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時。
我無意間在倒車鏡中,發現了司機手腕上紋的一隻蜈蚣的圖案,密密麻麻的腳,盤旋的模樣像是在覓食,看起來惡心至極。
猛地一下,我腦袋發暈,仔細留意車上所有男子的手腕,都有相同的標誌。
該死,這一定不是楓葉組織。
到底是誰刻意攔截,難道是喬北?
一片沙漠之中,連照明燈也沒有,漆黑一片,加上有十幾名男子同行,又隨身配槍,我肯定跑不了。
遠看,一處微弱的燈光亮著,好像是剛才的出租車司機尾隨而來。
司機是唯一知道我行蹤的人。
糟了,萬一被男子發現,要殺人滅口怎麽辦?
我腦筋一轉,捂住胃,不停的哀嚎道:“我疼,能不能先停下車?晃得我太難受了,你們有沒有暈車藥?”
說罷,男子一揮手,車子停下來,男子警覺的走到我旁邊,禮貌道:“顧小姐怎麽了?需要去醫院嗎。”
我點點頭。
男子指了指不遠處:“馬上就到醫院了,顧小姐請忍耐一下。”
仔細聽,男子普通話標準,一點不像是當地人,我記得仙佬身邊的保鏢各個都帶著口音。
“我先吐一下。”我推開男子,作出嘔吐的模樣,來到沙漠處。
半蹲著許久,我觀察四周,光禿禿的連一顆樹木都沒有,冒然逃跑,絕對要被當成槍把子,怎麽辦?
這時,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美妮打來的,我該怎麽說才能讓她明白,我陷入險境了?
誰知,就在我裝模作樣要接通電話時,男子一把奪去了手機,按了掛斷鍵直接關機了。
我很不滿,瞪著他道:“這就是楓葉組織的待客之道嗎。”
男子終於原形畢露道:“顧小姐,隱瞞了身份,十分抱歉。我們是扛棺組織,領導順哥,邀請顧小姐。”
扛棺組織?
大漠西北,莫名其妙的組織還真是多,名不經傳的都敢來請人了。
等等……
順哥?
名字聽著真是耳熟,猛然想起,我和祝鳴深從西北逃跑的船上,打了一名男子,最後還是順哥出麵擺平的,當時他就想邀請祝鳴深談談,今天怎麽將主意打在我身上了?
難道,他認為,我是祝鳴深的女人?
“盡管顧小姐不高興,您也跑不了。咱們之間無冤無仇,我不過是例行公事來接你,將你安全送到順哥身邊,就算功德圓滿,彼此還是不要為難的好。”
“是吧。”男子果真會說話,聽他的意思,我若不配合,倒像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荒涼的沙漠中,建立著一座三層樓高的別墅,樓頂是無邊泳池,高爾夫球場和一處停機坪,富麗堂皇的裝修和建築,不免讓人覺得突兀。
看一處水缸中,養著一條很奇怪的魚,一排尖利的牙齒透著恐懼。
不遠處,我就看見穿著一身中山裝的男子,站在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