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真龍氣
“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真的很不舒服。”元皎皎皺著眉，好像是真的很不舒服。
蘇舜欽聞言，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去叫大夫。”
“渾身都很不舒服。”元皎皎躺在床上，抱著雙臂，微微顫抖。
蘇舜欽起身，披上外衣，就跑到外頭喊麗姨。“麗姨，快去叫大夫。”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突然要叫大夫了？將軍你哪裏不舒服？”麗姨一聽見蘇舜欽的聲音就跑了過來。
“不是我不舒服，是皎皎。趕緊去請大夫。”蘇舜欽急道。
“好好。將軍你別急。”麗姨安撫了一下蘇舜欽，就出府找大夫去了。
蘇舜欽便又折返回房，守在了元皎皎身邊。蘇舜欽伸手去摸元皎皎的額頭。“也不燙，應不是風寒。”
“驚樓，我現在真的好奇怪啊。”元皎皎身上很冷，背後卻一直在冒汗。
“再忍忍，我已讓麗姨去找大夫了。”蘇舜欽握住元皎皎的手，心中著急，卻無法為她分擔憂愁。
“這感覺……真像是要死了一樣。”元皎皎反握住蘇舜欽的手，眉頭緊鎖，忽的轉身，鑽進了蘇舜欽懷裏。
蘇舜欽抱住元皎皎，伸手輕拍她的背脊。“沒事，沒事，你不會死的。我們都得要長命百歲。”
你我白頭，應要百歲相守。
“將軍，大夫來了。”門外傳來麗姨喘息的聲音，想來她是跑著去找大夫的。
“快進來。”蘇舜欽喚他們進門。
麗姨帶著大夫進門，蘇舜欽立即招手，將他叫到了近前來。
“拜見將軍。”大夫上前作揖。
“俗禮不必拘，快些看看我夫人。”蘇舜欽眉頭微皺，竟有些不耐煩。
大夫上前，打開藥箱，拿出墊子，墊在了元皎皎手下，而後為她號脈。
“怎麽樣了？”蘇舜欽看了眼自己懷中痛苦不已，仿若墮入地獄的人兒，心焦萬分。
“真是奇怪。”大夫雙眉相依，滿腹疑問。“夫人的脈搏除了跳得快些，並沒有其他異常啊，本不該如此痛苦的。”
“你是說，你診不出緣由？”蘇舜欽直問。
“恕老夫才疏學淺，診不出夫人的病由。”大夫收手，趕緊又給蘇舜欽作了個揖。當今鎮遠大將軍雖已交出兵權，但手段與威望還在，輕易得罪不得。
“罷了，先生你先回去吧。”蘇舜欽也不好怪責這老先生，便讓麗姨給了些銀錢，將人給打發走了。
那老先生走後，元皎皎的症狀還是沒有恢複，反而更加嚴重了。
“驚樓……驚樓……”元皎皎閉上了雙目，竟開始小聲囈語了起來。
“皎皎。”蘇舜欽抱著元皎皎，不敢鬆手，害怕這一鬆手，就永遠的拉不回來了。“麗姨，再去請個大夫。”
“可我剛剛請來的，已經是京都最好的大夫了，若是他都診斷不出夫人是得了什麽病，那這京都內的大夫應就沒有人能診出來了。”麗姨也是擔心的，但話也是實話。
“那就去找一下趙相，讓他去宮裏為我借些禦醫來。”蘇舜欽越發慌張了，這一回，事情好像真的嚴重了。
“好。”麗姨又退下，去丞相府找趙相了。
“驚樓，我可是隻半妖，說不定真的會有尋常醫者診斷不出來的病痛。”元皎皎恍惚中睜開了眼，迷迷蒙蒙地說道。
“那我該怎麽辦……”蘇舜欽平時那樣有主見人，現在竟也慌亂無主了起來。
“你那麽有主意，何苦問我。”元皎皎痛得厲害，頓時渾身酸軟，垂下雙臂了。
“皎皎！皎皎！”蘇舜欽被嚇到了。
“別害怕，我隻是沒力氣了，沒死呢。”元皎皎微微睜開眼睛，向蘇舜欽證明了，她確實還活著。
“啊，我去找眉或道長，不不，現在應該叫蒼梧道主。”蘇舜欽驀然想起他還有人可以求助。
“我們還不知蒼梧道主究竟是敵是友……”元皎皎沉聲說道。
“管他是敵是友，隻要能救你，要我幹什麽都可以。”蘇舜欽緩緩將元皎皎放下，轉身欲走。
元皎皎立即抓住蘇舜欽的手，“你小心一點。”
“百歲白頭，我不會再出事了。”前一句是諾言，後一句也是諾言。
元皎皎聞言，鬆開了蘇舜欽的手。
蘇舜欽朝著元皎皎眨了下眼睛，想讓她安心一些。而後便出府去了。
沒有人知道現在的蒼梧道主在哪裏，蘇舜欽也不知道。但是蘇舜欽曉得，蒼梧道主一定會出現。
他一直都出現得剛剛好。
蘇舜欽來到郊外，坐在湖邊，撿起一旁的石子就往湖裏扔。
“你想見我？”蒼梧道主果然出現。
“道主修行深厚，總能在我們恍惚彷徨之時出現。隻是這世間芸芸眾生，道主可都能顧得過來？”蘇舜欽又撿了一顆地上的石子，隻是這回並沒有將其扔向湖中，而是將它握在了手心。
“我不需顧及芸芸眾生。我隻需顧及你們。”蒼梧道主說道。
“哦？”蘇舜欽抓著石子的手微微一頓，捉摸不清蒼梧道主的路數。
“你有什麽想問的，便問我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蒼梧道主就站在蘇舜欽旁邊。
蘇舜欽坐著，他站著，並且好像並沒有同蘇舜欽一起坐下的意思。
也許，他就喜歡比人高上一頭吧。
“皎皎她為什麽會生病？”蘇舜欽也很想與蒼梧道主再周旋幾回，但實在耐不住心中的擔憂。
“京都真龍之氣日益顯露，她是半妖，且如今妖氣深重，自然會受到壓製。”蒼梧道主說道。
“敘王即位已經有些日子了，之前皎皎都不曾這樣，為何今日會突然發作？”蘇舜欽覺得蒼梧道主的說辭，有些不對。
“真龍之氣。敘王不是‘真龍’。”蒼梧道主說一半留一半，像是在勾著蘇舜欽問他問題。
“你是說，大雁馬上就會迎來真正的天子？他是誰？”蘇舜欽就依他所想，繼續問他。
“怎麽，你想要知道是誰，而後殺了他？可你殺了這一個，也還會出現下一個。你都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