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再遇險
秦臻正在和麵做蒸餃。
此時的她與在萬春樓時大不相同。元皎皎從未想過自己會從秦臻的身上看到人間的煙火氣。
“夫人你醒了啊？可餓了？我這兒在做蒸餃，一會兒就好。”秦臻見元皎皎進門，便笑道。
“蒸餃？”元皎皎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快步上前，看了看秦臻包餃子的手法。“哇，秦姑娘你真厲害。”
“哈哈。”秦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李夫人。”元皎皎會意，重新喊了聲。“李夫人可否教教我如何做蒸餃？我就好這一口。”
“當然沒問題。”秦臻拿出醒好的麵團，擀成了麵皮。“這麵皮啊，得旋著擀，才能擀得薄。”
“啊！”元皎皎也揪下一小塊麵團，試了一下。她在下廚這方麵雖然沒什麽天分，但學學也都能學會。
“然後這個肉餡吧，得少放些薑蒜，多放些芝麻油，如果有當季的野菜，放一些下去也是極好的。”秦臻繼續說道。
“原來還有這些說頭。”元皎皎在一旁點了點頭。
秦臻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一旁的蒸屜，原來她已經蒸好了一籠。“嚐嚐？”
“嗯嗯嗯！”元皎皎連忙點頭。
秦臻拿起筷子給元皎皎夾了一隻蒸餃，準備喂於她，可還沒碰到元皎皎的嘴唇，蘇舜欽就闖了進來。
“皎皎，外麵出事了。”蘇舜欽著急忙慌道。
“什麽事啊？”元皎皎問道。
“外麵好像又有妖化人了。李公子他……”蘇舜欽支吾著。
“我相公怎麽了？”秦臻抓著筷子的手就頓在半空中，肉眼可見的僵硬。
“李公子他被妖化人傷了。現在我已經將他安頓在屋裏了，隻是情況不容樂觀。”事到如今，蘇舜欽也沒有瞞得必要。
“什麽？”秦臻的手微微一抖，筷子間的蒸餃一瞬摔落。“我得去找個大夫來看看。”
“出不去了，妖化人就堵在門口。”蘇舜欽剛剛在院中的時候，便聽見門外有不尋常的響動，覺得奇怪便出門看了一眼。
門外有三個麵色青綠的妖化人，正是昨天那幾個地痞流氓所化。李相公正被他們死死堵在牆角，周身都被那些妖化人抓得血肉模糊。若是蘇舜欽再晚去一點兒，李相公必是撿不回這條命的。
蘇舜欽將李相公拉回院中後，就立即關上了大門，拴上了門栓，可那些妖化人不知怎麽了，一直徘徊在門口，不肯離去。
“妖化人？這裏怎麽又有妖化人了呢？”元皎皎漸漸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京都花燈節、金州事變時都有妖化人的出現，而現今，這種不人不妖的東西居然又出現在了浴鎮。人化妖的範圍好像越來越廣，越來越難以控製了。如果有一天世間人都變成了這種怪物，豈不是要毀天滅地了去？
“我也不知道。”現在沒了秦風玉佩，蘇舜欽一時間竟也沒有對症的辦法。“先去看看李相公吧。秦姑娘，你家可有什麽可以止血的藥材給李公子先用著？”
“是有一些金創藥的，也不知有沒有用，暫且先試著吧。”秦臻快步跑去房中，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瓶金創藥，給李相公先行上了些藥。
元皎皎與蘇舜欽緊跟其後，眉頭就像商量好的一樣，緊鎖不放。“唉，還沒反應過來，這危機居然就又悄然來臨了。”
“要不要問問久川？他跟過江原數百年，想來也是有些閱曆的。”元皎皎提議道。
“久川？他在這裏？”蘇舜欽倒是沒想到。
“嗯。”元皎皎聳拉著一張臉，也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畢竟秦臻確實挺不想見到他的。
蘇舜欽悄悄走出房門去，輕喚了聲久川的名字。“久川。”
“妖化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久川忽的出現在蘇舜欽麵前，蘇舜欽竟還有些被嚇到。
“不是很清楚？那你清楚的那一部分，可否跟我說說？”蘇舜欽問道。
“人的身上出現妖的症狀，都是因為周圍環境妖氣甚重，或者吃了凝聚妖氣的食物。但天地間的靈妖之氣是有限度的，所以一般人很難撞見妖氣甚重的地方，或者得到凝聚了妖氣的食物。”久川說道。
“不對啊，怎麽會很難呢？我與皎皎已經遇見這種情況很多次了。”蘇舜欽皺起眉頭，心髒跳得老快，不知為什麽，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發現了一些，最近凡間很多地方都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有些地方的妖氣甚至足夠滋育整個妖靈山的妖怪。”久川緩緩說道。
“那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啊？”蘇舜欽問道。
“不清楚，但我個人猜測，是因為你們千機山十年前的那場逆天之行。”久川直接說出心中所想。
“十年前的逆天之行？”蘇舜欽恍然陷入回憶。“你說的，不會是……用即漠仙格壓製皎皎妖格的那一次吧？”
“沒錯。”
“可眉或道長曾說過，那場封印之術乃是天機盤所述，我們行此事，是順應天命啊。”蘇舜欽腦中一空，瞬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天機盤不天機盤的，我並不清楚。但半妖都不該活過十歲，這才應該是天命。”久川鏗鏘有力道。
蘇舜欽向後踉蹌了一步，他的世界觀恍然重塑，究竟什麽才是天命？此時的浩劫，真的是源於十年前的那一場術法嗎？他究竟是應該相信眉或，還是相信久川？
“妖化人可有破解之法？”眉或給不了的答案，或許久川可以給。
“或許有吧，但從未有人探尋過。因為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少了，所以遇到妖化人的仙神，都是直接用法寶將他們滅去形神。”久川口中的法寶，便是秦風玉佩那一類可以容納妖氣的寶物。
“秦風玉佩。”蘇舜欽輕聲念叨著它的名字。
“如果把我當做法寶呢？”元皎皎適時走出。她剛剛一直在門後聽著蘇舜欽與久川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