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成親了
“這就是成親啊？成親居然能穿這麽好看的衣服，我也好想成親啊。”杪冬看著元皎皎的大紅喜服，心中甚悅。
“那你可先得找個如意郎君。”元皎皎笑道。
“什麽叫如意郎君？合我心意的郎君？”杪冬伸手摸了摸元皎皎身上的吉服，兩眼放光。
“對。正是此意。你最近學東西學得真快，自己都能推出一些詞句的意義了。”元皎皎有些出乎意料。
“都是序言教的好，這宮裏的禮儀也都是序言教我的呢。”杪冬說道。
“序言？總是聽你提他名字，他莫不就是你的如意郎君？”白錦樺也是見過序言的，濃眉大眼卻十分清秀，看起來也十分可靠。
“序言確實很合我心意，那我回去與他成親便好了。”杪冬像是豁然開朗一般，眸子裏滿是笑意。
“哈哈哈。這之前，你可得先問問他願不願意。”元皎皎笑道。
“他必定是願意的，他若是不願意，我就打他。”杪冬凝起眸子，麵露凶狠，卻莫名的有些可愛。
“你可別攛掇她了，你不也知曉的麽，人妖之間是不得相戀的。”白錦樺正色道。
元皎皎猛然凝住了笑容。她確實不希望這世間再多個什麽半妖了。
“相戀？如意郎君又和相戀有什麽關係？”杪冬尚未找到這兩個詞間的聯係。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裏，她會找到吧。
“元姑娘，順符說鎮遠大將軍大抵已經出府了，讓我們也趕緊往城門去。”門外傳來綠藤的聲音。
“好。”
白錦樺為元皎皎蓋上紅蓋頭，二人再無法相視著言語。
元皎皎趁著此刻說道：“白姐姐，今日過後你便莫要再跟著我了吧，我看尊主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們實在沒有必要將巡遊天下的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其實元皎皎是有些舍不得白錦樺的，畢竟這些天來要是沒有她的幫助，也不會事事都如此順利，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的白姐姐不該拘於將軍府或是皇宮這樣小小的天地。
“知道了。”白錦樺曉得元皎皎的心意，她也不會輕易辜負。如今元皎皎與尊主的事情或許也算是了了……他們該繼續前往修仙之途了。
“我帶著杪冬先走，我們將軍府再見。”
“嗯。”
說完，白錦樺就帶著杪冬消失在了北湘殿之中。
紅杏與綠藤到了吉時便進門將元皎皎接離了北湘殿，走向了城門口。
五花馬，千金裘，十裏紅妝緣城走。蘇舜欽騎著係著紅緞的駿馬，帶著一眾迎親隊緩緩而至。
元皎皎、紅杏、綠藤、皇後皆站在城門裏頭。
“多謝皇後娘娘來此送我了。”元皎皎蓋著紅蓋頭，卻認得皇後腳上穿的金絲鞋。那可不是誰都能穿的製式。
“你們救了我的命，我亦承了你們的情，來送送你，也是應該的。”皇後說道。
元皎皎並不言語。皇後親自送親，可是莫大的體麵。
“想當初我與聖上成親的時候，也是這般熱鬧。”皇後說這話的聲音輕柔柔的，若是不仔細聽，怕是就錯過這樣一段話了。
奇怪的是，這本該是一段帶些開心的話，卻不知為何，染了些悲傷的情緒。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鞭炮聲四起，周圍聚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元皎皎就在這人聲鼎沸中，被蘇舜欽拉住了手。
“我扶你進轎子。”蘇舜欽也不知是何時走到元皎皎身邊的，元皎皎看不見他的臉，隻聽出他整個人的語氣中都帶著些歡脫。
“應是媒婆扶我進轎子的。”元皎皎小聲道。
“是我娶你，又不是媒婆娶你。我扶便行。”蘇舜欽笑道。
“真是不知禮數。”元皎皎掐著嗓子假裝不悅。
“我的好娘子，趕緊跟我走吧。”蘇舜欽豈會不知元皎皎是在與他開玩笑，但今日他二人大婚，她想怎樣就怎樣吧，就讓她一回好了。以後他必定拿出家主的威風來，將她牢牢把在手心裏。
元皎皎隨著蘇舜欽，走到了轎子旁，俯身走了進去。
“起轎！”媒婆見狀喊道。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又是一陣鞭炮聲。
不多會兒，迎親隊伍就走到了將軍府，蘇舜欽下馬將元皎皎扶出，大步走進了鎮遠將軍府。若是他的爹娘與胞弟健在就好了，他們必定會十分高興的。
“新人進門！”
“跨火盆！”
“紅包紅包！”二人剛進門就被門口的小孩攔住。蘇舜欽一人給了他們一份銀錢，他們才退去。
“聽說這將軍夫人長得可美了。”周遭賓客談論道。
“你見過？”
“沒見過啊，但前些天剛中科舉的新科狀元張旭懷見過。我與他曾見過一麵，恰好談論到將軍府的婚事，他與我說，將軍夫人確是個美人。”
“啊！聽說今日宴客，那新科狀元也會來，你可否帶我引薦一番啊？”
“沒問題，沒問題。”
元皎皎看不見談論者的長相，不過能被邀來參加將軍府的宴會，必定不是什麽尋常人，大抵是朝廷官員或是京都權貴吧。
“張旭懷中狀元了？”元皎皎輕聲問身旁的蘇舜欽。
“沒錯。”蘇舜欽輕聲答道。
“那你怎麽從沒跟我提過啊？”元皎皎順嘴一問。
“這事兒很重要嗎？若是告訴你，便是平白占了你我往來信件的地方。”蘇舜欽每日給元皎皎寫信時，光是噓寒問暖已是長篇大論了，哪還有心思說些別的。
“好吧。”元皎皎想著，張旭懷中狀元這件事，對她來說確實不怎麽重要。
二人終於走到客堂。
“一拜天地！”媒婆喊道。
元皎皎與蘇舜欽轉身俯首拜天地。
“二拜高堂！”二人俯首拜高堂……那方向卻是空無一人。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之後，二人就被送到了新房，可不一會兒，蘇舜欽就被拉出去會那客堂眾賓，獨留元皎皎一人蓋著紅蓋頭待在新房裏。
宴會之中，觥籌交錯，皆是朝中叫得上名號的官員。
“蘇將軍，別來無恙啊。”
蘇舜欽正陪各賓客喝著酒，卻聽見身後有人在喊他，他轉頭看那來人。
來人竟是張旭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