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何相離
“真的啊？嘖，叫什麽公子啊？叫我甘棠就行，你是可是我新嫂，叫我公子多生分。”趙甘棠也不顧額上的包了，笑嘻嘻地就跑到了元皎皎身邊。
元皎皎無奈一笑，而後便帶著他走到了大殿正門。
“煩請您跟公主通報一聲，就說元皎皎前來拜見。”元皎皎同站在大殿門外的侍女說道。
“是。”侍女轉身，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那侍女就通報完出來了。“元姑娘請進。”
元皎皎微微點頭示意，而後便踏入了公主殿，趙甘棠見此情狀，十分開心，心花爛漫地就跟了上去，卻被一旁的侍女給攔了下來。
“對不起，趙公子，公主說你不可以進去。”
“我是跟元姑娘一起的。”趙甘棠趕忙說道。
“您跟誰一起都不行，您以前不都試過嗎？”跟在皇後後頭、跟在尚書夫人後頭，不都沒進得來？
“就讓他與我一道進去吧，若是卓陽公主怪罪下來，就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元皎皎說道。
“這……”侍女猶猶豫豫，下不定決心。
“我有信心讓卓陽公主不追究這件事，你便放心吧。”元皎皎知道，此時隻需喂她一顆定心丸。
“那……好吧。”侍女終於鬆了口。
“謝謝了。我必然會保你無恙的。”說完，元皎皎便同趙甘棠一起進了公主殿。
“真是奇怪，我以前跟在別人後頭時，他們大多都是這個說辭，可最後侍女還是不肯放我進去，為何新嫂你說這些話就有用了？”趙甘棠不解道。
“你請的那些達官貴人，哪裏會真心考慮小小侍女的生死？他們大多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願意幫你一把，說那些話的時候，極盡敷衍，一絲真情都帶不得。這些侍女都是在宮中摸爬滾打慣了的，哪是那麽好糊弄的。”元皎皎說道。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還是要帶些真意的。
“新嫂通透，新嫂通透！”趙甘棠不禁對元皎皎另眼相看。
卓陽公主正在院中，拿著魚食喂那池子中五顏六色的魚，一見著元皎皎到來，便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魚食，走上了前來。
“元姑娘。”
“參見公主。”元皎皎欠身行禮，趙甘棠拱手作揖。
“趙甘棠，你怎麽進來了？是門外侍女放你進來的？”卓陽公主麵帶慍意，感覺下一秒就要將門外那侍女給亂棍打死了。
“不是門外侍女放行的，是我非要將甘棠帶進來的。”元皎皎趁著卓陽公主還未發作，趕緊將罪責攬了下來。
“元姑娘，你不是知道我不想見他嗎？”卓陽公主依舊生著氣，話語中滿是責備之意。
“公主您不想見他，可他想要見您啊。我若是站在您這邊，不帶他進來，甘棠必定是要想您想得肝腸寸斷的。他喚我一聲新嫂，我也得想著他一點不是？”元皎皎笑了笑，緩解了下氣氛。
“元姑娘你也想著點我吧，盡給我帶些不想見的人。”卓陽公主麵色稍有緩和，不再張牙舞爪了。
“公主您不想見他嗎？”元皎皎捂住嘴唇，故作震驚。
“你！”卓陽公主又有些惱了。
“唉，公主，您以為我想做這個中間人啊？我這裏外不是人的……”元皎皎話裏話外都透著‘我是好心’的意思。“我隻是想著，公主您想不想理他，是您的自由，可是他想不想見您，也是他的自由啊。”
“對對對，新嫂說的對！”趙甘棠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閉嘴！”卓陽公主立即喝住趙甘棠。
元皎皎上前，將卓陽公主拉到一旁，低語道：“公主，您此前一直按照您的想法來處理這段感情，卻從未給甘棠一個機會說說他的想法。他到此時還以為是他哪裏做的不好，您厭棄他了呢。您每日看著他這樣，就不心疼嗎？”
“我……”卓陽公主有些心軟的意思。
“有些事情還是兩個人，一起麵對著好。您一個人做的決定，肯定沒有你們兩個人商量之後做的決定好。”元皎皎繼續說道。
趙甘棠站在一邊，不敢向前，隻好歪著脖子，想要偷聽她二人在說些什麽。
“可我怕他無法接受。”卓陽公主的壽數不多了，趙甘棠若是知道，必定是要肝腸寸斷的。
“您現在這樣，他更無法接受啊。若是有一天，您真的去了，他就會發現，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隻有他一個人毫無準備……您真的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元皎皎一字一句，循序漸進，徹底擊破卓陽公主的防線。
卓陽公主沉默不語，心中卻已決斷。
她本就是不想讓他傷心的，可無意中卻選了那條最艱苛的路。
卓陽公主走到趙甘棠麵前，低著頭說道：“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與元姑娘談完事情就來找你。”
今年的冬天，一如往昔，乍暖還寒，讓人不由得便懷念起那些冬夜裏燃柴取暖的日子。
“啊？真……真的啊？”趙甘棠大喜過望，笑得憨傻。
“真的！笑得跟個傻瓜似的，什麽時候才能穩重一些。”卓陽公主抬起頭，一眼便撞見了他的笑容，心情竟豁然開朗了。他從小便是她的開心果來著。
隻是，她應該看不到他弱冠之時風度沉穩的樣子了。
“明年，明年我定能變得穩重些。”趙甘棠隻是這樣一說，他才不願變成那些不苟言笑的老古董，那樣的老古董是不會願意逗她笑的。
卓陽公主轉身，拉著元皎皎進了裏屋，麵上卻不由得帶了些緋紅顏色。
“是不是突然就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元皎皎看他二人冰破的樣子，莫名地就想要調戲卓陽公主一番。此時的尊卑禮法似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不是。”卓陽公主羞惱道。
二人走到裏屋，讓侍女上了些清茶，便退避左右，談起了正事。
“元姑娘你今日來，是不是因為皇後的事情……”卓陽公主滿眼期待。
“對，我今日來就是因為皇後之事。皇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公主你不必再擔憂了。”元皎皎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隻好含糊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