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遭報應
“起床了。皎皎，起床了。”
一大早晨，蘇舜欽就跑到皎月閣，坐在元皎皎床前，輕聲喊她起床。
“嗯？”元皎皎睡眼惺忪，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你怎麽也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敲了，你一直不開門，我便進來了。”蘇舜欽答道。
“有什麽事啊？這麽早就來找我？”元皎皎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又將眼睛閉了起來。
“你忘了嗎？之前你可是讓我教你練武的，一日之計在於晨，你現在是不是得起床練武了？”蘇舜欽上手捏了捏元皎皎的臉頰。
“啊！對啊！”元皎皎差點將這茬給忘了。
元皎皎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朝外頭喊道：“麗姨，幫我打些水洗漱吧。”
“今日姑娘怎起的這麽早啊？”麗姨從皎月閣廚房探出了腦袋。
“我要起床練功呢。”元皎皎笑道。
麗姨立馬打了盆熱水來，放在了架子上。
“將軍，你怎麽也在姑娘房裏啊？”麗姨一進門便看見了坐在床邊的蘇舜欽，再三思慮才將話說了出來。“將軍您別怪老奴多事，您與姑娘畢竟還未成親，您這樣隨意進出姑娘的閨房，始終是不合禮數的。”
“麗姨說的對，蘇舜欽你可快出去吧。”元皎皎憋笑道。這世上還能管管蘇舜欽的，就隻有麗姨了。
“我以後會注意的。”蘇舜欽吃了癟，隻得悻悻走出房門。
“皎皎，你洗漱完便到不驚殿偏院尋我。”蘇舜欽突然又折了回來，囑咐道。
“嗯。”元皎皎洗著臉，說不出話，隻答了個嗯。
蘇舜欽走後，麗姨偷偷跟元皎皎說道：“將軍與姑娘如此恩愛，日後必能為將軍府多生幾位小將軍。”
“咳咳。”元皎皎也不知這話該如何反駁，隻好尷尬地笑了笑。她還沒同意真的與蘇舜欽成親好吧，怎麽就說到生孩子的事兒了。
元皎皎洗漱完之後，就換了身利索的衣服，跑去了不驚殿，路上卻碰見幾位護院在那裏聊天。
“幸虧上回來將軍府求親的那書生，不是來求娶杪冬的。”
“是啊，是啊，不過就算那窮書生是來求娶杪冬的，將軍與元姑娘估計也是不會答應將杪冬嫁出去的。”
“說到這兒，這杪冬究竟跟我們將軍是什麽關係啊？怎麽一切吃穿用度都照著表小姐的來啊？”
“估計就是我們將軍的表妹吧，要不然就是元姑娘的表妹。”
“什麽叫求娶啊？”兩位護院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杪冬的聲音，一時間被嚇得不輕。不過這話不是杪冬問兩位護院的，而是她問身邊的序言的。
“求娶就是一個男子想要與一個女子共度餘生，便去請求女子嫁給他。”序言解釋道。
“什麽叫嫁？”杪冬的問題永遠比普通人多得多。
“嫁就是一個女子願意與一個男子永遠生活在一起，於是從自己的家搬到了男子的家裏。”序言說道。
“哦。那我們現在就住在一個家裏，這是不是就是因為序言你想要跟我共度餘生啊？那你怎麽沒跟我說過，讓我嫁給你呢？”杪冬此問無心，卻問對了有心人。
“這……”序言一時失語。這些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走吧，走吧，就算沒人求娶杪冬，也輪不到我們。”兩護院相視一眼，識趣地走開了。
“杪冬，你可別為難序言了。”元皎皎上前為序言解圍。“你說的嫁跟序言說的嫁都不是一個嫁。真正的嫁，不止是住在一個家裏，還得睡在一張床上。”
“噢。”杪冬作恍然大悟狀。雖然……元皎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我還有事，你們繼續聊。”元皎皎笑了笑，繼續朝不驚殿的方向跑去。
不驚殿偏院內。
蘇舜欽著一身墨藍長衫，腰間係著鶴紋玉腰帶，執一把長劍，揮劍破風，收如江海凝清光，放如遊龍散煙霞，攪得院中殘葉紛崩，紅梅如落雪。
元皎皎站在一旁，看得竟有些癡了。
蘇舜欽收劍，走到元皎皎身旁，將手中的劍給了元皎皎。“耍兩下，讓我看看你的力道。”
元皎皎笑眯眯地舉起長劍，朝著前方揮了兩下，心中一直幻想著自己學完武功之後，也可將這劍舞得如蘇舜欽這般好看。
“這力道……你還是先圍著將軍府跑兩圈吧。”蘇舜欽收回元皎皎手中的長劍。
幻想破滅……
“噢。”元皎皎自然不可能真的圍著將軍府跑兩圈，那不是出去瞎丟人嗎？所以，元皎皎隻在不驚殿偏院裏頭跑了好幾圈。
“將軍，之前來府上的那位公公又來了，說是有聖上口令要宣。”麗姨人未到，聲已至。
“噢？”蘇舜欽心中突有不好的預感。“我先去看看，你在這兒繼續跑。”蘇舜欽走到元皎皎身邊，說道。
“不行，我與你一起去。”元皎皎停下腳步，堅定道。
“好吧。”
客堂內，公公一見著蘇舜欽與元皎皎出現，就亮出了聖上給的令牌。
“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公公莫要掛懷。”蘇舜欽一上來就說足了場麵話。
“無妨，灑家今日是聖上派來傳話的。”
“不知聖上有什麽話要同我說。臣必當洗耳恭聽。”蘇舜欽俯身作揖。
“聖上說，蘇將軍與元姑娘的吉日已近，按風俗來講，新娘子跟新郎在成親前是不可以見麵的。所以聖上準備將元姑娘接到宮中去，一來是可以遵循風俗，二來元姑娘也可以風風光光地從皇宮出嫁。”公公說道。
“……”蘇舜欽不答話。陳岷舒此舉恐怕是在警醒他……之前他利用秦風玉佩與卓陽公主威脅警醒陳岷舒，陳岷舒必定是體會到了蘇舜欽燈會之舉的含義，便依樣畫瓢，用蘇舜欽最在意的元皎皎警告他不要逾矩。
“聖上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不知聖上打算幾時召我入宮？”元皎皎見蘇舜欽不答話，便自己應了下來。
“明日一早便有人來接姑娘。”公公答道。
“謝公公。”
元皎皎貼近蘇舜欽，輕聲道：“叫你借卓陽公主之口隨意挑釁聖上，遭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