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獻殷勤
“咚咚——”
一大清晨，元皎皎還沒睡醒，皎月閣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皎皎！起床了！”是蘇舜欽的聲音。
元皎皎從床上坐起，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給他開了門。“這麽早，你來幹什麽？”
“等會兒將軍府會來一位尊貴的客人，你得趕緊起來梳洗梳洗了。”蘇舜欽端著一盆洗漱用的水，走了進來。
蘇舜欽放下水後，不知又從哪裏變出來一塊比床單還大的布。他攤開手中的‘大床單’，然後打開了元皎皎的衣櫃，將元皎皎的東西盡數包在了布裏。
“你幹什麽？”元皎皎的覺這回是徹底醒了。
“幫你打包一些衣物，放到我房間去啊。”蘇舜欽理直氣壯地說道。
“為什麽？”元皎皎懵了，她發覺自從她來到京都，就一直被蘇舜欽牽著鼻子走。她是不是得想些辦法，做出些改變啊？不然蘇舜欽這貨遲早得騎到她的頭上。
“卓陽公主要來將軍府住幾天，我估摸著是皇上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想要派卓陽公主來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我娘子，所以你必須得住到我房裏去。”蘇舜欽說道。
“皇上會那麽無聊？”元皎皎顯然是不信的。“皇上怕不是要將卓陽公主塞給你做妾吧？”
“你覺得卓陽公主身份如此珍貴，皇上會讓她過來做妾？”蘇舜欽知道元皎皎是在開玩笑，所以他也不介意繼續玩笑下去。“皇上定是讓她來給我做正妻的。至於你，怕是要連降幾級給我做通房丫頭嘍。”
“你可別不正經了，卓陽公主到底來幹嘛？”元皎皎問道。
“恐怕是來旁敲側擊關於秦風玉佩的事情的，我為了讓皇上拉攏我，故意將我有秦風玉佩的事散了出去。”蘇舜欽答道。“皇上知道我生性多疑又謹慎，尋常人近我不得，怕是這才讓卓陽妹妹來試探我是不是真的有秦風玉佩。”
“卓陽妹妹？”
“你可別誤會，卓陽是甘棠的。甘棠自小就喜歡她了。”蘇舜欽看著元皎皎那一臉的八卦，總覺得在那一臉八卦之中存著一絲絲寒意，隻好解釋道。
“甘棠又是誰？好像以前也沒聽你提過。”
“趙甘棠是宰相之子，也是我幼時的玩伴。”十年前，他們還是無憂無慮的孩童，每日出入皇宮，跟著陳岷舒打鳥爬山，日日掀翻禦花園。
若是不曾出過那件事，他們鎮遠將軍府也不曾敗落……
“不對啊，怎麽說著說著就說到你的幼時玩伴了？我們剛剛不還在說我為什麽要搬到你房間的事情嗎？”元皎皎差點又被蘇舜欽給忽悠過去。
“做戲不得做全套嗎？”蘇舜欽停下手上收拾的動作，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白瓷瓶。“把這個吃了。”
“這又是什麽？沒有副作用吧？”元皎皎一邊問，一邊將裏頭的藥丸吃了下去。等等……她為什麽本能地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就將它咽下去了？
“千機山的東西哪來的副作用？這是假孕丸，吃完之後，無論經驗多麽老到的太醫來給你診脈都是喜脈，這藥效有十個月呢。以防萬一才給你吃的。”
“哦哦。”
“你怎麽還不換衣服？卓陽公主馬上可就到了。”蘇舜欽問道。
“衣服都被你包起來了，我換個寂寞啊？”元皎皎眯了眯眼，表示不滿。
“啊！對哦。”蘇舜欽從包袱裏拿出一身衣裳，直接上前給元皎皎穿起了衣服。
“你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元皎皎後退一步。
蘇舜欽將她拉到懷裏，繼續為她係起衣裙，耳朵卻紅得跟柿子一樣。“這些衣服不好穿。”
“那我叫麗姨來幫我就好了。”元皎皎哭笑不得。
“來不及了。”蘇舜欽拿起外衫為她穿上，動作輕輕柔柔，絲毫沒有‘來不及了’的緊迫感。
“卓陽公主今日來將軍府，你今日才告訴我。你怕就是想讓我手忙腳亂，沒有時間思考問題，直接全都聽你安排吧。”元皎皎緊盯著蘇舜欽的眼睛，像是要將他的頭看出一個洞來。
“我發覺你最近對我的套路越來越敏感了，恐怕是再不多久，就能見招拆招了。”蘇舜欽一笑。
“我也覺得。”
蘇舜欽沾濕毛巾，認認真真給元皎皎抹了臉，又將漱口水端到元皎皎嘴邊，讓她漱口。
“哼。”這貨怕是自知理虧，今早才如此殷勤。“你不會還要給我化妝盤發吧？”
“你怎麽知道？我前些天才向麗姨學了個發髻，我這就給你梳起來。”蘇舜欽將元皎皎拉到梳妝鏡前，煞有介事地給她梳起了發髻。
“你真的會啊？”元皎皎透過銅鏡，看著蘇舜欽一絲不苟地按著麗姨教的給她盤發，莫名地還有些心動。
“那是自然，麗姨都誇我有天賦。當然，不止在盤發上，我在各方麵都很有天賦。”
“嗬。”元皎皎此刻隻當他在吹牛。後來，她才知道，蘇舜欽確實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天賦，比如……嗯咳咳。
“將軍，卓陽公主已經快到了，您現在就得要在門外迎接了。”麗姨突然出現，急匆匆說道。
“知道了。”蘇舜欽將剛剛打好的包袱拿給了麗姨。“麗姨，勞煩您將皎皎的衣物放到我房裏。我這就出去迎客。”
“是。”麗姨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走吧。”蘇舜欽向元皎皎伸出手。
元皎皎恍惚了一下，終究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與蘇舜欽一同走到了將軍府門外。
將軍府外，人潮鼎沸，似乎人人都想一睹卓陽公主的容顏。
一頂絳紫色轎子緩緩停在將軍府門前，其上走下來一妙齡女子，服飾華貴，衣袂翩翩。膚如凝脂，色若春曉，一看便知出身名門，身份高貴。
她緩緩走向蘇舜欽和元皎皎，道：“許久未見，驚樓竟也娶妻了。”
所謂的行若柳扶風，怕是也不過如此。
“咳咳。”
她輕咳了兩聲，元皎皎的心竟也跟著顫了顫，竟……還是個病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