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陰陽倒
怎麽會是你的臉？”蘇舜欽也有些懵了，江原記憶中的新娘為什麽會跟元皎皎長得一模一樣？
二人正恍惚間，江原就消失在了太虛幻境裏。
“你碰他了？”蘇舜欽問元皎皎。
“我沒有啊，我還以為是你碰了他。”元皎皎回道。
“看來他是感覺到有人進入到他的幻境裏了。他不想被我們看見他的記憶，所以就自己覺醒了。”蘇舜欽猜測道。
江原這麽害怕別人看到他的記憶，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所看到的美好並不是全部，若是將真相重現，所表現出來的必是夢中人無法承擔的痛苦。
蘇舜欽與元皎皎走到久川和白錦樺身邊，將她們叫醒。無意間又看到了二人的記憶。
白錦樺最難忘的記憶就是被江原帶在身邊的那一天，那一天她擺脫了妖的身份，走上了修仙之途。那一天，江原對她說：“修仙者，必得斷情絕愛，舍小愛成大愛，一切都需以天下蒼生為重。”
如今看來，江原與她都未做到斷情絕愛，不然也不會被這聚靈寶鏡困在此處。
久川最難忘的記憶便是在青丘生活的日子，若不是他的父母將他托付給江原，他應該也不會想要走上修仙之路。
“這四人的道行尚可，竟也沒費我們多少力氣。現在就隻求這位妖後爭點氣了。”蘇舜欽說著便將手伸入了妖後身邊的星河碎片中。
在妖後的記憶中，首入蘇舜欽眼簾的便是一陣金光。一陣眩暈過後，蘇舜欽就看見了一位老者坐在蓮花寶座之上。他將座下蓮花扯下一片花瓣來，並將它變作了人形。
“蓮花玉女，今日我助你塑得妖身，你且速速下凡，將那金翅大鵬雕帶回來。若是你能將那頑鷹帶回，我便助你羽化登仙。”
“是。”
蘇舜欽看到這裏，沒再敢碰那妖後，迅速將手縮了回來。
元皎皎見狀，趕緊問道：“怎麽了？為何不將她叫醒？”
“我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妖後，我們還是不叫為好。元皎皎，你記住，我們今天誰也沒有碰過妖後。”
元皎皎見蘇舜欽神色緊張，知道事態嚴重，便應了聲。“好。”
“砰——”突然一聲巨響，周遭世界瞬間化為虛有，元皎皎和蘇舜欽也回到了現實世界，隻是妖後依舊不曾睜眼，定定地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醒來的江原與慕離城，擊碎了聚靈寶鏡。
慕離城上前抱住了妖後。“若荷！若荷！她怎麽還沒醒？”慕離城問蘇舜欽。
“我們還未來得及叫醒妖後，你們便將聚靈寶鏡擊碎了。”蘇舜欽撒謊道。
“天上的大鏡子叫聚靈寶鏡？那現在要怎樣才能叫醒她？”慕離城問道。
“沒什麽有效的辦法，隻能等妖後自己醒來，不過，妖王您不必擔心，遲早都會醒的。”蘇舜欽說話畢恭畢敬，似乎是不想得罪慕離城。
慕離城聞言，也不再發作。
“屋中小妖，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們請你出來？”久川自覺被小妖困住丟了臉麵，沒好氣地喊道。
屋中緩緩走出一男子，元皎皎知道，那是湘娘的相公。湘娘相公將湘娘抱在懷裏，跪在地上說道：“我自知今日逃脫不掉，隻求諸位放了湘娘。”
“她又不是妖，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她。”江原答道。“但是，你用聚靈寶鏡匯集妖氣，使得天生異象，已經破壞了自然道法，勢必要付出代價。”
元皎皎上前，走到了湘娘的身邊，發現湘娘緊緊閉著雙眼，氣若遊絲。
“湘娘怎麽……”元皎皎剛要說話，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元皎皎轉頭，發現捂她嘴巴的人正是蘇舜欽。
“你這小妖，三番四次偷我妖靈山眾妖的妖氣，我本懶得跟你計較，沒想到你今日變本加厲，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來，看我今天不將你打得魂飛魄散。”慕離城輕輕放下若荷，凝集法力，正要打上去，卻被元皎皎製止。
“等一下！慕離城！你還記得我嗎？”元皎皎擋在慕離城麵前，生怕他將那一掌打出去。
“你是？”慕離城上下打量了打量元皎皎。“你是元家大宅那小丫頭？”
“對。”元皎皎鬆了一口氣，幸虧慕離城還記得她。“你之前不是說我要是遇到什麽難處，就來找你嗎？”
“沒錯，怎麽，你遇到難處了？”慕離城能夠那麽快療好傷，化成人形遊山玩水，都是多虧元皎皎那日的妖氣。
“對，這二人曾在我饑餓時收留過我，這恩我必須得報，可你們卻要殺了他們，我若是不阻止，便會成為不忠不義之人，日後是要下地獄的，你說這算不算難處？”元皎皎問道。
“人生在世，情義最重。你這也算是個難處。”慕離城說道。
“現在聚靈寶鏡已毀，他們日後也不可能再偷妖靈山眾妖的妖氣了，你看能不能就留他一命。”元皎皎求情道。
“留他一命也行，但我也要給我妖靈山眾妖一個交代。我今日斷他一臂不算過分吧？”慕離城話音剛落，便抬手一揮。
“啊~”湘娘相公一陣哀嚎，左臂應聲而落。蘇舜欽趕緊封閉了他的穴道，讓血液不至噴薄而出。
慕離城轉身抱起妖後，消失在村莊之中。
“我可從未答應過要幫你解決什麽難處。”慕離城走後，江原緩緩說道。
元皎皎閉了閉眼睛，慕離城是性情中人，比較好說話，可是江原此人一板一眼，似乎不會因為情義便放過他們。“你準備怎麽處置他們？”
“我並沒有權利處置他們，但是違背天地法則之人，都應該被關入虛華世界，等待眾神的審判。”江原說道。
“他隻不過是讓天產生了異象，其實並沒有對世間百姓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你看能不能饒他這一次？”元皎皎試探性地問道。
“你真的以為他隻是因為這個才需要被審判嗎？”江原反問道。
“什麽意思？”
“他煉化聚靈寶鏡，私聚妖氣為他懷中女子續命，此顛倒陰陽才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