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聚靈鏡
天色突然昏黃起來，鋪天蓋地的妖氣席卷而來，卻十分異常地全部朝著村莊的方向飄了去。
“又來了，隔那麽兩天就來這麽一次鬼天氣，也不知我們鎮子是遭了什麽天譴。”小兵抬頭看著天，似乎是習以為常了。
“這裏經常發生這種異象？”蘇舜欽問道。
“也就這一個月吧，隔三差五地來一回。不過，今天似乎格外嚴重啊，也不知是不是要發生什麽災害了。”
“鎮上有人被害，是不是也就這一月的事情？”蘇舜欽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去。
“那倒不是，妖怪食人心肝的事情也就是這幾天才發生的。”小兵的話完全否決了蘇舜欽的想法。“不過……”小兵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不過什麽？”元皎皎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嗎？
“鎮上發生命案的時間，倒是和國師駕臨的時間差不多。”小兵摸了摸下巴，“害，我就是瞎說說，這命案能和我們尊貴的國師有什麽關係呢。”
“搞不好還真有關係。”元皎皎自言自語道。
蘇舜欽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不知又在想些什麽。
“我們現在……還要繞遠路去妖靈山嗎？我覺得你可能會比較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元皎皎問蘇舜欽。
“你看見天上的妖氣，大多是從哪裏飄來的了嗎？”蘇舜欽指了指天空，反問道。
“好像是妖靈山的方向。”元皎皎答道。
天上的妖氣似是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而最多的那一股正是從妖靈山飄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妖靈山的妖類眾多，妖氣自然也是多的。
“我想我們不用繞遠路去妖靈山，也可以找到江原了。”蘇舜欽說道。
“你不會是想跟著飄散的妖氣，回到莊子裏吧？”江原乃是半仙，此番這麽大的動靜，要是他真的在附近，絕不會坐視不理。
“運氣好的話，我們說不定還可以一睹妖王風采。”蘇舜欽說得對，在妖靈山周圍地界發生這麽大的事，妖王確實應該出麵解決一下。
二人火急火燎地跑回了村子，畢竟如果再慢一些，事情說不定都解決了呢。
但是，事情並沒有二人想的那麽簡單。
妖氣的匯集中心，是湘娘家。
一白衣男子站在湘娘家門口，身後還跟著一紫衣女子和一名黑衣男子。元皎皎立刻認出他們是江原、白錦樺和久川三人。這三人就定定地站在湘娘家門口，一動也不動，不知是發生了什麽。
他們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衣飾華麗，同江原三人狀況一樣。
元皎皎隻看見他們的背影，便想上前查看，蘇舜欽卻拉住了她。
“別衝動，先不要上前，他們怕是被人下了降頭。”江原此等大人物都中了招，他們凡夫俗子還是不要上前的好。
“他們這是怎麽了？”元皎皎乖乖沒有上前，隻問道。
蘇舜欽抬頭看了看上空，發現妖氣匯集處好像還有個什麽東西發出了一束藍光，應該就是這個發出藍光的東西匯集了妖氣。
“能匯集妖氣的東西，除了我的秦風玉佩，應該就隻有聚靈寶鏡了。”蘇舜欽說道。
“聚靈寶鏡是什麽東西？法器嗎？”元皎皎問道。
“差不多吧，它是用妖的內丹幻化而成的一種妖物，不僅能夠集妖氣，還能讓人陷入太虛幻境。不過這種東西非常罕見啊……隻有妖怪自己拿自己的內丹煉化。才能煉出此等妖物，若不是單純地吸妖氣，而是啟用太虛幻境的話，這寶物就隻能用一次了。應該沒有哪個妖怪會蠢得拿自己的妖丹去煉這個吧。”
蘇舜欽一會兒說它是妖物，一會兒又說它是寶物，明顯是對聚靈寶鏡動了占有之欲。“可惜了，可惜了。就隻能用這一次就沒用了。”
“如此看來，他們是陷入太虛幻境了，才會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元皎皎看著江原等人的背影，內心裏極其糾結。這種情況下，到底要不要管他們呢？好像自己趕緊開溜比較實在吧，反正跟他們也不熟？
“你是不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蘇舜欽突然出聲道。
“我確實有些想開溜，但是……”元皎皎突然想到與湘娘初見時，湘娘說過的話。
“出門在外，總會遇到麻煩的，要是你以後在外頭碰到我落了難，也幫幫我就行。”湘娘說這話時的音容笑貌仍刻在元皎皎的腦海裏，久揮不散。
“但是什麽？”
“要是我們就這麽一走了之了，湘娘他們會怎麽樣啊？”
“搞出這麽大動靜的話……等聚靈寶鏡的妖氣耗完，江原他們就會醒來把他們殺了吧。妖怪禍亂人間道法，使這片土地突降異象，是不可饒恕之罪啊。”蘇舜欽回道。
“你覺得湘娘他們是妖怪？他們身上沒有妖氣的。”元皎皎一臉真誠地看著蘇舜欽。
“將自己妖丹煉化的妖怪，是不能自己的妖物太遠的，不然妖物就失效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湘娘與她相公之中，必有一人原本是妖怪，隻不過因為將自己的妖丹煉成了聚靈寶鏡，而變成了脆弱的人身罷了。”蘇舜欽看著天空中的那束藍光，不禁又開始猜測，究竟是什麽讓一隻起碼擁有上千年道行的妖怪，放棄了自己的修行。
“我想幫幫他們，湘娘曾經收留過我們，這份恩情總是要報的。”元皎皎說道。
“誒，罷了，你這小半妖都知道要報恩，我要是溜了，倒顯得我沒擔當。這裏離妖靈山極近，妖氣充裕，若是湘娘他們不主動結束聚靈寶鏡的法術，恐怕要僵持許久。”蘇舜欽歎了口氣，今天恐怕是要舍命陪君子了。
“那我們要如何打破這個局麵？你懂得多，出個主意？”
“我們無法越過聚靈寶鏡去找湘娘，就隻能自己踏進太虛幻境先把江原他們叫回來了。”控製不了水流出口，就堵住水流的入口。
不知道江原這種出塵的半仙，幻境裏都有些什麽呢？真是叫人好奇。蘇舜欽想道。